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你是谁
王奇山在做梦。
他在漫天星辰之间穿行，耳边传来一些奇怪的声响。
似是有人近处呢喃软语，又有是黄钟大吕之声，远远地传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看到一个熟悉的东西，识海之灯。
王奇山豁然惊醒，他的意识，在自己的识海之中。
他已经开辟了识海空间，这盏识海之灯，就是进入识海空间的钥匙。
杀掉仙人丹霞童子之后，他识海就被封闭了。洪度真人说，是被仙人真气充斥，造成的识海淤塞。
再次进入识海空间……果然，被仙人真气改造过，就是不一样。
之前，他的识海之内漆黑一片，静寂无声。如今，不只有了漫天的星辰，还有声音……
环绕识海之灯旋转的万字符，不见了。
他的意识触摸到识海之灯，进入了另一处空间。
百花盛开之中……有人在打架。
白衣飘飘的“殴雪君”是王奇山观想出的神识法相，识海空间的守护者。她如今守在琴台前，奋力抵御着一只仙禽的进攻。
那只仙禽，也是一身雪白的羽毛，有着长长的黑色双足，长长的灰色长喙，漆黑的双眼，带一顶赤金头冠。
他是一只仙鹤，“殴雪君”，在于一只仙鹤搏斗。看那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样子，当是被仙禽压制，落于下风的样子。
仙禽似有所觉，回头看了一眼。又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继续以长喙戳击“殴雪君”，想要占据她背后的琴台。
仙禽的每一次戳击，都会从“殴雪君”身上扯下一些气息，双方的身体在这个过程之中，变得虚实分明。
“殴雪君”正在虚化，仙禽的身体，越发凝实了。
王奇山猛然醒悟：这里是他的识海空间，“殴雪君”可说是他的替身。仙禽进来……肯定是被夺舍了。
对方已经攻入了识海空间，代表着已经完成了第一步，攻入识海空间。击败“殴雪君”是第二步，下一步，即可轻而易举地夺取识海控制权。
在这个空间里，他是无形的，也是无限的，更是无力的。
他的一举一动，都需要借助神识法相去完成。看“殴雪君”的状态与身体的虚实程度，硬拼肯定打不过前来夺舍的仙禽。
王奇山很是后悔：构筑识海空间之时，只注重环境的优美了，没有给“殴雪君”装备一件武器……
他唯一的优势是，每一个意念，都能左右识海空间的环境变化。
忽然之间，百花盛开消失了，“殴雪君”背后的琴台变成了一座竹木结构的小楼。
那是逍遥大妖的洞府，烟雨楼。
“殴雪君”，也变成了江左五国第一美人，罗妃样子。
仙禽迟疑了，他停下戳击，长喙四处摆动，似乎探寻着。
王奇山舒了口气：来夺舍的一定是逍遥大妖，他是一只仙禽。这只仙鹤，就是他的本体。
怪不得白灵说他是个来历不明的大妖，能在靠近大昆山如此近的地方建立洞府的，必是有些来历的。
逍遥，是某个仙人豢养的仙禽，他也白云观的门户守护者之一。
“你醒了。”仙禽双翅一收，变成了逍遥。
他挥舞着折扇，抬起头望着识海空间的虚无处，做个单手礼；“王十里，你能想到我是逍遥，还不算太笨。这两天，我耗费灵药、仙丹调理你的身心，陪着你到处玩耍，为的就是这一刻。你应该想开点，不过一夜的事。明天早晨，你还是你，我还是我。”
逍遥说完，拿出一枚金色的羽毛，插在“罗妃”头顶。
王奇山的意识一股金色的风暴席卷、裹胁、碾压、消磨，神魂激荡，迅速破碎为无数粒子。
神识空间内的“罗妃”消失了，只逍遥一人，傲然挺立在“烟雨楼”下。
识海之内，漫天的星辰忽然淡去了，显现出一处青绿色的空间。
它是一间华丽的闺房，有精美的家具、香软的床铺、粉色流苏的紫色垂帐、白色的长毛地毯。
床前，有软垫团座。
罗妃身着轻纱坐在团座上，背后，是燃着两只红蜡烛的梳妆台。
梳妆台上方，是四个秀丽的楷书：青台竹楼。
她将一柄洁白的羽扇挡在胸前，俏脸低垂，隐约能看到腮边的羞红。
“王奇山”出现了。
他一把搂住罗妃，将她带上床榻。
罗妃挣扎着，以羽扇抵住“王奇山”的胸口，道：“你是谁？”
