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有些事，一定要做
“萧伯，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萧如海看着年轻的萧禹，心中满是欢喜，之前萧家有了萧思才，虽然萧禹不是非常争气，但是好歹萧思才的聪明才智足以能够撑住整个萧家的未来。
因此萧如海对未来的萧家并没有太多的担忧。
但是这些日子里面，一连串的事情发生，让萧如海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了来自各方面的压力。
如今大公子被马贼们绑了去，生死未卜，另外萧家家宅内部也是一片混乱，大妇霍夫人以及小妇陈夫人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太好，家主更是一个头两个头，外面的生意更是接近于停滞状态。
萧家毕竟还有这么一大家子人要养着，生意停下来再想恢复过来，肯定需要耗费更多的人力、物力与财力，而这对于未来的萧家而言肯定会带来不小的压力。
所以，这些日子，萧如海一直在寻思着，如何才能够帮助家主减少一些压力，但是想来想去，他都无能为力。
但就在他认为一切都没有希望的时候，一直名不见经传的二少爷竟然突然给自己来了这么一手，这对于现在的萧家而言，无异于雪中送炭。
所以，萧如海也更愿意耐心去解释，因为他知道，今天以后，在老爷的眼中，对二少爷的态度肯定会大大改善。
“二少爷，生意场上虽然是不断追逐暴利，但是士农工商，万众中唯商人最为下贱，所以，对于朝中的那些大人物和权贵人物来说，我们不过是砧板上的肥肉而已，他们随时都可以动动手段取之。”
听着有这样没有任何道理的事情，萧禹非常气愤，说道：“难不成朝廷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商人的财产被别人夺走吗？如果大家都这样做的话，偌大的这么一个王朝，如何能够生存下来。”
看着萧禹非常生气的面庞，萧如海并没有太放在心里面，因为萧禹的心情，他能够理解，这种事情，换做任何一人都不能轻易地去接受。
只是，这个世界上，被迫地去接受一些事情，也是一条不可多得的生存之道。
“二少爷，你的心情能够理解，但是这样的情况，不光光是大齐，就连戎人、瀚海国这些异域族类也适用同样的规则，在这个世界上，要想彻底生存下来，就必须有足够的实力。”
“足够的实力？”
萧如海肯定地点点头，说道：“自古以来，钱财都是好东西，但是要想守住这份家产，就必须利用钱财不断地去增加实力，而这也是泽县秦家为什么在拥有足够家产的同时，还不断地将自己的势力往外面扩张，他们的目的，就是希望以此来增强自己的实力，进而保住整个家族。”
“可是他们的手伸的也太长了。”
秦家，对于萧家而言绝对是一个不小的威胁。
萧禹的话是事实，不过在这个问题上，萧如海并没有关注太多，因为他明白，对秦家，现在的萧家自身都难保了，更别提去招惹秦家了。
“他们的手伸的长与短是他们的事情，而我们秦家，在一个区域内，现在已经相对稳固下来，可是二少爷你现在弄出来的这些酒水，绝对是上乘之物，一旦肆无忌惮地放出去的话，绝对会引起轩然大波，甚至于一个不好就会给萧家招来祸事。”
这会儿，萧禹算是听明白萧如海的话中之意了。
酒水是个好东西，只是萧家并没有守住这个好东西的实力，真要是这么贸贸然地推销出去的话，到时候非但赚不到任何的利润，反而还会引来外面豺狼们的虎视眈眈。
“那萧伯，这么好的东西，总不能就这么放着吧，我做这个出来也是为了帮助萧家解决当前的困境，那现在看来，我岂不是白费功夫了？”
酒水卖不出去，萧禹着实有些失望，只是心里面却想着，好酒不怕巷子深，有了这个好东西，到时候就算萧家倒了，自己也能够有一门手艺不至于穷困潦倒了。
“二少爷，好东西当然不能这么放着了，我们虽然不能现在就把这个好东西放出去卖，但是我们却可以与别人合作，一起将这酒水卖出去。”
萧禹先是一顿，脑袋有些迷糊，但是突然间灵光一闪，萧如海的这个打算的含义，他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转移风险，又或者是抱大腿。
之前在泽县中自己选择马跃作为靠山来解决花金的事情就是这个道理，而同样的道理也可以适用于酒水的贩卖上。
对啊！这个简单的道理，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可是这合作的伙伴找谁去呢？还是去找马跃？不太好吧，马跃仅仅是一个兵备按察使，在酒水贩卖上，其能够起到的作用似乎并不是很大。
