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风雨欲来
“随便你怎么说，考虑好了没有？
到底合作不合作？”
自来也沉吟片刻，最终叹了口气说：
“好吧，我还是先写。
不过！”
他忽然眼巴巴地盯着“斑”说道：
“真的不能在分成上再让步一些了吗？
毕竟你只是提供了灵感和大纲，具体写出来还是靠我啊！”
“斑”弹了弹指甲，语气强硬地说道：
“没得商量。
你如果不写，我相信有的是人愿意代劳！
把我的稿子还回来。”
“喂！不要这么小气啊！
好吧好吧！
就五五分成好不好……”
房间的门忽然打开了，大蛇丸走进来，一脸嫌弃地看着二人。
“这些闲事聊够了吧，你们二位。
下面，我们是不是应该说些正事了。”
自来也摸摸头，傻笑着说：
“哦？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我们三个一起聊的吗？”
大蛇丸笑了笑，然后说道：
“兜，进来吧，把你在岩忍潜伏时掌握的情报，讲一下。”
门外又走进来一个十多岁的戴着眼镜的斯文少年，正是药师兜。
在田之国这个孤儿院度过的几个月，渐渐洗去了少年身上的一丝阴郁和冷漠。
他和那些大蛇丸数年间从各国网罗来的孩子们，在药师野乃宇的照料下渐渐恢复了和自己年龄相符的性格。
于是，那些几岁大的孩子们摆脱了敬畏和恐惧，正式成长为一群熊孩子……
而兜，则不用像在岩隐村潜伏时一样时刻保持警惕，绷紧自己的内心，变得开朗起来。
也没法不开朗好吗？！孤儿院的人手不够，雇佣来的那几个妇女也只能做一些简单的体力劳动……
大蛇丸辛辛苦苦拐卖来的这些天赋异禀的孩子们，总不能真的让他们就这么荒废了天赋天天疯玩，就这么熊下去啊……
而蛇叔本人最近又醉心于龙族血统和原本掌握的禁术的研究，有了带土提供的十万白绝作为研究材料，他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
再者说，对于忍者学校那些基础的知识，难道大蛇丸不忙的情况下会亲自去教吗？
你见过中科院的院士去给小学生讲四则运算？
野乃宇本身经历了不久前的变故就无法再开口说话，最近更是在蛇叔的不懈努力下晋级为孕妇，将她视为母亲的兜更不可能让她多操劳。
于是乎，兜成功晋级为双叶幼稚园教导处主任兼忍术基础入门老师兼文化课老师兼保安兼保姆……
终日忙碌的他，仅有的休息时间还要经常被大蛇丸叫到自己身边传授各种忍术和知识。
比起不久前来这里送信，然后化身干物妹整天吃三色丸子，最后拍拍屁股走人回木叶的红豆，兜的生活简直是水深火热好吗！？
只是啊，这种生活，虽然忙碌，却又充实。
虽然每天都要应对这群熊孩子制造的各种麻烦，却不用刻意防备身边的尔虞我诈……
真的，还不错呢。
想到这，兜眼镜下的双眼带有了一丝笑意，冲着“斑”和自来也施礼。
自来也是个喜欢提携后辈的家伙，他微笑着冲兜点点头说道：
“怎么，大蛇丸，这就是你新收弟子了吗？”
“不，并不是。”
大蛇丸身后的兜面色不变，只是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是比弟子还要亲近的关系。”
兜睁大了双眼，看着自己身前的这个男人，最终和院长走到一起的人。
大蛇丸笑了笑继续说道：
“野乃宇让他继承了她的姓氏，所以……
再过不久，他将是我们俩孩子的兄长。”
大蛇丸转过头，狭长的双目意味深长地看了兜一眼：
“只要这个孩子愿意的话……”
“我……我当然愿意！”
“好了，先不要继续这个话题了。
不要理自来也这个白痴的话，你继续讲。”
“是！
我之前的两年多时间在岩隐村收集情报，在最后的几个月中，了解到一件事情。
在火之国、风之国和土之国三国交汇处的雨之国，有一个组织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崛起了。
它崛起的时间非常有趣，恰逢木叶接二连三地在草之国战胜岩忍；又在火之国本土击败雾忍之后……”
