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 暗中部署

“二少爷，有什么事情你就尽管吩咐猴儿就是，反正猴儿这一条命也是二少爷给的，若不是二少爷的话，猴儿兄妹两个早就暴尸荒野了。”

猴儿的表忠心让萧禹颇为感动，有这份心就行，说明自己并没有信错人，想着就拍了拍猴儿的肩膀。

“好，那我就和你说说。”

萧禹的打算其实非常简单，但是也非常危险。

信息渠道的搭建，对于萧禹而言一直是心中的一根刺。

就好比最近的泽县，萧禹想要获取其中的信息，还必须等待旬掌柜或者大牛将泽县的信息传来，这中间耗费的时间，很有可能让萧禹失去对事情处理的先机，进而在之后一直陷入被动的境地。

所以，萧禹现在要做的就是，通过猴儿，向外搭建一套隐蔽的信息收集渠道。

只是这项工程非常的复杂，又或者说，仅仅凭借着萧禹与猴儿这两个人，根本不可能完成。除了要专业的选手之外，还必须有大量的人力、物力与财力进行支撑。

之前萧禹之所以狮子大开口，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要服务于自己现在的这个念想，又或者说，五成的利润，对于未来而言，是远远不够的。

只是万事开头难，现在只需要打下一个扎实的基础，后续的陆陆续续根据现有的结构来按部就班就可以了。

听完萧禹的部署，猴儿也是瞠目结舌地盯着萧禹，好似完全不认识萧禹一般。

“二少爷，这件事情，单单靠我一个人，好像是一个完全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吧？”

萧禹的计划并不是天马行空，他是经过很多次的思考以及重新谋划以后才做出的最终决定。

根据萧禹的计划，整个信息渠道的收集流程分为三个步骤。

第一步，也就是最艰难的一步，从泽县开始，要问萧禹为什么不选择蒙坦村。

没有其他原因，只是因为萧家的大本营就在蒙坦村，长年累月下来，整个萧家对蒙坦村的掌控程度已经是非常强了，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萧家的视线。

之前大麻子与猴儿发生的事情，也仅仅是特殊案例，这并不代表萧家对蒙坦村就没有掌控力。

正所谓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作为萧家的一份子，萧禹如果在蒙坦村搭建整个框架的，第一个是这个起点实在是太低，未来很难有扩展的可能性。

另一点，也是萧禹最为关切的一点，就是大妇霍夫人在蒙坦村同样拥有耳目，如果自己的事情还没有成功展开就被大妇霍夫人发现的话，难免会生起一些无非争议。

所以，为了尽量减小未来可能发生的麻烦，萧禹想来想去还是将目光对准了泽县。

比较蒙坦村，泽县的开发显然难度更大，只是所谓挑战越大，收获也就越大。

泽县内有郭景阳与秦家在阻扰着，萧禹的一切动作都必须小心翼翼，但是不要忘记了，他也是有帮手的。

马跃作为兵备按察使，无论如何能力还是有一些的，只要自己与其经营好彼此的关系，那么接下来的一些行为，想必对方还是会支持的。

想到这里，萧禹最后的选择还是落在了泽县上面。

“当然，这件事情根本不可能靠我们两个人，我还没自大到那种地步，猴儿，现在我们不需要将目光放到那么远，仅仅看的近一些就可以了。”

猴儿懵里懵懂地摇摇头，在这些事情上，他的脑袋瓜子实在是不够用。

萧禹并没有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而是仔仔细细地开始解释起来。

“猴儿，我这么和你说吧。在泽县，你认为什么人的信息渠道最为灵敏？”

猴儿眼睛都不眨，直接开口说道：“当然是秦家咯，泽县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话，他们一定知道得一清二楚，而且大伙儿都说了，秦家底下有一帮人是专门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只是具体来历，并不是很清楚。”

有帮人在专门为秦家收集信息，这并不奇怪，日后只要自己注意一些就行了，能不引起对方的注意就不引起。

“你说的仅仅是表面。谁都知道，泽县他秦家是老大，就算是县令郭景阳对秦涯也得让出三分面子，但是除此之外，对于信息的获取，还有一群人你没有注意到。”

“是谁？”

听着萧禹的话头，猴儿顿时来了兴趣，他以前跟着萧禹去过不少次泽县，也知晓了一些事情，但是他还还从没听说过这泽县内还有比秦家更厉害的势力。

“就是原本贫民窟的那帮人。”

