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德国被希腊打上门

法国新总理保罗·杜美上任后第一个外访国家是德国，不同的国家有不同的理解，美、英等国感觉匪夷所思，法国人认为是破冰，而德国人因为不明白法国人到访的目的，表现不冷也不热。

德国民众对法国总理此行的反应并不强烈，一战以后，包括法国前总理克里孟梭为了赔款和边界的问题多次造访过德国，但从来没有给德国带来友好的契机，反而是麻烦不断，时过几年，法国总理以国事出访德国还是首次，多多少少都含有一丝积极的层面。

埃里克也曾想过，要想发展经济，首先就应该有一个良好的周边环境，法国在欧洲南部扼住地中海，与英国人一唱一和，西面卡住英吉利海峡，对德国同样有着极大的威胁，因此，虽然国民对法国并不看好，但法国却是德国必须面对的最重要的双边关系。

对于保罗·杜美，埃里克知之甚少，而此人举止得体的外交风格却让自己十分错愕，连夜把施特雷泽曼请到了汉莎菲尔特宫共同探讨法国此行的目的。

埃里克把接见杜美的大致情况和对话内容陈述了一遍，施特雷泽曼很久不语，若有所思，等埃里克抽出雪加点上后，施特雷泽曼才自信地说：“杜美这个人还算实务，处理东亚事务仅凭法国的地位很多时候不能像英国那样挥洒自如，但此人把驻外的工作做得非常出色，足见杜美并非他的前任那般死板刻薄，显而易见，这次他把德国作为自己上任后出访的第一站，无疑是抱有诚意的，总统先生不妨可以与他深谈，当然，这只是我本人的意见和看法，供总统先生参考。”

埃里克对施特雷泽曼的见解十分认同，接着，隐敝战线的电话也反映了这一情况。电话挂断后，埃里克认真查看了一下法国隐敝战线发回的杜美相关资料。确实如施特雷泽曼的估测，杜美应该会向德国伸出友好的双手，但是，对于情报和眼下的几个判断还不能说明一切，所有的猜测都要等接下来的对话进行佐证。

“你说他有没有可能在洛林和萨尔问题上提什么要求？”施特雷泽曼觉得这个可能性很高，德法矛盾当中，洛林、萨尔问题是最严重的。

“问题是他想要什么呢？要地？要人？要钱？要矿？”埃里克不是没想到这个问题“我们不妨先考虑一下，看他具体要什么，总不可能什么都答应他吧，那我们还占着这里有什么意义。”

“让矿区工人暂时罢工？”埃里克和施特雷泽曼在思考片刻后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地说道。两人时常会出现这种意外的默契，这也是埃里克有时候离不开施特雷泽曼的原因。

“总理阁下，这事只能让你亲自去办了”埃里克说。

“本人乐意效劳。”施特雷泽曼笑了笑，心里非常清楚，埃里克有意把这个捞政绩、涨脸的工作交给自己，也可以侧面地理解为是给自己的连任做打算。

施特雷泽曼本已出门，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回头问道：“尊敬的总统先生，请明示一下汉斯·路德先生该怎么安排？”

“这事你先放着，把到前的事处理好。至于汉斯，我觉得多磨砺一下不是坏事，打江山易，守江山难，有用得着他的时候的。”埃里克不否认汉斯·路德的能力，但是能够胜任总理职位的人虽然很多，关键是要从联邦党当中找出像施特雷泽曼这么懂自己的人却非常难，这才是最关键的。

随着几下轻轻的敲门声，安娜塔进来了。施特雷泽曼发现这位年轻美丽的总统办主任似乎有很重要的事与总统商议，便告辞离开了。

品都斯山脉是巴尔干半岛南部最后的山脉，末端是伯罗奔尼撒半岛，也是希腊的军政中心。土耳其自与希腊开战后，因为德国在背后的支使，第一次主动出击以来，虽然希腊军队最终扼住了土军的进攻，但本国的活动范围却有了明显缩小。

南斯拉夫诸国以及阿尔巴尼亚并入德国后，德国和希腊有了一条约100公里直接接壤的边境线。为了不造成误解，德国国防军对这条边界线的驻军仅为边防守卫状态，前期担任边防重任的是原阿尔巴尼亚边防军，总计不到4万人，而且大部分部队都缺乏必要的装备和补给。因为诸国并入后还有许多工作需要完善，因此，部队的整训和配置都还没有提上议事日程。目前，这里的军队连机枪都没有几挺，虽然拥有不少火炮，但都是万国牌，能开火的也就仅仅一门。

火炮这种武器不是每个国家都玩得起，特别是1921年的欧洲，对工艺的要求极其严格，这其中就以德国的克虏伯为这方面的表率，炮弹的规格都是按照编号来打的，根据试验型的磨损情况定好炮弹的规格，确保将哑火的几率降到最低。

