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霍夫曼的心结

霍夫曼高大而强壮，用后世的眼观来看甚至有点微胖，因为他贪食好吃。在个人武力方面也是非常糟糕，这和高大强壮的体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他却是德国在东线取得第一次重大胜利的设计师，且是唯一设计师。懒惰的他可以一连几天都不洗漱，却在思维上得到了上帝般的弥补。从坦能堡会战的设计上不难看出他的诡计多端和在实施战略上的果敢。而艾德里安却是从史书上了解到了更多，若历史没有发生偏差的话，霍夫曼本应该是接替兴登堡的第一人选，之后更是针对俄军发动了反攻，促使沙俄加速灭亡的节奏。这在艾德里安看来就是一个奇人，是一个战略天才，更是一个独领一军攻守一方的统帅级的人物。但就是这样的人物却没有在后半生里继续有所作为，艾德里安也是觉得有点可惜。可是现在不同了，艾德里安既然知道了霍夫曼的本事，当然不想再让霍夫曼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而默默无名。

但事与愿违的是，原本寄予厚望的霍夫曼好似江南才尽了一般，自进驻营地就很少再出帐篷。本以为他在关键阶段的艾德里安没有打扰他，而是跳过了他和其他所有人都进行了谈话，收效甚微，没有一个可行的方案。

这天午饭过后，艾德里安再也按捺不住，打算去看看霍夫曼的进度到底如何了。

掀开帐篷掩帘的艾德里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呛到了，若不是帐篷没有烧着，艾德里安真的以为起火了。

呛鼻的烟味把老烟枪的艾德里安也是呛住了，可见里面的情况，透过浓烟，艾德里安找到了霍夫曼的位置。

“我没什么需要，出去！”霍夫曼头也不回的撕下一张涂鸦的纸张揉成一团仍在了地上，艾德里安这才发现地上已经满是纸团，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霍夫曼少将，是我。”艾德里安没有擅自进入帐篷内，而是站在了门口，这是他对这位奇才的尊重。

霍夫曼猛的回过头来，先是惊讶，又是了然，最后竟然是愧疚。对，艾德里安看出来了这三种变化，太明显了。这是什么情况？难道霍夫曼也想不出对应的办法了吗？他心里一紧，要真是这样的话，可就真的玩大了。

艾德里安用脚拨开了地上的纸团，艰难的走到了霍夫曼的旁边坐下问道：“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不死心的艾德里安安慰自己，霍夫曼可能是在一些问题上没办法解决而已，并不是没有办法。

不知如何开口的霍夫曼现在很郁闷，因为他的难处不是想不出一个可行的计划，而是想不出一个能够惊艳世人的战略策划。如果要是艾德里安知道的话，估计能现在就用他的拳头把霍夫曼的脑袋打出一个洞来。

我在外面干着急，你这里倒好，办法一堆，还在纠结不够狂拽酷炫吊炸天？

见霍夫曼没有说话，艾德里安也没有继续打扰他，而是好奇的捡起了地上的纸团，霍夫曼见到后没有阻止。

艾德里安捡起的纸团是一张手工画出的一副欧洲地图，虽然不是很细致，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根据上面的一些标记和符号，艾德里安这个半吊子在没有注释的情况也能看得出来纸上的部署竟然是横跨了西线和东线。艾德里安不由抽了抽眼角，心想霍夫曼这思维也是够奇特，两线吃紧的情况下你还想把西线也扯进来吗？接着，艾德里安进一步的分析每一个部署来，越看越是觉得霍夫曼的思维奇特。

这张图纸上的计划竟然是想要整个东线德军进行大规模撤退，不是集体撤退，而是分为9个分段，每个分段都有一个独立的进攻计划，紧接着就进行了撤退，直至到达华沙以西，这简直就是放弃了自开战后夺得的所有领土。这张图纸上的内容看似简单，却很简明。艾德里安当然明白这只是一个简要的图纸，要想落到实际，需要用大篇幅的文字来确定诸如涉及的军队，人数，物资等等。但万事开头难，一旦一件事情有了明确的方针，要充实起来也就会相对简单起来。

