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井底之蛙与蛞蝓仙人
此时，忍界传说中的通灵兽三圣地之中最为神秘独特的湿骨林之中，这个世界的蛞蝓仙人，名为活蝓的神秘存在，正默默注视着它身前的纲手。
片刻之后，活蝓开口了，它往日软糯温柔的女性声音此刻变得空灵而圣洁。
“你……似乎变了，纲手大人。
和以往的感觉，很不同。”
纲手对于活蝓的判断丝毫没有惊讶，她也没有想过瞒着这位在另外一个世界陪伴了自己大半生的伙伴。
她点点头，开口道：
“具体说起来很复杂，但是，活蝓大人。
我还是木叶的纲手，千手一族在木叶最后的传承。
这一点，请您务必相信我。”
“那是当然了，小纲手~”
活蝓略带戏谑的称呼让纲手也不禁莞尔一笑，自己二十几岁时候第一次来到湿骨林的时候……
——————纲手的少女时代回忆杀————————
“哇！原来这里有个那么大的蜗牛啊！”
还是飞机场的少女纲手指着眼前蛞蝓仙人蓝白相间的巨大身体惊讶地感慨道。
趴在她肩头的小号蛞蝓无奈地纠正着她：
“之前已经说了啊，小纲手。
我不是蜗牛。”
眼前巨大的蛞蝓也将两只触角一般的眼睛转向纲手，声音从它的身体之中发出：
“是蛞蝓啊……
你再叫错，我会伤心的。”
少女纲手瞪大了双眼，指着眼前的巨大蛞蝓，转头又看了看趴在自己肩头的小号蛞蝓。
“你……你们？！”
“是的，你猜的没错啊。
这里，只有我一个呢。
你肩膀上的，是我的分裂体。”
少女时期的纲手并不像一般的女孩子一样对于这种黏糊糊的软体动物畏惧厌恶。
她好奇宝宝一样几步间走到了活蝓巨大的本体前，伸手摸了摸它湿乎乎的身体。
“好厉害！”
性格更像个男孩子的纲手惊呼着，心里十分高兴。
“自来也那个白痴大色狼！
以后再也不能在我面前炫耀妙木山的那些癞蛤蟆了！”
“那个……小纲手，不要这么失礼地称呼妙木山的蛤蟆一族啊。
我和它们的关系很不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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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纲手，你真的做好决定了吗？”
活蝓在这一刻，似乎不再是那个温柔而聪慧的通灵兽。
它的语气之中带着庄重和严肃，审视着眼前的纲手。
纲手默默点了点头，然后她缓缓解开了自己的上衣。
露出了一具引入犯罪的身躯。
然而此时她的身体上，密布着十几处大小不一的伤口。
按照纲手的体质，原本几分钟后就应该恢复的伤痕却神奇地没有愈合。
伤口表面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苍白色。
这些正是，之前的那个夜晚，她从大蛇丸手中得到的柱间细胞组织。
无需他人帮忙，纲手自己默默地移植了这些源自自己祖父千手柱间的细胞。
内心之中虽然已经纠结，她却已经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决心。
所以说……我们这本书的主角真是个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家伙来着。
柱间细胞似乎和纲手自身融合得非常完美，她的身体细胞没有过多地被白色的组织所同化。
而纲手这短短的一天多时间内，也已经感知到。
这些卖相十分不好的祖父大人的细胞组织，究竟蕴含着多么强大的力量！
在之前的那场和抚子隐村首领御前的闹剧一样的比试之中。
以往的她的确可以轻松取胜，但绝对不会这么膨胀地做出百分百空手接白刃的操作。
她之所以完全不进攻，主要是因为刚刚换了神装担心自己掌握不好力度……
人家名为比试实际是来助攻的，纲手又不傻。
那可是活人不是木桩，一个不小心一拳下去把人打凉了，那可就适得其反了。
活蝓感受着眼前的这个纲手，有些惊讶地开口道：
“这股庞大的阳属性查克拉！
原来如此，是几十年前的那位千手柱间大人的馈赠吗？”
纲手点了点头，苦笑道：
“我们这些不肖子孙，并没有一个能够真正继承祖父大人的实力。
也就只好使用这种方法……”
“小纲手，你错了。
