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可疑的王老头
在萧家，萧梦远的威信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的。
小豆芽弱弱地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事情都一一告知萧梦远，站在一旁的萧如海虽然已经听说了这件事情，但是此时再听着详细的，心中的震惊更显。
旬掌柜的为人如何，萧梦远与萧如海都非常清楚。
和蔼、为人亲和、待人善良等等都可以用在旬掌柜的身上，尽管在生意场上旬掌柜丝毫不让，但是这更显旬掌柜做事认真、细致的一面。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会当街杀人？而且还是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就那么轻轻一撞就把人给撞死了？
思前想后，萧梦远都觉得这件事情蹊跷甚多。
只是无奈现在自己的处境本来就堪忧，再加上思才还在青龙山上，泽县内秦家与郭景阳也一直在盯着自己，如果这时候自己贸贸然进入泽县的话，出来的可能性非常小。
“如海，你说说，这件事情我们应该怎么办？禹儿一个人，应付的了吗？”
关键时候，萧梦远心里面更倾向于听听别人的意见，虽然在他的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设想，但是并没有说出来，毕竟那么做的话，到时候寒的无外乎是萧家下人的心。
旬掌柜与萧如海一直是以老友的身份相处，两人都在一个主子门下做事，平日里面也有一些共同的沟通话题。
换做寻常时候，萧如海指定会二话不说，直接开入泽县，尽全力为旬掌柜开脱。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萧家不能再折腾了，这边刚刚与姜家谈好，当务之急是守成，而不是冒风险。
哎……只能是委屈老旬了。
想到这，萧如海心中已然是有了主意，不过在说话之前，他却是让小豆芽先行离开。
“你先下去，记住，这件事情不许与任何人说。”
“知道了，管家。老爷，那奴婢先下去了。”
“嗯。”
待到小豆芽离开房间以后，萧如海立马紧跟着关上房门，转身走到萧梦远书桌的面前，对着萧梦远恭敬地拜了一个礼。
“老爷，这件事情咱们得从长计议。”
早在萧如海关门的动作时候，萧梦远就已经猜到对方的答案，虽然心里面还是有些不忍，但是没办法，一切都大局为重。
“嗯，这件事情必须从长计议，只能是苦了旬掌柜了，另外禹儿那边，派人过去通知禹儿，事在人为，实在不行的话，就让他带着泽县的人都先退回蒙坦村，那边的铺子，暂时关了吧。”
萧梦远着实有些心累了，现在是前有狼后有虎，泽县的铺子已然成为一个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之前有着萧禹的努力还多少坚持了一会儿，不过如今，看来还是丢弃了吧。
“知道了，老爷。另外姜家那边，根据商议，姜家提供粮食，我们这边提供技术，而现在二少爷又在泽县，您看？”
新酒的酿造，萧禹才是关键中的关键，可是如今萧禹却去了泽县。
“哎呀……我竟然忘了这一筹，你立马派人去泽县，通知禹儿回来。”
当断则断，不断则乱。
在这紧要关头，无论是萧梦远还是萧如海，选择的都是暂时的退缩，尽管这有可能让旬掌柜有性命之危。
因为他们需要顾虑的实在是太多。
与之比较，萧禹却是光棍得多，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有些事情，你一犹豫，机会刹那间就会流逝而过，最后再去弥补的时候，有些人，或许已经不在了。
因为出发的早，所以萧禹与大牛在当天下午快要临近傍晚的时候就赶到了泽县，他这边刚刚到泽县，猴儿便立马得到消息，赶忙赶到了铺子里面。
几天没见面，猴儿的脸颊显然消瘦了许多，不过两只眼睛却是炯炯有神，仔细看的话，里面似乎多了一些什么东西。
“二少爷，你来了。”
旬掌柜的事情发生以后，猴儿一直忙前忙后，东城的事情刚刚才打开局面，正需要他坐镇，只是旬掌柜对待猴儿两兄妹还是非常不错的话，再加上二少爷在自己来泽县之前也说过，要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保护旬掌柜几人。
因为这种种原因，猴儿最终将东城的事情暂时搁置了下来，调用手头上所有的力量去打听当天发生的事情。
也幸好事情发生的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在经过几个目击证人的寻访以后，猴儿对当天发生的事情也有了一些基本的定数。
以萧禹的意思，一到泽县，他就想前往马家寻找马跃，看看能否从这位主的身上找到一些帮忙的机会。
