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二章 刘玉在寿春

刘玉如此轻松地进入了寿春城，乃是是因为他手中有着黑冰天的令牌。曹军上下都知道黑冰台的存在，而且人数众多。要想把黑冰台所有人都给认识一遍是不可能的。加上黑冰台专属曹操，连曹操的一些大将都不会给面子，以至于曹军上下一看到黑冰台的手令就有点慌神了。

这些就是曹操的巨大漏洞，恰好就被刘玉瞎猫撞上死耗子给逮住了。

进入了寿春之后，刘玉发现寿春城的规模十分巨大，几乎可以和洛阳城的规模相比了，但是略显萧条，没有洛阳城那么多人流和繁华。

寿春城本来就是一个大城，远在春秋战国时代就存在了。袁术称帝的时候，征召了大量的百姓免费扩建寿春城。袁术动用的人数不知道有多少，只是被征召得最多的淮南之地百姓，那些年的田地都荒芜了。到了曹操接手寿春之后，也是花了力气把寿春城给扩建了一番。如此一来，寿春的规模就能够和刘玉的都城洛阳相比了。

“没有想到寿春城如此巨大，若是曹孟德闭门死守，估计没有几年时间是拿不下来。”刘玉不由自主地说道。

李贵吓得脸色发白，急忙悄悄提醒道：“陛下，莫要在寿春城说这些啊。”

刘玉知道李贵担心的是什么，知道自己刚才大意了。好在周围的人都离着他们远远的，没有听到刘玉刚才说的话。

“先看看情况再说。”刘玉吩咐道。

刘玉几个人在路边的一个小摊坐下了之后准备点了一些东西吃喝。李贵和几个手下一桌，刘玉单独坐一桌。

路边的小摊老板是一个看起来差不多六十多岁的老人家，看到那么多人过来，今天有大生意了。

“几位想吃点什么？”小摊老板问道。

李贵看了一眼这个小摊，就知道没什么好吃的，于是说道：“你有什么拿手的，每样都弄点吧。”

小摊老板为难地说道：“几位，小老儿这里就一两样吃食，这….”

“随意吧。每人来上一份。”出门在外，刘玉也不勉强。

“好咧！小老儿这就给您准备。不过，还请几位先把钱给了。”小摊老板说道。

李贵不高兴了，不满地说道：“我走南闯北，也没见过有还没吃东西就先给钱的，你这是想坑人么？”

小摊老板赔罪地说道：“几位恕罪啊。在以前，小老儿也不是这样的。现在外面都乱了。咱这小本买卖，可经不起折腾。别说咱这，就是一些大一点的买卖，都是先给现钱的。”

“好了，仲允，给就是了。”刘玉一看，估计因为战乱时期，做个小生意都担心收不回本，所以才有这样。

“说吧，多少钱？”李贵从兜里准备拿钱。

“就十个大钱。”小摊老板赔笑道。

李贵有点无语了，就十个大钱，至于这样么？搞得他们像吃白食的人一样。李贵十分爽快地把十个大钱给了小摊老板。

手里拿到了钱，小摊老板爽快地说道：“您几位稍等，小老儿马上就给您弄出来。”

没过多少时间，小摊老板给刘玉几人每人弄来了一碗面汤，不过不是面条，而是面块。

刘玉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根本就不管这卖相是多么的难看。

但看起来不怎么样，吃起来倒是有点滋味，刘玉等人很快就大口吃了起来。

敢在寿春城开小摊，没几把刷子是不行的，小摊老板看到刘玉等人吃得那么开心，心中也有一些成就感。

刘玉吃了几口之后，看了一眼小摊老板，心里冒出想从这人口中打探一些事情，于是说道：“老板，在下想询问你一些事情。”

“得了，今天就您这单生意，小老儿闲着也闲着。”小摊老板爽快地坐在了刘玉的对面。

李贵真想把这个小摊老板给拍死，他们都不敢和刘玉坐在一起，这个小摊老板居然和刘玉平起平坐。

“老人家贵姓啊。”刘玉十分柔和地问道。

小摊老板爽朗地说道：“这位客官，您就不用那么客气了。您是外地来的吧？有什么想要问的。”

