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难以取舍

在风云动荡的敌占区,为组织收集、送达各种日军情况的战报,本身就是一种很危险的工作。

身边除了全部是日本特高课的任务,汉奸,何况还有军统的人一直在身边盯着你不放。

在迫切的需要建立党的地方组织机构时,处理掉敌对威胁才是重点。

处理掉军统头子,那个给我地下党制造很多麻烦和阻碍的戴笠,这是目前上面给我的一个任务。

戴笠在哪里?这才是一个最需要知道的事实。

我在一天后,得到戴笠在广州出现,但是有消息说他一边前还去过郑州。

至于最可靠的消息,我得依靠军统的一些内线消息。

也就是他们主要文件发出的地方,哪里必然是戴笠亲手加印的文件才能给出来,他不在,会是谁在哪里。

我这几天得回武汉一次,因为我订购的武器就要到站了。

离开北平时,我是跟冈村宁次大将说得很清楚,我得去武汉处理几个抓到的重要军统特务。

带着我的一个皮箱,我就连夜坐着南下的军官专列离开北平。

许婉清半天前启程去了上海,对我的指令她不敢不听从。

所以我此刻去武汉的十几天时间里,我可以轻松的做自己的事情了。

为何要做军官的专列?这是在不断的有人炸毁铁路,游击队袭击日本军需列车的情况下做的一种防御形式。

军官的列车其实伪装成普通客车,在后面拖着几个卧铺车厢,还带着二十几个日本士兵作为远途的安全保证。

在军官列车上是不挂接军需物资的,这是为了军官的安全。

我躺在列车的车厢里,然后锁了门,在整理我要送出去的情报资料。

隔壁的门被敲了几下,然后我听到有人用国语低声说:“这个狡猾的小田荣毅去哪里了?”

我从身边拿过毛瑟手枪,一手提着军刀,只要有人敢进来,我就一刀捅死。

接着好像又来了一拨人。

两边四五个人在走道和房间里打起来。

我抽出刀,穿着军裤白衬衣出门,看到陆老爹和两个兄弟在和三个不认识的特务在拼火。

一刀刺过去就把背后扼喉的汉奸给做了,然后用刀柄把另外两个打昏。

这里的斗战还是引起了后面车厢一队鬼子的注意。

我眼神示意,让三个人撤进我的屋里。

事实上一直在郑州站等候我的老陆刚上了车不久。

他是来和我接头的。看来早就有人盯上了我。

好在我临时在隔壁的一间屋里睡了,要不然这几个汉奸摸进来就用刀子捅了我。

他们不会是军统的人,更不是日本人派来的,我唯一可能认定的是川岛芳子收买的一群特务。

这是寻仇杀人,不为别的。

看到我拿着军刀站在门口,地上躺着三个支那人,我让宪兵抓起来审讯,问清楚了杀掉。

然后就进了我的车厢房间。关上门熄灯睡觉。

其实老陆是来接我的,而且带来了戴笠的消息。

戴笠在昨天刚从长沙去了武汉,如果没有搞错,他即是为武汉被抓的四个军统特务在四下活动着。

“这一次我们不能让这个老狐狸跑了,一定在几个点上扣死他,找机会把它打死。”

列车会在明天下午三点抵达武汉。

老陆会带着四个队员去武汉的日本特高课宪兵大队附近埋伏,看看戴笠的人会不会出现,然后盯着他们。

队员会乔庄拉黄包车的车夫潜伏在四个点上。

武汉黄包车行的老板是老陆的班子,所以基本上,老陆在哪里界面是不缺少人手的。

我的任务是直接进宪兵大队去提审四个抓到的军统特务,然后就在里面等他们的消息。

事实上在我抵达武汉时列车晚点了一个多小时,因为夜里换车头给耽搁了。

我前面的一辆同向列车抵达车站前,在进站前铁路上,被埋的炸弹给炸了后面三节车厢。

知道这消息的我,有点头皮出冷汗,这明显的是冲这我来的。

要是按时进武汉,还不把我给炸飞了。

我乘坐的卧铺车,就是最后三节的中间一节。

我在宪兵的保护下走出武昌南部火车站,坐上了宪兵总部来接我的三辆轿车中的一部。

作为我的下级军官,两个少佐在车站等了一下午,直到五点才接到我。

“你们辛苦了,我们直接去宾馆吃饭,事情晚上再说。”

“嗨~!”坐在我身边的赤岗少佐是很高兴,毕竟一路换乘轮渡过江,已经是六点多,他们肚子也饿了。

我这天抵达了武汉,并没有急着去看被抓的四个很重要的军统人物是谁。

第二天一早七点,起来带着特高课的人进入地下刑讯室时才看到是两个女特两个男特。

这些人我能认出来,是武汉分部的主要抗日活动组织者和负责人。

我没有说什么,这几个要是能开口,就意味着军统好不容易建立的武汉情报站就被日本人摧毁了。

自然,各种酷刑,鬼子都开始使用,在这里,不管你是男神还是美女,在几十种酷刑面前只有哀嚎者。

我在一边的特高课长室看了他们的汇报资料,然后说:“很好,初步审讯一下,不要把人简单的就弄死了,这几个人我还有大用处。”

于是我也是在拖延时间,希望能找到释放和营救这些抗日人士的办法。

但是在这里,他们被鬼子抓住,不受皮肉之苦也是不现实的。

我走出了这里,然后让特高科长派便衣特务,在附近的码头和车站秘密布控,密切的注意陌生的外来人员。

但是这附近我表面上不布下任何人防御。宪兵队都派出去满大街巡逻。

突然我在二楼的一个阳台抽烟时,看到下面一个熟悉的女人身影过去。

许婉清?她不是在上海么?来武汉干嘛?

这女人是不是疯了?我的命令都不听从?

我提着军刀,换了军服,披着黄呢子大衣疾步从宪兵队后门出去。

在一边我的巷道里我截住她。

女人回头,是许婉清,但是她只是有点惊讶并没有说什么。

“你不是在上海么?”

许婉容是突然明白过来,然后说:“您是小田大佐?”

这个是许婉清的妹妹许婉容。

声音有点不一样,而且脸蛋明显的瘦一点,皮肤更白皙,身材更高瘦。

她看看四面说:“我们的人打算进去营救被俘的兄弟姐妹,知道你把宪兵大队都派出去了。”

“难道你们疯了,下面有暗道和机关,你不知道关押犯人的具体位置,进入陷阱通道被关在里面是出不来的。”

许婉容笑一笑:“不用担心,你自己保重,不要被自己人打到了,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我看看身后,好像有日本宪兵跟来,是担心我的安全。

我立刻让许婉容闪到一边的岔路巷子里走远,我则点了烟,回头向赤岗少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