兜走到一面墙壁前，伸手指向墙壁上挂着的世界地图，继续说道：
“木叶忽然间爆发出的实力，不仅仅是涌现出现在的四代目水门大人这种能一个人改变战局的天才了……
而是，能将带着两个人柱力，和几乎全部战力的雾忍村在本土彻底击垮的实力！
以至于时至今日，虽然岩忍和云忍之间因为十数年前三代雷影的血仇还在泷之国有小规模的交锋……
几大国之间的战争已经停止了。
那是因为……”
兜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框，镜片下的双眼带着一丝崇敬看向“斑”：
“风、土、云三影在得知了传说中的忍者之神宇智波斑已经再度现身后。
他们谁都不想轻举妄动，成为下一个被人找上门来摘走项上人头的三代水影！
而在您的威慑之下，生存在夹缝之中的雨之国，竟然也得到了片刻的喘息机会……
三大忍村的作战部队纷纷撤出了雨之国的领土，现在盘踞在这个国家之中的只有山椒鱼半藏所领导的雨忍，以及战争中一些临阵叛逃的叛忍和强盗。
而这个名为晓的组织，在这段时间里，因为频频打击那些叛忍和强盗，且不收取平民的任何报酬，而名声大噪。
据说，这个组织的头领，是一个橙色头发的青年，果敢而仁厚，名为弥彦。”
自来也听到这，很是自豪地抱着双臂大笑了。
“弥彦吗？哈哈！还不错。
之前我收集到的情报称，那三个孩子才刚刚开始行动。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们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吗？
真不愧是我妙木山白发童子自来也的弟子啊！”
“的确，他们真不愧是你这个白痴的弟子啊……
身在那种国家，却还抱有如此天真的想法！”
大蛇丸毫不留情地接过话。
“混蛋！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大蛇丸发出了他沙哑的笑声，手指向地图上雨之国所在地的位置说道：
“自来也，你难道忘了咱们三忍的名号是如何得来的吗？
身处于那个位置，在三大国的夹缝之中苟延残喘的小国……
身为这个国家忍村的影，你以为山椒鱼半藏他能做什么？”
这时，“斑”接过话说道：
“的确，在当年，半藏他完全有能力直接杀死你们三人……
之所以放过你们，一方面可能他的确是一个欣赏后辈的忍者。
另一方面嘛，呵呵……”
他恶意满满地打量着自来也和大蛇丸说道：
“真的将木叶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的三个得意弟子全部杀死的话……
雨隐村将遭受木叶怎样的疯狂报复，这才是他真正顾忌的地方吧。”
大蛇丸也戏谑地看着雨之国在地图上那尴尬的位置，接过话：
“自来也，你不会真的以为，半藏的势力能长年盘踞在雨之国，是因为五大忍村害怕他所谓半神的名号吧？”
自来也表情严肃地摇摇头说道：
“大概是因为他一直以来提出的和平主张吧。
大蛇丸，半藏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强大忍者啊……”
“呵呵，当然是因为他所谓的和平主张。
半藏是一个聪明人，他从一开始就了解。
木叶、岩忍和砂忍对他和他麾下的雨忍的忍耐程度啊。
如果仅限于龟缩自保，毫无进取之意。
那么他就还有生存的空间！
毕竟，那个浑身弥漫着棘手毒物的老家伙，还是有些实力的……”
说到这，大蛇丸和自来也眼中都露出了一丝痛苦和不甘的神情……
不要真的以为所谓的“木叶三忍”是什么好的名号啊！
你们看看，“黄赌毒”三人组哪个逢人会自称“三忍”这个名号吗？
也许对于当年二十郎当年纪的三人还算是赞誉……
但是到了十几年后的今天甚至于到了二十多年之后，人们一提这仨人还是“传说中的三忍”……
这就好比你小学时候得过三好学生的奖状，到了大学毕业毕业典礼上台领毕业证书时候，主持人介绍：