“贫民窟的那帮人？二少爷，你说的是，原本住在西城的那些人？”

萧禹肯定地点点头，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别小看他们，这些人能吃苦耐劳，什么人都见识过，富贵贫穷，他们求的不过是一口能让他们活下来的饭吃。”

说到这里，萧禹似乎想到了已然仙逝而去的红儿，眼中露出一丝不忍之色，曾几何时，红儿过的不就是这样的日子吗？不过比较贫民窟的人，红儿表面上看着光鲜亮丽，只是其中的黑暗以及艰辛，却只有过来人才明白。

“我们现在要人没人，要钱没钱，虽然我爹那边很有可能会同意将新酒的五成利润让给我，但是这些钱怎么用？用到什么地方？这些都需要仔细谋划，特别是我们这种没有经验的，每一分钱都必须用到刀刃上。”

出门在外，钱或许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这个道理，不管在哪里都同样适用。

猴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也不发表自己的意见，继续听萧禹一一述说。

“在最小的成本基础上，我们寻求的是利益最大化。贫民窟的人从西城搬出来以后，现在大多都聚集在东城，而他们中，有在城中当小厮的，也有行乞的，更有流浪的，每天东城那边都会有形形色色的人出现，在一些特定的时候，他们获取消息的速度以及内容，就算财大气粗的秦家，也要稍逊一筹。”

听到这里，猴儿终于明白萧禹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了。

对啊，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穷人和流浪者，自从西城被封锁起来以后，东城现在就好比另一个贫民窟一般，那里有人常常一天都吃不饱饭，如果二少爷这时候拿着粮食给他们的话，一定会有人来干活的。

“二少爷，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学大麻子那般，先在暗地里面将这些人给联合起来？”

大麻子虽然是个小混子，但是其身边却往往聚集着一帮狐朋狗友，这与以前的萧禹有异曲同工之妙，而现在，萧禹要猴儿做的，就是希望其在泽县地下世界寻找一条突破之路。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猴儿，这件事情做好了，我们不仅仅能够有四通八达的耳朵与眼睛，除此之外，我们还能够通过不断地调查，看看能否找到如今西城的蛛丝马迹。”

猴儿眼睛一亮，激动地说道：“二少爷，你的意思是？”

萧禹默默点着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曾经在红儿的坟头答应过红儿，当初欺负过她的人，我会一个个将他们找出来，这个誓言，我不会忘记。饭要一口口吃，路也要一步步走！”

“二少爷，你别说了！这件事情就交给我猴儿吧，就算豁出这条性命，我也不会退缩的。”

在红儿的事情上，虽然猴儿与红儿非亲非故，但是他对于红儿这个姑娘还是有一些好感的。

红儿的死，对于猴儿而言，在他看来自己也有一部分照顾不周到的原因，如果自己能够吩咐宝蛋与守财两人加紧注意的话，或许悲剧就不会发生。

但是事情终究已经过去，佳人已然魂归，一切都不可能再回到源头。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二少爷的指引下，一点点地积蓄自己的实力，去寻找那帮潜藏在黑暗中的始作俑者，为红儿报仇！

“嗯！”

将猴儿的主动性激发出来以后，萧禹却是将话头转了一个弯，也给猴儿提个警示。

“你有这份心是好的，但是要记住，接下来你在泽县的一举一动很有可能被一些有心之人注意到，所以能不自己办的事情就不要自己去办，之前你身边的宝蛋与守财，他们两人可以适当地考虑一下，尤其是守财，只需要改掉他胆小怕事的性格，他绝对是干这一行的最佳人选。”

“好！”

猴儿兴奋地点点头，只要有充足的支持，他相信，总有一天，他猴儿也能够成为泽县的一个人物。

趴在床上许久，胸部有些麻木，萧禹情不自禁地侧了侧身子，继续说道：“除此之外，你再看看能否找一些身手好的强壮之士，会武功最好，不会也没关系，有的话就将他们聚集起来。”

对此，猴儿颇为疑惑，不明白萧禹为什么要这么做。

“二少爷，你这是要？”

萧禹却是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我大哥现在还在青龙山上，爹迟迟没有行动，霍夫人一直将矛头放在我身上，我娘那边的日子过得也不是很好。再说了，这件事情我毕竟也有一些责任，所以我想，看看能不能自己想办法将大哥从青龙山上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