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战列舰的炮手训练

袁耀转过身准备要离开已经步入正轨的船桨室,却看到之前指挥桨手的那个屯长,战在一旁哭丧着脸不知所措,于是便忍不住安慰道:“你不必灰心,这种新船从没出现过,你不会操作情有可原。而且这种船对技术要求很高,所以认识字的人会更容易上手一些,你可以回原来的军队继续干你的屯长,我不会降你的职的。”

“谢将军不罪之恩!”

屯长先是感激谢礼,然后突然咬牙跪地道:“小的……小的也想请将军给小的一个机会,小的想学习指挥这种新船。”

袁耀一怔道:“为何?”

屯长唯唯诺诺的道:“小的刚才听将军说……谁先学会了谁就能身居高位,所以……”

“扑哧!”

袁耀忍不住笑道:“你耳朵到是好使,想学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可愿意放弃屯长之位?”

屯长愣了下,但马上就面色一狠道:“小的愿意!”

”!!!“

袁耀闻言终于正色起来,因为一个大字不识毫无身份的人,能混到统领百人的屯长是很不容易的,肯定是立过军功的人,能舍得放弃就更不容易了,所以袁耀对此人倒是有点刮目相看起来。

“子善,你跟他把铠甲战袍换了……”

袁耀先是对袁洪吩咐一声,然后又对屯长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一员亲兵了。我亲兵营里所有人都认识字,所有人都读过兵书,你平时可以向他们请教,能学多少就看你的毅力和决心了。我希望有一天你也能像袁洪一样,亲自站在我面前把自己的名字告诉我!”

屯长闻言神色激动的道:“谢将军栽培!”

“叫主公吧!”袁耀笑道。

“诺,谢主公!”

屯长更加激动了,因为在汉代,“主公”这个称谓是低于“将军”这个称谓的,让他叫低级的称呼证明把他当自己人了!也就是说,他从今以后就不是一个无依无靠、普普通通的良家子了。

袁耀对屯长点点头,又转身对其他三个亲卫道:“你们也一样,想让我记住名字就拿出真本事来。”

“诺!”三个亲卫齐声答道。

袁耀不再废话,反身向甲板上行去,但他并没有回飞庐,而是又走进了安放弩炮的庐室。船只的航行问题虽然解决了,但关键还得搞定弩炮的命中问题,所以袁耀下一步就是找出炮手无法命中目标的问题所在。

来到庐室,袁耀就站在一旁观察炮手们的操作,可他并没有发现炮手们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打了五六炮了就是打不中。现在战船离目标只有五十步,这个距离都打不中的话,那这个所谓的战列舰可能就等于没用了,这是袁耀绝不愿意见到的事情。

“为何总不中?”袁耀看不下去了,向一个负责瞄准的炮手问道。

炮手一脸委屈的道:“启禀将军,这船晃的太厉害,我们打的不是高了就是低了,总差那么一点点,不过小的再练几次肯定能打中的!”

袁耀点点头示意他继续,然后转头对几个亲卫道:“你们把这里多余的石弹拿到下面的船桨室,然后压在这个中轴线上……就是最中间这条直线,先别管为什么,快去。”

“诺。”三个亲卫和刚加入的那个屯长虽然不知道袁耀是何意,但执行命令总是没错的。

袁耀又看了半天炮手试射,已经明白无法命中的主要原因正如那个炮手所说,就是船只颠簸的幅度太大。

船只颠簸的原因有很多,但大多都是这个时代解决不了的问题。例如此时的船只都是平底船,先天就是爱晃悠,这是没有办法的问题。

若是尖底船就会好很多,重心会变低,而且还是在中轴线上,这样就可以大幅度减轻晃动。但现在没有尖底船的技术,只能尝试用压舱石看看能不能有所缓解。

还有就是划桨的桨手也是坐在船只的两边的,这样就会造成船只的重心向两边分散,自然就容易左右晃动。若都能坐在中间就会好很多了,但那样就没法划桨了,所以还是无法解决。

剩下一个问题就是刘晔为了保护炮手的安全,好心的给战列舰加上了庐室,这样就无可避免的将船只的重心又拉高了。

之前袁耀在一开始设计战列舰的时候,就明确的规定将上层建筑全部取消,为的就是避免重心过高发生颠簸,但现在想想有点想当然了。没有庐室的话,战时炮手肯定会在第一时间被敌船射死,那样战船颠不颠簸都没有用了,所以袁耀现在是支持刘晔这个决定的,只不过还得想把法抵消重心过高的问题。

“我来试试!”袁耀又看了一会,见没什么进展,就忍不住来到一座弩炮前准备亲自尝试一番。

负责瞄准的炮手让开位置,剩下几个炮手把弩炮重新拉弦装填完毕,袁耀抬起弩炮尾部开始瞄准……

弩炮是可以调整仰角来瞄准的,甚至左右移动也是可以的,只不过船只的空间有限,能转动的角度特别小,所以才要求船只跟目标平行,否则就会超出射界造成无法瞄准。

弩炮瞄准的规则也是三点一线,所以命中率对炮手的个人经验要求很高。袁耀扶着弩炮沉住气,感受着船只的晃动规律,慢慢的瞄准目标搬动了扳机……

“嗖”的一声,石弹直朝目标飞了出去,但结果还是打飞了,甚至比其他炮手的准度还不如,袁耀撇了撇嘴让炮手继续准备装填……

很快第二炮又打了出去,这回离目标进了一些,袁耀却停了下来面露思考之色,仿佛心中有了一些新的发现,没过一会他便回过神,又命令炮手继续装填……

第三炮袁耀瞄准的甚为谨慎,表情也越来越严肃,弄的身边的人都跟着紧张起来……

“啪”袁耀搬动了扳机;“嗖”石弹向目标飞去……

“啊,好可惜!”

石弹飞出去后,紧接着周围便传来一阵叹息和跺脚声,因为这次射击可以说是所有试射当中最接近成功的一次,几乎是贴着目标飞过的,差一点点就命中了,所以大家才都忍不住跺脚。

但在别人感到惋惜的时候,袁耀脸上却露出了恍然之色,然后便命令炮手继续装填,这一次袁耀干净利落的扣动了扳机,石弹在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砰”的一声正中目标!

“啊,中了!!”大家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

“哈,原来如此!”袁耀也高兴的叫了起来,只不过跟别人高兴的原因却完全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