“我校即将走出校园，迈向社会的优秀毕业生自来也曾经在小学二年级荣获市级三好学生的称号，请大家为他鼓掌打call！
……”
朋友，如果是你，你难道不想给这个主持人头上加个buff吗？
“可是啊，哪怕实力再强，他也摆脱不了世俗给他带上的枷锁。
身为雨之国那个根本连大名府都没有的混乱国度的所谓首领……
想要保全他的地位，他就只能对于三大国长期对于雨之国不断派遣间谍渗透其中的行为视而不见……
坐视那些所谓的叛忍和强盗们肆意在雨之国境内战斗，或者屠杀平民的行为。”
“斑”认同地点点头，他深深看了自来也一眼说道：
“身为一方势力的首领，也许他是合格的。
但如果将他视为雨之国这个国家的首领，抱歉……
哪怕实力强大，他也不过是，一头强壮的头羊罢了。
他只会带领着身后的羊群苟活在这个四处都隐藏着掠食者的草原之上。
面对落单的猛兽，他也许有勇气亮出自己尖锐的犄角来抵抗。
如果面对联合在一起的狼群，呵呵……
他只会默默地留下老弱作为贡品，然后率领着剩下的子民低头逃窜。
对身后同伴的哀嚎和惨状视而不见。
这样的人，当不起所谓半神的名号！”
自来也看着“斑”，有些自豪地反驳道：
“所以，我在雨之国的那三个弟子！
他们建立的那个名为晓的组织，才是真正的希望，不是吗？
无论对于那个国家也好，对于这个世界也好！
弥彦、小南和长门，怀揣着真正和平的理念！”
“哈哈！”
大蛇丸来到自来也身前，戏谑地看着他说道：
“正如他刚才说的，现在羊群的首领是那头日渐衰老的头羊。
如果羊群之中，冒出了三只年轻且强壮的后辈！
他们不甘于这种逆来顺受的生活，想要改变这一切。
自来也，你来回答我。
无论是现在暂时因为彼此争斗受伤而默默舔舐伤口的掠食者们。
还是那头想要保住自己首领地位的头羊。
他们，会如何对待这三只稚嫩的羔羊呢？”
“你是说？！”
大蛇丸点点头，挥了挥手，身后的兜上前一步说道：
“除了自身实力受到重创的砂忍没有参与其中。
目前，岩忍和木叶已经有所动作了。
他们暗中联络山椒鱼半藏，暂时目的不明……”
自来也大步走向门外，到了门口处，扭头对大蛇丸和“斑”说道：
“多谢你们提供的情报。”
“自来也，怎么？
为了这三个弟子，不惜与木叶为敌了吗？”
自来也转过头，脸上露出一丝阴霾：
“我会亲自向水门求证！
如果是他下的命令……
至少我也要保住那三个子弟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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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村火影办公室内。
波风水门面色阴沉地看向窗外乌云密布的天空。
他的身后，猿飞日斩、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三位长老也静静站着。
“三代目，还有二位长老……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的才能还不足以承担起火影这个位置呢？”
水门沉默许久，最终还是幽幽地说出这句话。
日斩面带愧疚地摇摇头，说道：
“当然不是。
我们只是……”
水门猛地转过身，看着三人说道：
“那为什么？！
在我外出的这短短几日内。
根部能在没有火影的命令下，倾巢而出赶赴雨之国？
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或者说，志村团藏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怎么，害怕我对他的根部进行彻底的清洗吗？”
水户门炎摘下眼镜擦了擦，说道：
“团藏他之前很早就开始接触雨之国的首领山椒鱼半藏了。
此次，是土影两天枰大野木和半藏发出邀请，想与木叶在雨之国缔结盟约……”
