第四十七章 儿女情长

对于女人而言,一个男人若即若离不敢接受她的爱,苦苦守候才是真正的残忍。

“茗君,让你受委屈了。”

“这种提心吊胆,你还要让我忍受多少次?”吴茗君眼里含着晶莹的泪水,忽然,委屈的哭诉出来:“每次我都担心担架上抬下来的是你,我真怕你哪天伤残或者”

吴茗君说到这里再也不敢往下说了,他害怕这一天真的来临,他害怕林海锋这张鲜活的面孔变成死亡的苍白。

女人的眼泪是对付男人最好的武器,林海锋的心软化了,展现出汉子般的柔情,她抬起手抚摸着吴茗君忧愁的脸颊,为她擦干脸上的泪花。

此时,林海锋酷冷外表下尽是怜惜之色,他不敢对吴茗君做出任何的许诺,他真的怕某一天自己妻子捧着他的骨灰盒悲痛泪下的样子。

在战场上林海锋是个悍不畏死,从不退缩的硬汉军人,然而,在自己的情感面前,他很软弱,是一个只知道退避的懦夫!

“这些年你为这个国家已经付出够多了,你自己看看你身上的那身伤疤,你在感受下你自己体内的血液,有一滴还是你自己的吗?”吴茗君佯怒质问着林海锋,却又为他心疼。

十年前,林海锋加入血色军刀,重伤三次,轻伤十几次,伤痕从头到脚遍布全身,体内流动的血液都是别人给他输的。

吴茗君这番话,林海锋无法做出回应,他是一个军人,为祖国抛头颅洒热血无怨无悔。

他温柔的把眼前这个心爱的女人拥进自己的怀里,此时此刻,他能给予爱人的,只有一个安慰的拥抱。

“你就不能退下来吗?你难道非要枪林弹雨去玩命?你难道就不能陪我舒舒服服过些儿女情长的小日子?”

吴茗君靠在林海锋肩膀上哭诉着,一边拍打着林海锋,委屈的眼泪滴落在这个满身硝烟味的男人身上。

“茗君,我们这群人注定不敢太舒服,我们的流血和牺牲,只是为了让更多人有个安稳的家,你能明白吗?”

“那就一定要牺牲我们的幸福吗?这样对我来说真的太残忍了”吴茗君把脑袋依偎在林海锋宽阔的胸膛上,诉说着心里的委屈。

俩人相互拥抱着对方,他们之间欠一个温存的拥抱,和煦的阳光照在俩人的身上,给他们寒冬般的情感增添了几分温暖。

这温存的一刻,对于他们来说是奢侈的,他们的幸福很短暂,更多的时间却是思念和牵挂

医院过道上充斥着硝烟和血腥味,躺在移动床上的李威,伤痕累累,一些医院工作人员还有病伤员不禁纷纷投来好奇和同情的目光。

他们不知道这个衣衫褴褛,浑身血迹斑斑的士兵身上经历了什么事情,他们也不会联想到和平年代中依然有人在流血和牺牲。

其实,和平的背后往往充满了暗流汹涌,只是有些英雄和肖国兵一样,没有鲜花和掌声,他们默默的离开不为世人所知。

这时,林海锋和吴茗君俩人走了进来,吴茗君走进ct检查室,林海锋坐在过道的凳椅上,等待检查报告。

看完片子,吴茗君又看了一眼已经休克过去的李威,很年轻的一个战士,只是这副凄惨状让人看了心里有些怜悯和颤动。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能想象的出,对方恋人,对方的父母看到他遭受的这一幕是怎样的痛心疾。

没多久,手术室灯打开了,李威被推进了手术室,负责手术的医生和护士纷纷做着手术前的准备。

“茗君,他的情况怎么样?”林海锋站起身问着穿好手术服的吴茗君。

吴茗君一边走向手术室,一边戴上无菌手套,回答道:“他断了两根胸骨,三根肋骨,差点就刺到脏器了”

“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放心吧,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吴茗君安慰林海锋一句,随即对他做了一个止步的手势,进了手术室。

看到吴茗君眼里投送过来的宽慰柔光,林海锋重重松了口气,如释重负。

身为队长,每一次战友负伤,林海锋都会在这里守候着,心里默默祈祷着。

他已经忘记了这种祈祷和守候是多少次了,但是,他却清楚记得自己送走了多少名亲密的战友。

进入特种大队的十年来,他先后送走了三十三名战友,有上级,有下级,每个人的离去引来的都是各自家属的恸哭。

林海锋害怕看到这种画面,却又无法避免生,正是因为有这些家庭的悲痛,才换来了多数家庭的欢声笑语以及儿女情长。

“黑鹰,带兄弟们先返回基地吧。”林海锋打开频道耳麦说道。

黑鹰收到返回基地的指令,立即回应道:“明白!”

林海锋摘下耳麦,坐在长椅上,目光有些呆滞,静静守候在手术室的门口等待着。

手术室灯光透出到过道外,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境外,东南亚缅甸东北边境。

南佤县,金三角区郊坐落着一座宏伟独特的庄园。

庄园外的花坛中种植了大片的鸦片和罂粟花。

罂粟花海争相斗艳,花骨朵美丽的让人无法抗拒,它的这种美丽和果实成就了某些人的野心。

人们利用了这种美丽,使之成为了罪恶之源——毒品。

戒备森严的庄园,大门两侧均有固定瞭望岗哨,瞭望塔上的机枪手小时备战警戒。

数十名服装各异的武装分子手持清一色k-对庄园周边流动巡逻。

高墙深院,园内假山林立,廊桥水榭,任谁也想到如此修身养性之地,居然会是毒枭之所。

庄园内伫立着一栋豪华的三层别墅,别墅区周围绿草如甸,泳池内倒映着楼景和花草,犹如画卷一般唯美。

“嗷吼——”

别墅区门口,一只凶猛的老虎被关在一个笼子里,老虎趴伏时而虎啸几声,啸吼声穿透庄园每一处角落,让人闻声而颤。

一张临时的移动手术床摆在别墅客厅内,客厅内地板上到处都是沾染着斑斑血迹的止血布,整个堂皇的客厅里弥漫着血腥味。

手术过后,毒狼从麻醉中醒来,他试着活动了下没有知觉的腿部,下意识仰起脖子向腿下部位看去。

毒狼小腿部位被子弹搅烂,膝盖以下部位全部截肢。

一截被据断的血淋淋残肢放在床边,鲜血落在地板上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啊——”

看到自己的腿部被截肢,毒狼崩溃的惊吼一声。

“我的腿,我的腿!”毒狼面目狰狞大声质问着给他包扎的医生,咆哮道:“谁tmd让你们截肢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