六道仙人比起你的祖父更加强大，但是几千年来，又有谁，能真正达到他当年的境界呢？”
纲手看着活蝓，有些惊喜地开口道：
“您难道见过传说之中的六道仙人吗？”
“嗯，那时候的我啊，只有一丁点大呢。”
活蝓的声音之中带着缅怀和崇拜。
“那是多么强大且善良的一个人啊。
小纲手，你恐怕想象不到，他身为一个人类。
不提查克拉这种当年还是新生的力量。
就连身体，都能比我们更加完美的融合自然的力量。
这也就是你们现在口中的，仙人体。”
“仙人体？！”
“没错，你的祖父，千手柱间大人。
他可以说是六道仙人的后裔之中，最大程度继承了他仙人体传承的存在了。
他的仙术，不同于我们三圣地仙人之中的任何一种。
那是……当年那棵屹立在天地之间的那棵神树的力量。”
听到这，纲手联想起大蛇丸的话，微微蹙眉。
她抬起掌心，另一只手单手结印，努力运转着身体之中那股来源于祖父的查克拉。
几分钟过去了，一根细小的树枝终于勉强从她的掌心刺出。
纲手苦笑着看向活蝓，说道：
“我果然……
哪怕移植了祖父的细胞组织，用了这么久，才勉强弄出这样一点毫无作用的木遁出来。”
“所以，你来找我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
纲手抬起头看着活蝓，开口道：
“请您，将湿骨林的仙术，传授给我吧！
眼下，有一个大白痴把自己陷入了绝境。”
说到这，自来也那张永远不正经的猥琐笑脸和夕阳下那个潇洒的高大背影浮现在她的眼前。
纲手的嘴角微微翘起，继续说道：
“我可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他离开了！”
——————镜头切换——————————
雨之国晓组织总部的大厦之中，自来也面对着天道佩恩的质问，脸上没有一丝的犹豫，他开口道：
“虽然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不管你们相信与否，当年如果我知道你们的处境……”
他的脸颊上的肌肉抖动着，还是继续说道：
“我肯定不会背叛木叶。
但是我会尽全力去拯救你们！
如果真的做不到，我愿意。
陪着你们一起去死。”
听到这一席话，天道佩恩和小南都有一时的失神。
本体深藏于大厦某个房间之中，骨瘦如柴双腿残疾的长门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怀念和犹豫。
“自来也……老师”
“长门，你拥有的这双眼睛，其中蕴含着可以改变整个世界的力量。
我希望，能够将自己的理念交给你们来继承。
在未来，哈哈！也许我可能看不到那一天。
但我希望，你能用这双眼睛，给这个世界，带来和平。”
二十几年前老师对于自己的教导……
原来我还没有完全忘却啊……
“你和小南……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长门……你，才是真正的救世主……”
弥彦重重地撞在自己手中握着的苦无上，他临死前的话语长久以来，始终回荡在自己的耳畔。
战场之上，六个佩恩的轮回眼一同看向自来也，天道开口道：
“自来也老师……
既然你一再地提到过去，那么。
你还记得，当年我们之间的谈话吧。”
自来也看着这个外表很像弥彦，但目光和言语都无比冰冷的人，点了点头。
雨中那个文静而内向的红发少年，第一次杀人后，自己在开导着他。
“我只是想要保护他们两个。
无论伴随着怎样的伤痛！”
天道佩恩伸出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脸，终于开口道：
“我的声音，从弥彦的口中发出。
我的眼睛，出现在他的双目之中。
难道行走在这世界数十年经验老道的你，还推测不出来……”
说到这，天道佩恩的一对轮回眼猛然睁大，声音已经冰冷：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也罢，我就满足你，临死前的这个最后的愿望吧！
小南，你告诉他！”
漂浮在天空中的小南听到长门的话，点了点头，低头看向自来也。
“当时，还是雨隐村首领的山椒鱼半藏通知我们，愿意与我们联合，共同促成木叶与岩忍的停战谈判。
然而这却是一个圈套。