“青莲，我是逍遥，也是江左镇最好的厨子，春风一度王十里。”“王奇山”撩起罗妃的长发，擒住她的耳垂，低语道：“也不知青莲中了什么邪，看上那小子。还好，虽然机关算尽，总算得偿所愿。青莲，春宵一刻值千金……”
轻纱如柳絮般飘去，露出一具绝美的洁白胴体。
罗妃以扇遮面，轻轻咬住一缕青丝，微微颤抖着。
“王奇山”正伏在她胸前，含着她的一枚粉色花蕾。他的左手用力按着另一只，右手探在她身下，揉捏着她的翘臀。
“他……怎么了？”罗妃颤声问。
“他啊，不怎么了。醒来，也不会记起什么。明天醒不了，要多睡几天。正好，我能与青莲多快活几日。”“王奇山”夺过羽扇丢到一旁，将嘴凑过去；“青莲，为何会看上他？江左贵人之中，多少风流人物。我还以为，你会选淳于郡守。”
“你都说了，王十里是江左镇最好的厨子。”罗妃伸出玉臂，推开他手；“你轻些……淳于贤……莫非，你忘了我为何会来江左镇？”
“是王十里的活比较大吧，你那里，已是春雨绵绵了哈。”“王奇山”奸笑着，伏了上去……
识海之中，逐渐亮起了一枚黄色的符文。它散发着淡淡的光波，一圈圈扩散开去。
光波过处，吸引到点点粒子，逐渐向符文靠拢……
随着这一似乎来自星海宇宙、远古洪荒的钟声，识海空间微微震荡，星辰又亮，青绿的房间以及那香艳的情景，都消失了。
漫天的星辰又出现了，一颗蓝色星辰从宇宙深处飞来，瞬间变大，冲入符文之中。
黄色符文被冲散，似乎到处都是。下一个瞬间，又汇合起来，重新组合成了一道散发着淡蓝色星光的神识。
王奇山，在识海空间之内，漫天星辰之中，经历了一次重生。
星辰之变得更为清晰，有了层次感，有了星云与星系。隐约间，他看到了一条星路，星路的尽头，那极为遥远极为飘渺的地方，有一颗蓝色的星球，在静静地发出无声的招呼。
“轰”王奇山被一声浑厚激扬的钟声惊醒。
那是黄钟大吕第一响，具有振聋发聩之效的阳律正声。
神识深处传来一丝痛感，识海之灯猛然出现了，模糊的记忆，也随之恢复了。
神识触摸识海之灯，又进入了识海空间。
百花盛开与烟雨楼都不见了。
这里，是一处陌生的空间。远处有群山环抱，近处是一片紫竹林，林中有小桥流水。
青石桥头有一支五彩大竹，竹下，立着一白羽仙鹤。
它的头插着翅膀下，左腿也收在翅膀下，只右腿独立，似乎在睡觉。
紫竹林深处，隐约能看到数位仙人。他们都是虚虚的影子，看不真切。
王奇山疑惑地四处看看，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逍遥夺舍……这是逍遥的识海空间，还是他的识海空间？
仙鹤的左腿放下，它探出鸟头四处看看，又藏在翅膀下，将右腿收起。
王奇山看到，它的长喙处，噙着一枚金色的羽毛。
那一定是件宝贝！
不久之前，逍遥就是用它，击败了自己的神识法相。
如何才能拿到它呢？在这里，王奇山是无形的、无限的，也是无力的。
除非，重新构筑神识法相……
青绿色的房间里，床榻之上被浪翻红，急促的呼吸声与痛楚的*声交织。
“王奇山”在罗妃身上剧烈地运动着。
他将罗妃是双手推到脑后，盯着她绝美的俏脸，低低地吼道“江左第一美人，还不是乖乖地被咱干。叫哥哥，叫哥哥……”
罗妃咬着一缕青丝，眉心微蹙，双眸紧闭。任凭高耸的酥胸被咬痛，忍着满脸潮红，唇边只发出阵阵呻唤……被动的狠了，才发出一声尖叫。
身上的男子，忽然变得温柔了。
他低下头，吻住她的红唇。一条舌儿探进来，四处乱勾。
罗妃勉力睁开迷离的眼，看着他，又闭上。如雪的手臂抬起，紧紧抱着他，将丰润的双腿紧紧并拢，腰肢抬起……
不知过了多久，床榻上风停雨住。
罗妃静静地伏在男人的胸前，任凭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滑动，感受着指尖掠过出是酥麻。暧昧的烛光下，凝脂般的玉体与交织的玉腿，组合出纯美且娇羞诱人风情。
“你是谁？”她轻声问道。带起一股兰麝清香。
“啊……”男人有些狼狈地停下手，看着怀中玉人。
“逍遥，从来不知道如何接吻呢。”罗妃将他的手拿到胸前；“他只会乱咬。”
“我是谁？”
“你是谁？”
“你猜……”
罗妃眼神迷离，半闭着，微微启开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