4月3日，施特雷泽曼正在以国宾之礼接待法国新任总理杜美，在谈到关于洛林、萨尔劳工罢工一事时，总理办公室工作人员走进来附在施特雷泽曼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

工作人员的神情让杜美感到非常疑惑，又见施特雷泽曼焦急的模样，猜测一定出了什么大问题。这时，国防部长勃劳希契推门进来说：“尊敬的杜美总理阁下，非常遗憾，打扰您了。希腊的边防部队突然向我国阿尔巴尼亚邦地区守军交火，我现在必须请施特雷泽曼总理马上向英、美、法和希腊等国驻德国使馆发出照会，并紧急与总统先生共商战策！”

“尊敬的杜美总理阁下，德国对贵国再怎么有过节，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您在背后给我们使绊子，那就太不地道了。”施特雷泽曼愣了一下，一双眼睛疑惑地盯着杜美总理，那意思仿佛在怀疑杜美此访是在使用缓兵之计，明着是国事访问，实际是暗中支持希腊占领这阿尔巴尼亚地区，以削弱德国的力量和领土完整。

“总理何故这样看着在下，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一消息，不过，我敢保证这绝对不是法国的意思，我向万能的上帝发誓！”杜美感觉很委屈，实在不凑巧，正在他努力解决德法两国长期留存的矛盾时，意大利竟然不进行吱唔便开始闹事，他猜想有可能是意大利鼓动了希腊。

“意大利？”杜美接着就想到了这个国家，巴不得德国越乱越好。接着又否决了自己的猜测，开什么玩笑，意大利刚被德国打得割地赔款求和，法国正在和德国协商解决方案，意大利只要不是猪脑子就不会再起战端。

“总不能是维尼泽洛斯脑子一热就派军了吧？”施特雷泽曼真的郁闷了，德国和希腊并未开战，希腊的行为就跟不宣而战是一个意思。

杜美做了个无解的动作，对希腊的这种行为也万分不解。

“部长先生，人家都打进来了还来问我干什么？兵来将挡啊！”施特雷泽曼接下来就冲着勃劳希契发脾气，显然是不满意在他这一任期已有要结束时还有他国无故攻打德国的事情出现，而且是想打就打，让统总和自己丢脸，弄得德国也好没面子。

勃劳希契也不反驳，而是示意他拿出方案，因为战争会增加军费开支。

“说吧，情况有多糟？”施特雷泽曼示意勃劳希契坐下来谈。

“统战部的猜测是若不赶紧出兵，丢了整个南斯拉夫都是很有可能的。”勃劳希契的数据同样是来自统战部，他有管理权，没有指挥权，战时以统战部为最高司令部。和平时期，国防部实施政务工作，所以国防部部长看起来很了不起，但是一旦被分了权，照样什么事都行不通。

“备战必须缩短时间，还有军需供应，你们现在可以简化一切程序。”施特雷泽曼说话非常简短，却指出了大话题，里面涉及到了国防军的动员效率，增援方式，发兵时间，铁路协调等等。

“刚刚与苏联签订了两国互不侵犯条约，统战部的意思是可以调遣东部的驻军，9个师足够了。两天时间就能到萨格勒布。”勃劳希契简练的回答道。

“两天才到萨格勒布？”施特雷泽曼接着嘲笑道：“你是跟我开玩笑吗？”

“不是，这些地方没有通往国内通用的铁路，需要转运，很麻烦，从维也纳开始就需要步行到卢布尔雅那，然后再经萨格勒布通往斯普利特。”然后勃劳希契补充说：“总不可能都像总统先生那样出行坐飞机，想去哪，找块临时机坪就行。”

“你倒是敢想，还想让你的士兵们坐总统专机。”施特雷泽曼提起军费就一肚子的火，还在他面前提空运部队，简直是钱多烧的。

不说空运，光是动员军队就需要大量的经费，希腊又不是个富裕的国家，最后打完了还得和参战国分钱，肯定是血本无归。所以德国一直没考虑进攻希腊本土的计划，因为得不偿失。

战争并不是说打就能打的，毫无益处的事情只有傻子才会做，德国打希腊，根本就是蠢货才会做的事情。

只是现在是被迫出击了，已经不是考虑经济的问题，而是要争取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利益，争回脸面。

“你去和霍夫曼商议下。”施特雷泽曼说完回头问道：“总统先生知道了这事了吗？”

“这种大事根本无需我去汇报，希腊无辜攻打德国边境的事情总统先生肯定早就知道了。”勃劳希契悄悄提醒施特雷泽曼“汉莎宫里还有一个联邦情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