谈判开始的前一天，进行日常巡视任务的我被半藏手下的雨忍用毒制服了。
然后，谈判的那一天……”
说到这，小南的脸上忍不住露出悲戚的神色。
“不！根本就没有什么谈判！
这一切都是山椒鱼半藏在木叶的志村团藏唆使下，针对我们晓组织的阴谋罢了！
半藏他以我为人质，要求长门……”
说到这，自从那场剧变之后一向无悲无喜的小南已经哽咽了，泪水从她的脸颊滑落。
“他要求我……杀死弥彦！
以此换取我和小南的生命。
弥彦他……”
长门的声音从天道佩恩的口中发出，他猛然扯开了覆盖在身体上的长袍，露出了腹部那个狰狞的伤口。
“他在我惊慌失措的时候，一头撞在我手中的苦无上，自杀了。
这种痛苦，自来也老师，你没有经历过吧？
相依为命十几年……
生死与共的同伴，死在自己手中的痛苦！
我体会到了！”
此时的自来也睁大了双眼。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似曾相识的一切，这就是……
未曾改变的命运吗，大蛤蟆仙人，我明白了……
红色的面纹渐渐从他的脸上退成两道，他侧头看着肩上的深作，开口道：
“深作大人，你们回去吧。”
深作诧异地看着自来也，大喝道：
“开什么玩笑？！
小自来也，这可不只是你们师徒之间的事情。
让拥有神之眼的人为祸世间，你忘了大仙人的嘱托了吗？！”
自来也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我当然……没有忘记！
是时候，做出我的选择了。”
他摸出一枚苦无，抬手抵在自己的胸前。
“小自来也？！你在干什么？！”
自来也目光真诚而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个最像自己的弟子的尸体，开口道：
“我承认，这一切都是木叶的罪孽。
长门，我不想奢求你放下仇恨，只是……
哪怕你要与木叶为敌，此时的我，也没有资格用空洞的话语阻拦你。
我只是希望，你能改变你的方法。
不要让上天赐予你的这双眼睛，这股力量，用于冰冷的屠杀，好吗？”
“自来也老师，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
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像二十几年前一样天真……”
天道佩恩原本面无表情地脸上竟挤出一丝讥讽的微笑。
“还是已经变成一个伪善的老头子了，就如同，当年那个被我们无比尊敬却利用了这一点的山椒鱼半藏一样！
你还口口声声说不想用空洞的语言来阻止我？！
这不正是你现在在做的吗？”
“扑哧！”
没有分辩什么，自来也手中的苦无已经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志麻仙人死死抓着他的左手，阻止着苦无进一步深入胸腔。
“你在干什么？！小自来也！”
鲜血已经沿着自来也的嘴角流出，他依旧真诚地看着天道佩恩，或者说曾经的弥彦。
“身为老师……
在弟子……最需要我的时候……
我没有出现在你们的身边。
身为木叶……的高层忍者。
我丝毫没有……察觉到根部的黑暗计划……
我既愧对你们，也愧对木叶！
长门……就用我的死，来赎罪！
不要放弃……当年我们约定好……的理想，好吗？”
长门的本体在黑暗之中，透过佩恩共享的视野静静看着这个身体微微摇晃的男子。
他脸上那天真的笑容，就如同当年弥彦临终前，一样……
自己和小南在整理弥彦的遗体，准备将他制作成最为强大的天道佩恩时。
弥彦脸上依旧带着那真诚的笑容……
“真是令人怀念的……
天真啊！”
天道佩恩的脸上带着一丝冷漠的笑容，一步步走向了自来也。
“自来也，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天真的凡人！
而我，在经历了无尽的痛苦之后，已经成长了！”
他身后的其他五个佩恩紧紧跟随着天道的步伐。
“我已经……从一个凡人成长为了神！
和平的理想，我从来没有放弃过！
但是实现和平的方式，早就已经改变了。
神的职责，是替这个充满了战乱的世界画上休止符！
只要创造出这世间最为强大的禁术武器，然后贩卖给各大国……
哦，这一点，似乎和几十年前木叶的行为类似啊。”