“萧伯，你说我们可以去找人合作，你是不是心里面已经有了人选了？”
萧禹看着萧如海脸上的开心表情，看样子并没有因为酒水贩卖不出去而苦恼，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萧如海现在已经有了合作的对象了。
萧如海点点头，肯定地说道：“合作的对象有是有，但是还不能够确定，这件事情实在是太重要了，必须要和家主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就好。”
话一说完，萧禹见到萧如海就想要去找老爹商量这件事情，心中一急，这要是让对方直接走了，自己还有吃饭的份吗？
东西是自己弄出来的，虽然说是为了萧家目前的困境特意准备的礼物，但是如果老爹参与进来的话，到时候这些东西产生的利润，自己能够分到多少，萧禹心里面完全没底。
其实这也怪不得萧禹的心思太多，有了之前的教训，萧禹对老爹以及大妇霍夫人的感觉并不是太好，东西既然是自己做出来的，那么自己完全有必要要为自己争取一份应有的利益，要不然的话，自己可不是当了冤大头？
“诶，诶！萧伯，你别走的那么快嘛……”
说话的功夫，萧禹赶紧向猴儿打了一个眼色，后者立马心领神会，将身子悄悄地挪到了出口的位置，笔直站在那儿，眼睛丝丝地盯着萧如海，那样子似乎在说，没我家少爷的吩咐，今儿个谁也不能从这儿过去。
看着两人的小动作，萧如海无奈地摇摇头，旋即苦笑地对萧禹说道：“二少爷，你这又是为何？”
萧禹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幽幽说道：“萧伯，你就这么过去的话，到时候我爹如果要同意的话，是不是这些酒水立马就可以变换成为银两？”
萧如海肯定地点点头，这些酒水产品的质量他已经亲身领会，比较外面市面上的那些产品，萧禹生产的这些无疑是上上等，价格绝对不会低，利润更是会非常可观。
看着萧如海给出肯定的答复，萧禹则不着急了。
现在主动权在自己这一方，反正酿酒的技术都在自己的脑袋里面，即使是猴儿，对其中的内容也是一知半解，可以说，没有自己主导，别人要想模仿，绝对是不可能的。
“既然能够换成银两，那么最后的这些银子，是萧家的，还是我的？”
萧禹的问题立马让萧如海的笑容僵持在了脸上，好一会儿才松弛了下来，不过这时候萧如海的脸色却是有些难看了。
“二少爷，按你的意思？”
东西是二少爷做出来的，里面的技术，萧如海现在还不敢肯定能不能模仿，如果真的是二少爷所说的那般只此一家的话，这件事情还非二少爷不可了。
“我的意思很简单，爹是爹，我是我，现在家里面有事情，作为儿子的我尽一份力气，这是理所应当也是义不容辞的，但是我也要为我和我娘做个打算，毕竟这萧家内我们娘两个也不是唯一的。”
在萧如海的面前，萧禹不想掩藏的过深，因为对萧如海，萧禹有充分的信心，他不是那么多事的人，换做别人的话，萧禹万万不可能说出刚才的那些话的。
作为老江湖的萧如海自然明白萧禹话中的意思，只是这件事情是家主的家事，他一个外人，实在是不好插手。
“二少爷，这件事情……”
萧禹摆摆手，说道：“萧伯，我知道你也非常为难，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你待会肯定要去找爹商量这件事情，我这身子有些不舒服，就不跟着你一起去，不过希望萧伯在和爹商量的时候，能够顺带着将我的意见给爹提一提，就说这卖酒的份子钱，怎么得也给我这个做儿子的留一份。”
“一份是多少？”
“五成！”
“五成？！”饶是萧如海再怎么冷静，也是被萧禹的狮子大开口给吓住了。
不管萧如海脸上的惊诧之情，萧禹却是坚持自己的己见。
“对，你和爹说，我就是要五成利润，其他的我一概不管。”
萧如海深深看了一眼萧禹，二少爷的心思可真大啊。
“好，二少爷，这件事情还得老爷做主，等有了消息，相信二少爷很快就能够知道的。”
萧禹点点头，顺势从地上拿着一坛稍微小一点的酒壶。
“来，萧伯，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
接过萧禹递过来的酒水，萧如海脸上的表情颇为复杂，但是最后还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猴儿看着离开的萧如海，回头看向萧禹，眼神中满是担忧与迷惑。
萧禹却没有理会猴儿，他的眼神正望向天空，有些事情，他必须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