“所以根部的首领就可以代替火影去和土影签订盟约了？”
水门打断了门炎的话，转头看向日斩开口道：
“如果是三代目您替我去的话，我没有任何意见。
毕竟木叶能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还是要归功于您。
可是，让志村团藏去，他有这个资格吗！
再者说，难道这次会盟就这么急，短短数日都等不了吗？”
日斩点燃了自己的烟斗，吸了一口，轻声说道：
“门炎和小春，你们先回去吧。”
两名长老对视一眼，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火影办公室内，只剩下两代火影沉默不语。
日斩呼出一口烟，脸上露出了一丝恳求的表情，缓缓开口：
“四代目，这算是我离任后唯一的请求……
给团藏留一条生路，行吗？”
水门目光复杂地看向日斩，说：
“我并没有要除掉他的意思。
但是，这些年根部瞒着高层的所作所为必须被一一清查！”
日斩脸上露出惨笑，说道：
“还清查什么呢？
你和我，从大蛇丸所谓的叛逃之后，心中不是都猜到了么？
一旦团藏他隐藏在黑暗中的一切行为都曝光之后……”
日斩双手颤抖着说道：
“当上忍班的忍者们得知了他那些丧心病狂的罪行之后！
我们又哪来的理由不杀死他呢？”
水门一步步走到日斩身前，一字一句地问道：
“三代目……师祖！
请您告诉我，团藏他的所作所为，您究竟知道多少？
或者说，有多少是在您的授意之下完成的。”
日斩平静地看着水门回答道：
“压制宇智波和日向两族，是我们的共识。
但暗中研究写轮眼的事情，我不清楚。
柱间老师和扉间老师的遗体研究，是扉间老师临终前嘱托我，在未来培养出足够才能的忍者后可以进行的。
这件事我先后交给了团藏根部的研究室和大蛇丸。
最初他们利用敌国俘虏做实验……
是我默许的！”
水门点点头，说道：
“这就是您所说的，身为火影……
在阳光背后，必须背负的一切吧。
和我预料的差不多啊，您还是我心目中值得尊重的三代目……”
日斩愧疚地闭上眼，“斑”在那天的话在他脑海中响起。
“时至今日，你还是无法直视自己的内心吗，猿飞日斩？”
他叹了口气说道：
“我终究还是一个不够果敢的人啊……
虽然明知团藏和大蛇丸已经不再是我认识的他们。
但是心中对于队友和弟子，却还是幻想能维系住我们曾经的羁绊……”
他端起烟斗又吸了一口，自嘲地笑了笑说：
“明明很久前就已经发现了他们行为的古怪，却不想去深究。
你们说的都没错，我亲手培养出了木叶最大的畸形组织根部。
和忍界最为丧心病狂的叛忍大蛇丸……”
他转过身慢慢走向房门，声音低沉地说道：
“团藏的事情，顾问团不会再过问一个字。”
水门点点头，沉默着目送日斩离去……
几分钟后，水门端坐在办公桌前，敲门声响起。
“进来”
身穿着暗部制服，面具拿在手上的卡卡西走进屋内。
“四代目大人！”
水门微笑着说：
“说了，没有外人的情况下还是叫我老师就好。
怎么样，从风之国回来后休息好了吗？
已经开始物色女朋友的人选了吗？
这个问题是玖辛奈让我问的，哈哈！”
卡卡西无奈地叹了口气，总感觉从那个名为尼伯龙根的地方回来后，水门老师的形象渐渐崩塌了……
水门打趣了卡卡西后，心情终于好了一些。
“有个非常重要的任务，要你带领暗部执行。”
“您请说。”
水门看着自己这个优秀的部下，虽然这个曾经水门班的精英现在在三人中已经略显平凡，但这个孩子，比起成为了人柱力后很自觉地呆在医院钻研医疗忍术的琳。
还有……那个越来越二还时不时发个神经的带土！
他似乎才是最让人放心的那个啊，感觉在任务中无论遇到怎样的敌人，卡卡西都可以有来有回地应对自如……
水门双手撑住下巴，目光凝重地看着卡卡西说道：
“表面上，你会带队前往雨之国，协助团藏的根部完成这次停战的盟约。
而实际上，我要求你，寻找合适的机会。
将团藏，和他麾下的所有根部，永远留在雨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