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声西击东

1917年1月3日，艾德里安正坐在一辆特制的本茨汽车上和身边的勃劳希契讨论着什么，司机就已经把车停在了一间工厂门口。这间工厂是位于德累斯顿市东郊外的工业园区里的其中一个最大的厂房。这里到处都充斥着卡其色制服的德军士兵荷枪实弹的巡逻，气氛有些紧张。

见到艾德里安的座驾出现后，执勤的士兵没有直接放他们进去，因为哪怕是艾德里安是这家工厂的老板也不是想进就能进去的。

在经过非常严格的检查后，艾德里安的司机才以非常慢的速度在一队士兵的护送下来到了一间仓库门口停下。

艾德里安示意勃劳希契和其他人站在门口等着，自己半推着门侧着身子进入了仓库。

这间仓库里面其实只是一个办公场所，不过警戒却是要比外面更加严密。艾德里安驾轻就熟的穿过中间的走道来到几个油桶掩住的房门前，敲了敲，然后踏了进去。

这是一个敞开式的电梯平台，工作人员操控着设备将艾德里安送到了地下。这个地下室非常大，甚至能和整个工业园区相较。艾德里安看着眼前的这些用帆布盖住的大家伙，终于露出了一丝喜色。

“要是丘吉尔站在这里的话，肯定能猜出来这些是什么。”艾德里安随意说着。

这些其实是以履带运输车为平台改装出来的另一种运输车，不过加上了一些武装的用途，比如一些机枪架和更加适合武装用途的挡板射击和车头等等。

艾德里安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帮忙或者监工，他只是来签到的罢了。拿过工作人员递来的表格，上面清晰的写着一些外人意想不到的名字，就像昨天，签到的人竟然是和艾德里安闹出生死矛盾的埃里希·冯·鲁登道夫。艾德里安对照了一番文件后也是签下了名字，然后跟着工作人员的介绍开始参观这里的各种新奇武器。

“这是比较老式的机枪，MG-16H型，产量不多，主要是因为工时太高，经过改良以后着重在生产冲压制造的MG-16M型。”工作人员一本正经的给艾德里安介绍的时候，艾德里安却笑了，能不笑吗？这些武器设计都有他的身影，不止这些机枪，还有那些武装运输车等等都有他的参与。MG16-H型其实就是艾德里安故意提出的战后才设计生产的MG-34机枪，而MG-16M型就是他放手后让设计人员改造简化生产的机枪，后世的名气更是响彻整个二战，MG-42机枪。诸如其他的还有单兵的反坦克武器等等不一而足，艾德里安在意的不是这些武器的性能了，而是数量。这关乎到绝密计划能否顺利进行和取得最大效果的关键。

“运输方面的事情如何了？”艾德里安很关心这个问题。

“我们用了几种办法运输，而且将武装运输车也利用上了，前期可以保证既定目标。”工作人员非常肯定的回答他。

“那就好，你拿一把G-16步枪给我，还有子弹多拿点。”艾德里安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步枪和子弹就返回了地面，在勃劳希契等人奇怪的眼神中，艾德里安说道：“拿着，然后去靶场试试。”

这是一把半自动步枪，十发装弹，数量并不多，到现在总共生产了不到20万把，主要是因为其他物件占去的产能太大。

勃劳希契在专员的指引下很快的熟悉了操作，快速将子弹一泻而空，给他的感觉就是痛快。他不是没有使用过MP14那种冲锋枪，但是感觉却不相同，后者在操作上更倾向于近距离的战斗。而前者在中远距离上可以快速倾斜弹药的作用能让己方有火力方面的优势。

“这只是其中之一，已经生产了20多万把，子弹因为是套用的9毫米的毛瑟步枪子弹，所以是通用的。”艾德里安笑着说道。准备了近一年的行动已经在秘密进行了，而勃劳希契这个计划参与者之一也可以知晓行动的核心机密了。

接着艾德里安把余下的一些事情也有条不紊的告诉勃劳希契了，换来的是勃劳希契的阵阵惊讶，因为当初打老元帅的事情竟然是一次演戏。他很想说一句这样做有必要吗？人家那么大的年纪了啊。

