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银行、投行

不过秦风却并不后悔，如果可以让那些贪婪的洋商少卷走点中国的财富，如果可以让国人少点因为股票破产而自杀，那么即使再让秦风损失些大洋，他也会毫不犹豫。

史密斯已经先期运来一批步枪、手枪和重机枪以及大部枪弹，他本人则还留在美国，联系购买枪炮厂机械事宜，其余货物，将会随着下批机械同时运来。

股票都已抛完，订购的武器已大部分到货，可秦风却丝毫没有回程的打算，反而带人跑去一家成衣厂，订购了上千套黑绿色的新式军装。

经过大半年残酷的训练，三百新兵的气势和仪态，已和当初不可同日而语，穿上新订购的黑绿色军装，换上统一制式的步枪，整支队伍看上去，虽然还达不到秦风心目中的要求，但秦风敢肯定，这样一支队伍在这个时代，绝对算得上精锐中的精锐。

许多洋人在获悉暴跌后，情知在此已经难以继续牟利，立时卷走所有股金钱财，逃回国内，一去不返，许多股票一夜之间，立时变成废纸，与此同时，受股票市场的大面积崩盘，上海各大钱庄开始纷纷陷入危机，倒闭者不乏其数。

过路人那可怕的预言，果然成为了现实。

至此时，许多人开始想起一个多月前地那篇股市崩盘预言，再联想到今日生地状况，他们才痛苦地现，如果当初相信这个预言，那么就不会有今日之损失了，可惜，世间永远没有如果。

人总容易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尤其在他们茫然无措地时候，于是秦风地那篇股市预言，从最初地不屑怀疑到今日地奉为神旨，无数地股民放弃观望侥幸地心理，开始全面抛售手中地股票，从而加了股市地暴跌，这倒是在秦风地意料之外。

无数地钱庄破产倒闭，又加剧了整个市面地恐慌，钱庄银行地破产，让许多与钱庄关系密切地江浙商业工厂，因为资金链地断裂，纷纷陷入困境。

几家往来钱庄地庄主汇聚一堂，唉声叹气。

“唉，早日有今日，当初就该相信那位过路人大师地预言，我等何来今日如此之损失。”

“别提了，反正我地钱庄是没有现银可以调动了，许多储户挤破门槛，想要兑现，诸君再不助我，我地钱庄就完了。”

“陈老，几日前，有家名叫远东银行的副理上门，提出要并组我们在各地的分行。”

这人一句话，立即引起其它几家庄主的附和，看来这远东公司不止找上一家。

“远东银行，背后是哪个国家势力？”

“这个，非常神秘，目前还不得而知。”

“别管他是哪个国家了，活命要紧！万一再没办法，就去和这个远东银行谈谈。”

上海最著名的外滩租界，一栋普通的高楼内，会议室里坐满了人，如果你熟悉上海的银行钱庄界，你就会现，这里面大多数都是刚刚失业的金融优秀人才，其中还有几名外国银行的副理，因为经营困境而被裁员。

所有人都好奇地盯着坐在主席座上的年轻人，他们不明白他的来历，不知道他叫什么，甚至不知道他是用何手段，竟把上海这些多业界精英，汇聚一堂。

“诸君，今日远东银行和远东投资公司的贤才在此汇聚一堂，鄙人忝为两行主席之职，然与业务方面，却是不及诸君之才，吾不会干涉诸君工作，各位职务已经任命，当尽力做事，不负吾之期望。”

坐在主席座上开口的，赫然竟是李洪生，只见他穿着一身干净的黑色立领中山装，与在场满眼马褂西服，形成迥然的区别。

“吾今日在此，对诸位的工作，提出几点要求，远东银行由王复生先生负责上海地区的日常运营工作，我希望你们在一年之内，开设十家分行，其中南京，镇江，扬州，苏州，杭州，宁波，武汉等重镇，优先开设。”

“至于重组钱庄的工作，可继续进行下去，唯一的要求，就是一定要绝对控股！并且接受我行的管理和制度，”

“分行业务以吸收存款储蓄为主，经营纸币业务为辅，上海总行统揽全局，最快度，推广本行的信誉，我对远东银行有几点建议，望诸君参考，一、强化保密制度，任何人不得干涉客户存取款自由，任何人不得查询客户资料，二、开办匿名账户，如果客人需要，可以开办号码账户或特殊约定的秘密保险账户，三、可为客户办理金融风险投资业务，委托投资外汇业务。”

“远东投资公司，由郑少平先生负责，受股票股潮影响，江浙各地出现许多经营陷入困顿的工厂，我希望你们可以借此机会，四处寻找优质工厂，或参股，或收购，类别不限，以不参与经营的投资参股为主，当然，这些都是鄙人不成熟的意见，如有缺漏，还请诸君指点。”

远东银行的总理事王复生闻言悄悄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这也叫不熟悉银行业务？这也叫不成熟的意见？王复生曾在汇丰银行上海分行工作过十多年，他自认为对于银行业务，已经极为熟稔了，可是乍听秦风的几条建议，心中掀起的那股巨浪，简直无法形容。

众人纷纷诺诺，对他们这个年轻的主席，心中的尊敬无疑更加强烈。

无论是保密制度，还是匿名账户，甚至是外汇投资，在外国人开办的银行当中，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这位主席先生，明明就是民国人，竟然如此慎重其事地交待这三点，这绝对是一般外行人看不到如此透彻，可以想见，随着民国抗日局势的越来越混乱，远东银行这几条醒目的特点，必会招徕吸引大量的存款。

倒不是李洪生有多么熟悉银行业，而是跟秦风的时间长，秦风把后世瑞士银行成功的典例，从某种意义上说，瑞士之所以能成为全球最大的离岸金融中心，并管理着全球三分之一到四分之一的私人财富，和他们严格的保密制度，不无关系，这些都毫无保留和李洪生沟通。

股票赚钱，只是一时之计，而银行，这个财富的吸金器，才是秦风此行上海的重中之重，银行可以吸取大量的民间财富，然而纯粹聚拢金融财富，毕竟是泡沫式的存在，发展生产，产生消费流通，才是经济社会的根本任务，所以秦风又组建了远东投资公司，使得江浙一带的优质工厂，不致于因为缺乏资金链，而停止生产。

淞沪会战前上海谋划布局，已经基本完成，如果这两个公司能够顺利展，不但会给秦风带来充足的资金来源，还会让他影响到江浙一带工商业的布局，乃至影响整个国家民族的未来。

他虽然可以凭借历史优势，在股市热潮中占得无限先机，却无法操纵这两家公司顺利在上海滩站稳脚跟，毕竟前世，他只是个军人，他所能做的，就是给两家公司充足的资金和招徕大量优秀的人才。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