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四章 营长?我看不懂
“其实我发现,营长并不是他表面上那么冷酷无情的。很多时候,他都会暗地里对我们进行照顾。”
“上次我帮厨的时候,听炊事班的老大哥说过,他刚来的时候,教导员自己掏钱给他办了接风宴。但是营长说这样会让我们产生疏离感,那顿饭硬是没吃,还把菜掺到了我们的伙食里。”
“营长命令所有军官都必须跟着我们参加训练,这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用他的话说,基层军官就是要冲锋在前撤退在后,如果训练的时候拿自己当官,那真到了打仗,谁还会心甘情愿听自己指挥。”
“营长还说……”
本来五名军官都以为沈耘就是一个干工作简单粗暴的家伙,谁知道这会儿这名战士一下子爆出这么多营长说。
之前的结论一下子被推翻,从这些言辞中他们倒是看到了一位对训练毫不松懈,对官兵一视同仁的非常特别的军官。
这名叫做祁阳的战士说完之后,便非常小心地问道:
“首长,我说这些话,不会让咱们营长挨处分吧?”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女上尉依旧带着笑容,只是这个时候温暖的春风也没有让这名战士再度紧张。
“我前边是不是说了营长不好的话。可是我是真不想营长因为我的这几句话挨处分啊。大家肯定都会这么说他,到时候谁知道他会不会因此离开二营。”
祁阳的回答让五名军官纷纷升起了一种好奇。他们想要知道,在这种矛盾的心理中,这名战士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那么让你们愤恨,难道你还希望他留在这里?”
“可是,如果他走了,我不知道下一个营长会不会跟他一样,虽然让我们恨得咬牙切齿,却依旧信服他。”
“很多次我都在想,如果真的打仗,我肯定希望跟着这样一个营长。有他带领,我们二营绝对能够成为首长手中的尖刀利刃。”
一番语无伦次的表达,最终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希望他们不要给沈耘负面的评价,更不希望沈耘因为这样一次考评就遭受处分甚至离开二营。
看着祁阳小心翼翼地关上门离开,五名军官心中充满了唏嘘。
“高处长,你说,这位二营长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让战士这样愤恨还不舍得他离开的基层军官。”
问题,是那名女上尉问的。而她口中的高处长,自然就是坐在中间的少校。
听到她的询问,这位高处长摇了摇头:“咱们现在掌握的情况都是一样的。你不了解,我也不了解。不过就刚才的问询看,这个沈耘,是个非常特别的人。”
“特别”,是他能够给沈耘的最精确的评价了。
“那再找下一个来问问吧。刚才问的是战士,这次咱们问问军官。就这个白小军吧。”
白小军整好以暇地出现在五人面前的时候,就连这位少校都目露奇色。比起其他基层连队主官,白小军身上还有一丝与他的年龄严重不符的气势。
这种气势让他们感觉坐在面前的不是一名上尉连长,而是一名中级军队指挥官。
“白小军同志,找你来,是想要通过你了解一些你们营长沈耘同志的情况。你能跟我们详细说说,你对沈耘同志的看法吗?”
不比之前的祁阳,白小军显得很自然。听到高处长的问话,点了点头:“其实,营长跟我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哦,怎么说?”
白小军的言论立刻引起了五人的好奇。他们倒是非常想听听,沈耘到底是怎么个跟白小军他们不是一个层次法。
“虽然我不知道营长过去的详细经历,但是从他身上可以感受到一种微弱的压迫感。我知道,如果不是他刻意收敛的话,那种感觉会让站在他面前的很多人都非常难受。”
白小军目露精光:“所以,他绝对是那种经历过不少实战的人。我想不通,这样厉害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在他最年富力强的时候从特种部队退出,来到我们这里。”
“他的军事理论著作我有幸读过,那已经达到了高级军官的层次,可他现在却只是个营长。种种非常矛盾的问题,让我有些迷茫。”
“也许就是这种迷茫,让我看不清他现在在二营展开的训练目的到底是什么。甚至我有种感觉,他现在向大家宣布的那些理由,绝对只是他最终意图的其中一个环节或者部分。”
高处长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
看来二营不仅仅有沈耘,还有一个白小军,也属于那种非常特别的人。
真的很难想象,二营这样一个普通的装甲营,怎么会一下子冒出这样有意思的两人。
白小军说道这里,感觉自己的回答可能有些离题甚远。不好意思地笑笑,而后冲五人道歉:“抱歉,这些疑问藏在心里太久了,忍不住就说的跑题了。”
高处长示意没有关系,依旧继续追问:“在进驻这里之前,我们已经听到传闻,说你们营长跟战士的关系不是很好。对于这个问题,你有什么想说的?”
“高处不胜寒吧。”
白小军回答得非常简略。
似乎感觉这让眼前这些人摸不着头脑,只能耐心再度解释:“就像我之前说的,层次不一样,大家伙都看不清他的想法,所以只能因为他的那些激烈言辞产生愤怒。”
“当然了,如果冷静思考,从自己身上找问题的话,那就可以发现营长并没有说错,只是我们自己难以接受罢了。”
“你认为,这是工作简单粗暴的表现吗”
白小军笑了笑:“如果是简单粗暴,那倒好了。可现在的问题就是,营长在战士们当中属于那种让人又爱又恨,恨得时候咬牙切齿,爱的时候又恨不能追随他冲锋陷阵。”
双手一摊:“所以这件事情,真正这样简单得到一个结论的话,反而有些一刀切了。只能说,营长是一个我们都看不清楚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