李贵心中一紧，这老头居然发现了他不是寿春的，说不得待会就要将他给结果了，免得出现什么意外。

刘玉惊讶地说道：“老人家怎么看出来的？”

“小老儿是不懂几个字。但好歹也活了那么多岁数了。从年轻的时候就开始在这里摆摊了，像你们这样的外地人，一看就明白了。现在外面那么乱，不知道多少人跑到这寿春躲避。看你的样子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进来寿春躲避的吧。也难为你们了。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想多问几句还不是正常？”小摊老板既是自夸又是唠叨。

刘玉从这人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他并没有说谎，纯粹是一片好心，于是感激地说道：“谢谢老人家了，我等初来乍到，是需要了解一下寿春城。不知道老人家可否说一下，哪些地方，像我们这等人不要去的，免得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你小子够机灵啊。”小摊老板拍着桌子说道。

李贵他们再次忍了下来，换做在洛阳，这老头有几个脑袋啊。

小摊老板如数家珍地说道：“这寿春啊，咱们这里属于南城，像咱们这些混口饭吃的，都是在这里的。西城那边是豪商富户住的比较多，那里倒是没有多大的问题。东城是朝廷大员住的，那里就不要去了，小老儿前几天就听说有个毛头小子得罪了某个大人，被活活打死了。至于北城那边，那里就是皇宫了，你想去都去不了。”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刘玉只能苦笑了。

就在刘玉觉得自己无法在小摊老板套出什么话的时候，小摊老板自言自语地说道：“嗨，都乱了这么多年了。都知不道什么时候到头啊。丞相也真是的，好好的日子不过，却是要打仗。”

“老人家对曹丞相有意见？”刘玉突然来兴趣。

小摊老板吓了一跳，急忙辩解道：“没有，哪里有！小老儿都是支持丞相的。小老儿的两个儿子都去参军了。”

小摊老板四处观望了一下，发现没有其他人在，露出了松口气的样子。

刘玉就知道小摊老板是真的害怕了。

“几位，以我看，你们还是赶快找个地方住下，没什么事就不要出来走动。前些日子，像你们这样的壮丁，都被拉进去从军了。小老儿能够说的就是这么多了。”小摊老板不再多言，开始收拾着刘玉吃完之后的碗筷。

刘玉没有多说什么话，只是很感激地点了一下头。

吃完之后，刘玉就直接起身，他现在算是知道了一些东西了。

而后，李贵就找到了一间客栈，要了几个房间住下。

客栈掌柜的需要刘玉他们出示身份牌，并且要先把房钱给现付了。

由于有了之前小摊老板的经验，李贵这次倒是没有什么疑惑，直接给钱。

客栈掌柜这才放心起来，寿春先收钱的惯例已经执行很久了，若是第一次来寿春，肯定会有点不满的。这样的话，客栈掌柜的就要对这样的人上心了，甚至要通报一下官府。为了防止奸细混入寿春城中，曹操严令所有酒楼、客栈必须将可疑分子上报官府，如果查明是清白的，那么酒楼和客栈就没什么事。如果上报的可疑分子真的是奸细，那么曹操的赏赐是大大的，足够酒楼和客栈一个月的盈利了。但是，一旦被发现知情不报，或者是没有上报的前提下，被官府这边查出来了，那脑袋就等着挂在城门那里吧。

细心检查了一下刘玉等人的身份牌之后，发现没有任何的问题，客栈掌柜的就把几个房间的钥匙递给了李贵。

到了房间之后，刘玉开始沉思起来，李贵则是站在他的旁边不敢打扰。其他人都被刘玉吩咐下去休息了。

“仲允，你坐。咱们这次出来是隐藏身份的，不用那么约束，免得别人看出来什么。”刘玉说道。

“是！”李贵坐在一边，不敢和刘玉平起平坐。

刘玉问道：“从进城之后，你发现一些东西了没有？”