可艾德里安神秘的笑了笑，心里说道，我会告诉你这是一招苦肉计吗？只不过老元帅接下来不是要去叛变，而是暗渡陈仓而已，只有关押这个方法才能真正的掩人耳目。

其实这也是当初威廉二世很担心的地方，因为每个环节都是那样真实，如果万一弄假成真的话，那就有些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的味道了。

1917年2月4日。年后的艾德里安整整一个月每天都不厌其烦的低调出行然后通过地道转而去了德累斯顿市，然后趁着天黑赶回柏林，就这样周而复始的，艾德里安接到了总参谋长提尔皮茨传来的调任书。当把调任书拿在手里的艾德里安才真的紧张了起来，胜负的关键时刻来了。

1917年2月8日，艾德里安高调的重返东线，而如他这般高调的人很多，兴登堡、小毛奇、鲁登道夫、法金汉等等，艾德里安在其中反而显得不那么起眼。这些人纷纷前往东西各处直接担任要职，而小毛奇担任总参谋长，提尔皮茨下课返回海军继续原职，兴登堡担任军需总监，鲁登道夫担任西线总参谋长，法金汉担任西线总司令。艾德里安成为东线总司令，而原总司令法肯森担任军东线军需总监，霍夫曼担任东线总参谋长。

这一连串的人事调动非常高调，消息的传播也是非常迅速，别说英法俄美等国看不懂，就连国内的民众也是莫名其妙，这些下课后沉寂过的人突然一下全都担负要职，且一出山就把持了整个德意志帝国的军事大权，怎么看都不像是失去了德皇的宠信一般。

就在大家还在诧异这是怎么一回事时，最先感受到这次人事调动产生的后果的人是英法士兵。

“嘿，杰克，听到班长说的那些新闻了吗？”一名满身土色的士兵一边擦着褪色的步枪一边问着对面的同样脏兮兮的同伴。

“听到了，怎么？”

“你就不好奇这是怎么回事吗？”

“关我们什么事？不过他们每次的调动都能停火几天，这样其实挺好的。”

轰隆隆——

正在擦枪的士兵突然感觉整个地面都在震动。

“嘿，杰克，你感觉到了吗？”

杰克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这个基本看不出人形的同伴问道：“什么感觉？莫名···”话还没说完，他也是感觉整个人都在轻微的抖动起来，急忙爬起来小心的探出头来看看发生了什么，因为他感觉这不像是炮击那样的震动。

不过他的头还没完全探出去，就听到了一阵密集的呼啸声，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

“炮击！快隐蔽！”不消杰克多话，所有察觉到的人都已经靠墙趴在自地上了。就在大家祈祷己方的炮兵赶紧狠狠还击的时候，炮击却很快就停下了。

“这是怎么回事？”杰克自言自语的说道。接着他就感觉抖动的频率和动静越来越大，越来越近。杰克壮了状胆子快速的趴在土坡上移动到上面看着眼前的一幕呆住了。

黑压压的一片，像是汽车，更像是农用收割机的东西正在咆哮着快速向他们冲了过来。紧接着，一连串的子弹扑腾的打在了他伸头的土坡上，吓得他赶紧缩了起来。杰克也是一个老兵了，你要说炮击的话，他是习以为常了，但是你要问最怕的是什么，那当然是机枪了。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机枪竟然可以架在汽车上用。就在杰克还在纳闷的时候，班长出现了。

“还击！赶快就位还击！愣着干什么？”班长弯着腰将还在坑道里躲着的士兵一个个踹了起来。一时间枪炮声不绝于耳。

可是任英法士兵如何还击，这些怪物竟然根本没有丝毫要停下的意思，收效甚微。而反观之前没有什么作用的火炮却起到了作用，那些被炮弹命中的怪物直接被炸上了天，跟着的还有人和散碎的零件。有的被冲击波掀翻在地，但是数量更多的怪物却已经逼近了。那些立了大功的铁丝网没有阻挡住，那些一个个巨大的弹坑也没有阻挡住。

杰克看见眼前的这一幕，深感绝望，他已经猜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