只是刚刚踏出店门，萧禹又看了看天边已然暗下来的天色。现在正是用餐时间，这么晚了去打扰别人，萧禹觉得多少有些不好，更何况因为马跃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古琦等人的事情，所以萧禹觉得现在急急忙忙地区拜托马跃帮忙，说不准会出乱子。
时间紧迫，但是也要稳住己方的阵脚，要不然就会忙中出错。
“猴儿，你那边有什么线索？”
旬掌柜杀人，萧禹虽然不是现场观众，但是他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信心相信旬掌柜是被冤枉的。
没等猴儿说话，坐在一旁的孟灵儿立马泪眼朦胧地说道：“二少爷，这一切都是假象，那个死掉的老人家，是有人故意安排好的。”
萧禹身子一震，事情果然不像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放心，灵儿，旬掌柜的事情，我一定会尽心尽力去帮忙的。你现在先冷静一会儿，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必须要冷静！”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沉着冷静，不能露出马脚。
在店铺里面的这么些日子，旬掌柜一直很好地照顾着孟灵儿，除此之外还教会对方算账，正所谓师恩如山，旬掌柜虽然不是专业的老师，但是现在所做的，也正是一位老师的所作所为。
“二少爷，当天见着这件事情发生经过的人不在少数，从表面上看，这件事情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旬掌柜，但是经过我们暗中调查，发现死掉的那名老者其实本身就患有一些病疾，具体是什么，却没有人能够说的上来。”
事情与萧禹猜想的差不多，如果说轻轻撞一下就会有生命危险的话，那么这名老者的死因不可能那么简单，换而言之，要么是老者自己所患病疾突然发错，要么就是凶手另有他人。
“除此之外，还调查到什么，他们背后的人是谁，有线索吗？”
关于这点萧禹却是最关心的，就目前来看，最大的嫌疑就是秦家了。
旬掌柜对萧家杂货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现在萧梦远与萧如海都不露面，那么秦家将矛头对准旬掌柜就自然而然顺理成章了。
“这个倒是没有查到，不过那个老者的身份却是调查了出来，是住在东城的一个小老头，姓王，具体名字却是没人知晓。”
“东城？”
听到这里，萧禹下意识地想到了西城的那些人。
“莫不是从西城搬出来的那些人？”
猴儿认真地点点头，意味深长地说道：“正常来说，这个王老头过得也是非常凄惨，无儿无女，孤苦伶仃，本来就是一个可怜人，自从西城搬出来以后就一直在东城贫民窟里面苟延残喘着。”
“那他怎么蹦着胡同那边去了？”
泽县胡同是靠着泽县中间的位置，王老头没来没由的，突然出现在这边，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猴儿皱了皱眉头，说道：“奇怪就奇怪在这儿，东城那边的人说，就在前几天，王老头还好好的，但是出事前一天，王老头却对人说，孤苦伶仃过一辈子，没想到临老了却要富贵一把。”
“这话是什么意思？”
猴儿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临老了也要富贵一把？”
这句话有什么含义？
“对了，旬掌柜那边，牢里面还是没法子进去吗？”
旬掌柜岁数也不小了，牢里面环境非常差，再加上那是郭景阳的地盘，这要是出点意外，牢里面死个人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猴儿无奈地摇摇头，“这件事情我也非常努力了，但是衙门那边的人都说了，旬掌柜的案子已经是铁案，人证物证俱在，根本就没有一点通融的空间。”
“好，今天这件事情就到这儿了，猴儿，明日你去东城继续打探情况，最好探查清楚这些日子王老头有没有和什么陌生人碰过面。”
“行！”
吩咐完猴儿，萧禹将目光转向孟灵儿，看着对方跃跃欲试的表情，萧禹知道对方心里面是想要让自己安排一些事情。
“灵儿，你这两天就在待在铺子里面，防止有什么特殊情况发生，我让大牛陪着你，也好有一个照应。”
“二少爷！”
“二少爷！”
孟灵儿和大牛都直愣愣地看向萧禹，尤其是大牛，他本来已经做好准备拼命了，谁曾想到，二少爷竟然会让自己躲在铺子里面什么都不做。
两人焦急的样子看在萧禹的眼里面，并没有让他改变想法。
“好了，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就是旬掌柜，他也不想铺子就这么荒废了，明天我去马家找找马大人，看看能不能从那边寻找一些突破。”
说完也不等孟灵儿与大牛的不解，直接挥手送客。
“好了，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明天还有正事要做，都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