连半吊子都算不上的艾德里安抻平图纸后看着霍夫曼，而霍夫曼其实一直都在观察他的表情。

艾德里安刚想开口问这是什么情况，霍夫曼却率先开口了。

“别着急，艾德里安，东线的情况不急于一时，俄军看似凶猛，其实因为战线和补给线的拉长，今年都没办法再发动一次大规模的进攻了，反观我们，虽然丢掉了喀尔巴阡山脉等要地，却也得到了一次很好的战略欺骗机会。”

长时间跟随在兴登堡左右的参谋长霍夫曼当然听到过兴登堡对艾德里安的评价。

“天才运筹，少尉长谋。”这里的运筹是指的后勤上的运筹帷幄，而说艾德里安少尉长谋其实是指的艾德里安当初毕业时是少尉，到现在也没有在这方面有长进。

霍夫曼还是比较认可这个评价的，甚至都觉得兴登堡对艾德里安在后勤上的贡献和智谋有些保守。在他看来，光就后勤而言，艾德里安在整个帝国都能是难有人出其右。

艾德里安身为集团控股人，在战前就需要将有限的资源和资金进行合理的分配统筹，因为有这种难得的锻炼，才会使得艾德里安在后勤上可以套用，再加上他引入的一些新颖而有效的改进措施及对新事物的敏感度，都让他在这方面做出了闪耀的地方。整个帝国的高层没有谁不佩服兴登堡的眼光和羡慕他的好运。

霍夫曼清楚艾德里安的情况，也就明白艾德里安急需什么，但他的心结始终没法平复，方案虽然不断在改进，却也因为时间的一点点消逝而慢慢的失去一些先机和时机。越是这样，期待完美的霍夫曼急躁了起来。

艾德里安张了张嘴很想告诉他，就这图上的计划不错了，拿出来让我交差吧，但这话终究是没说出口。别人都叫他别急了，他还能死命催吗？那不是自找难看咯？

艾德里安又开始捡起地上的纸团看起来，发现其实地上的纸团其内容都差不多太多，只是很多细节上有些许的改动，看着那些用力顿挫的地方，艾德里安才觉得，霍夫曼或者是有些钻牛角尖了？

想着想着，艾德里安叫来勤务兵开始一起收拾地上的纸团，一个个打开抻平然后堆叠到一起用重物压住，看着艾德里安一个少将弯腰捡起地上的纸团还宝贵的堆叠起来的霍夫曼怎么也坐不住了，不说两人是平级，何况艾德里安还是有恩于自己。

“艾德里安，别捡了，那些都是过去式了，没作用了。”霍夫曼站起来急忙说道。

“没关系，我帮不上你们什么忙，你们扔掉的东西我可能一辈子都想不出来。”艾德里安又捡起了一个纸团接着说道：“但还是知道一点，那就你的设计非常好，在我看来都是神来之笔，每张图纸都值得保存。”

艾德里安不吝赞美，霍夫曼也指的艾德里安如此赞美。

终于，霍夫曼感受到了艾德里安的友善后终于开始将自己的心结告诉了艾德里安。也就是艾德里安已经大概猜到了霍夫曼的状态原因，不然真的会一拳把霍夫曼的脑袋打出一个洞来。

这家伙竟然是真的钻进牛角尖里了，该死的。白白浪费这么长的时间，还害得我担惊受怕的。艾德里安心里咒骂着，但是嘴上却是一连串的赞美之词让霍夫曼听得飘飘然。

最后艾德里安终于劝说动了霍夫曼，同意了明天上午在作战会议室里拿出他正在改善后的计划草图，商讨细节后再交给法肯森总司令批阅签字申请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