李贵回想了一下，然后说道：“回陛下的话，从进城之后，臣倒是发现了一些端倪。寿春城中几乎没有多少壮丁了，可见曹操的兵力问题已经十分严峻了。而且城中百姓对曹操的怨言十分大。”

“嗯，朕也是这么想的。”刘玉点点头，说道：“如今镇守寿春的是荀攸呢还是荀彧？”

“十有八九是荀彧，曹操每一次出征，荀彧都是镇守寿春，估计这一次不会错。”李贵按照以往的经验说道。

刘玉觉得自己今天得到的消息十分少，但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曹操现在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而百姓对于战事是十分反感的。

“以前联系的那些人现在还能够联系上么？”刘玉悄悄地问道。

刘玉问的那些人，李贵是知道是什么人的，无非就是当初秘密瞒着曹操和朝廷联系的世家与官员了。

“被曹操发现之后，有几个就被曹操给灭族了。剩下的，如今都安分守己起来，如今想要联系他们，有点困难。”李贵没有任何的隐瞒。

刘玉听得眉毛直皱，这对他而言不是一个好消息。

“先休息吧。等到半夜，咱们在出去打探一番。”刘玉说道。

刘玉的吩咐，李贵自然是照办的，他也有点累了。

刘玉他们就在这个客栈住下来。但没有过多久，巡逻的曹军士兵就来例行搜查了。

客栈掌柜的如实上报，自己这里有多少人住宿，身份登记都是一清二楚的。可曹军士兵照样不敢松懈，直接到所有的房间，一一查验一下。

如果出现有半点答不上话的，直接押走审问。

而刘玉一行人就是他们盘问的对象了。

刘玉等人准备充分，回答得滴水不漏，让曹军士兵们观察不出什么问题。

在以为没有什么事的时候，曹军的一个队长则是说道：“看你们都是身强体壮之人，为何不加入军伍，替朝廷出力呢？”

李贵和刘玉等人当场懵逼，这曹操究竟是多缺兵啊，连巡逻的都兼职做招兵工作了。

如今的豫州，曹操的兵力实在捉襟见肘。为了能够替曹操招募到足够的兵员，负责镇守寿春的荀攸直接命令守军上下一看到壮丁就将他们劝说进入军伍。

命令上是劝说，可更多的曹军则是强拉，根本没有好脸色。而这个队长能够如何和颜悦色，还是他对于刘玉的第一印象十分不错的。

李贵想要拒绝的时候，刘玉则是开口说道：“这位军爷，我等都是丝毫不动武艺的普通人。这要是进了军伍，就成为炮灰了。我等也没有从军的意愿。”

开玩笑，刘玉来寿春的目的本就不单纯，怎么可能加入军伍之中，要是在军伍之中被发现了真实身份，就麻烦了。

听到刘玉拒绝，曹军队长瞬间脸就拉下来了。其他的曹军士兵也是一脸阴沉，软的不行，他们就要用硬的了。

就要动手的时候，李贵将队长拉到了一边。队长还以为对方要行贿之类的，心中乐开了花。这种情况，他遇到得太多了，很多不愿意从军的壮丁，要是有钱的话，都会拿出来的。

果然就是行贿的，李贵一块金子就是拿了出来，和颜悦色地说道：“军爷，我们几个都是懒散惯了，这军伍的苦日子可是过不习惯啊。还请您见谅一下，找一些能够习惯的人去啊。”

“这个？上头可是有命令的。”队长看着金子，眼睛中冒出了光芒。

这是嫌弃不够啊，李贵纠结了一下，从兜里拿出另外一个金子，苦着脸说道：“军爷，我等就只有这点了，还请军爷笑纳。”

曹军队长不动声色地将金子给收到自己的怀里，说道：“今天就到这里了。”

曹军士兵们都知道队长已经得到了好处，所以他们也不再纠缠，直接离开了，待会找个地方好好地喝上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