在自来也和深作、志麻仙人惊讶的目光之中，六个佩恩长袖之中伸出了一根根黑色的查克拉棒。
“但是只要做出比尾兽威力还要强大的禁术，嗯！
最不济也要达到当年木叶的九尾之乱那种威力来……
我的初步理想，是能够在瞬间造成上亿人伤亡的威力。”
六个佩恩已经将自来也团团围住，天道朝着自来也伸平了自己的臂膀。
“让大国惧怕这种武器的杀伤力，在发起战争前，因为自身可能受到的袭击而熄灭他们的野望！
这，才是我的方法。”
说到这，天道最后看了自来也一眼。
“在临死前，能够得知这些，你可以毫无遗憾地离去了吧？
身为神，我尊重你这个凡人的想法。
你愿意为当年自己的过失而赎罪，这很好，我很欣赏。”
“扑哧！”
天道手中的查克拉棒深深刺入了自来也的身体，他微微探出身躯，在自来也的耳旁低语道：
“作为回报，你将会替换掉一个旧的，成为新的佩恩。
你的实力很强大，会是我实现理想很好的工具。
想想吧，在不久后的毁灭木叶计划之中。
传说中的三忍自来也身穿着我们组织的衣服，亲手毁灭你所珍视的一切……
很有趣，不是吗？”
其他五个佩恩正在与深作和志麻交手，眼看妙木山的仙人夫妇双爪难敌十手即将落败。
此时距离此处几公里外，一群木叶的根部忍者正在不计伤亡地突破着雨忍村的防线。
忽然，根部一个分队长肩头爬出一个小号的蛞蝓，它触角般的双眼微微抖动着。
“不好！自来也的查克拉……”
蛞蝓当机立断地对根部的分队长说道：
“你，尽可能地去往一个制高点！”
根部分队长丝毫没有质疑这个听起来十分奇怪的命令，立刻抛弃了属下，几步间便跳往不远处最高的一座钢铁建筑。
十几秒后，他已经站在了这座钢铁大厦的天台之上。
“将我朝着那个方向，尽你最大的力量抛过去。”
“嗖！”
小号的蛞蝓翻滚在天空之中的雨幕下。
……
“很有趣，不是吗？”
天道佩恩的话音未落。
“螺旋丸！”
自来也绝望愤怒地挥出手，掌心处的螺旋丸眼看就要击打在这个他曾经的弟子身上。
“神罗天征！”
……
小号的蛞蝓终于落入了水面，它仿佛一条灵活的小鱼在水面下飞快地前进着。
然后，它蓝白相间的身体在水中一点点变大。
这座建立在海边的雨隐村，为数不多的平民们近些年的生活其实还算不错。
他们除去收集战场上废弃的兵器忍具重新铸造外，至少又多了打鱼这个选择。
几个渔民在海边还在谈论着今天的收获，他们却没有发现，不远处的水面之中已经出现一缕缕猩红色。
……
自来也被天道的一记神罗天征打飞到身后的海面上。
“小自来也！”X2
他很想如同往常一样站立在水面上，然而胸前的那根黑棒已经扰乱了体内的查克拉循环。
“……快！快走！”
他朝着深作和志麻大喊了一声。
然后眼前被一片猎猎生风的黑色长袍遮住了实现。
“扑哧！”
“扑哧！”
几根查克拉黑棒穿透了自来也的身体。
他在没有力气说什么，视线已经变得模糊。
小南降落在地面，来到了天道佩恩的身后。
她面带不忍地看向异常凄惨的自来也，轻声说道：
“就这样吧……
不要再利用，他的尸体了。”
天道静静看着已经沉下水面的自来也，几秒钟后，他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
水面那一侧光影在自来也的视线之中渐渐变得恍惚。
带着一缕缕血色的气泡从他口中涌出。
原来……这么疼啊……
这就是……我原本的宿命吗？
井底之蛙，沉于大海。
大仙人……我的选择，还是失败了啊。
纲手……我好像，回不去了……
就在自来也的意识已经渐渐模糊的时候，水面之上，这个晓组织总部连接大海的房间之中。
六个佩恩忽然共同转过身，低头看向海面。
蓝白色蛞蝓仿佛一头蓝鲸一般，自深深的海底浮现出了它巨大的身体。
自来也忽然感受到，自己仿佛被包裹在了一个温暖的环境内。
一股股带着生命气息的庞大查克拉在医治着他的身体。
他努力着，双眼终于微微睁开了一道缝隙。
眼前……是两个半透明的球？
不对，这熟悉的形状，这个触感！
他死命抬起了头，纲手那张带着一丝怒意的脸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之中。
巨大的蛞蝓体内，已经和蛞蝓融合为一体，半透明状态的纲手死死抱着自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