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放火
“你就不怕他趁夜对我们动手?”郭晨不无忧心地问道。
陈文周很自信地摇摇头,“李日越是绝对不会的。这人不是使阴招的人,再说了,伏虎寨几千人马,就算你我功夫再高,也抵不住他们人多势众,他要是想杀我们,易如反掌,白天就可以用油锅把我们烹来下酒了,何必费这些事?以我看,李日越并没有投靠叛军的心思。”
然后陈文周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皱眉说道,“只不过李日越不动手,不代表其他人不动手。”
“你是说”郭晨伸出两根修长白皙的手指,比了个二。
陈文周点了点头,“今天老二在聚义厅的言行你也看到了,我判断凌昆已经买通了此人,李日越咱们倒是不用太防备,这个老二嘛,可就难说了!”
“有这个二头领从中作梗,那这样咱们可就不好说服李日越了,”郭晨皱着秀眉说道。
陈文周笑着摇了摇头,“未必。”
“什么意思?”
“要我说这是好事,”陈文周高深莫测一笑,目光飘香窗外,“本来我只打算拉拢李日越,让他不投靠叛军即可,如今看来,这里还有些文章可以做上一做,说不得有些意外的收获。”
“嗯?什么意外的收获?”郭晨疑惑。
陈文周朝郭晨招了招手,然后附耳低语了半晌。
郭晨听完,看着陈文周,看了好久才说道:“奸诈。”
“哈哈哈哈哈,”陈文周大笑,拱手感谢,“将军谬赞,小可年轻时躬耕于南阳陇亩之间,人称卧龙是也。”
这句话郭晨直接过滤掉了。
陈文周叫人提了两桶水,说是要洗澡,那小喽啰也不疑有他,给二人提了两大桶水,陈文周把水放在一边。
“提水干什么?你真要洗澡?”郭晨有点不安地问道。
这里就这么点空间,要是陈文周在这里脱光了洗刷刷,那她怎么办?
陈文周神秘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陈文周把水提到墙边,又打开窗户朝外面瞅了瞅,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郭晨看陈文周没头没脑地做这些,眉头微皱,不过也没多问什么。
见陈文周不是真要洗澡,郭晨才放下心来。
她看了看房间里,就一架床,嘴里说道:“李日越真小气,咱们两个人,却给我们给一个房间。”
她到底是女儿家,不好意思直接说一架床,所以用一间房委婉含蓄地表达。
陈文周闻弦歌而知雅意,没好气地说道:“我的大小姐,你当这是京师长安么?这里可是土匪窝子!能让咱们有房间住,就算他李日越大方了!”
郭晨想想也是,只是坐在桌前喝茶,不说睡觉的事情。
陈文周心里好笑,这一向果断冷漠的郭晨郭大将军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他也不点破,装模作样自顾自来到床前,伸了个懒腰,“我先睡了!”
然后一屁股坐在床上,左右扭了两下,又拍了拍被褥说道:“怎么这么软!忒不适合我这身硬骨头!奶奶的,不爽!”
陈文周一边骂骂咧咧站起来,一边从床单下取出一床棉絮,铺在隔床较远的地上,然后四仰八叉地躺了下去。
“嗯,这个硬度倒是正适合我,唉,真是贱骨头,这地板睡着就这么爽!他奶奶的。”
然后闭上眼打呼噜了。
过了好久郭晨见陈文周确实睡着了,才轻轻来到床边,和衣而卧。
睡到半夜,陈文周正做美梦,就感觉有人在轻轻碰自己,陈文周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正准备说话,就感觉有一只温润的手掌捂住了自己的嘴!
陈孔明大惊:莫非郭将军欲**吾乎!看来这份纯洁的革命友谊要转化为纯洁的反动奸情了。
还没叫出声,就感觉耳边吐气如兰!
陈文周一叹:吾今名节毁矣!罢了,就从了她吧。
不说陈文周在心中自编自演了一套少儿不宜的情节和镜头,却听郭晨悄悄说道:“有人在外面。”
陈文周收起遐思,轻笑:“果然来了。”
两人趴在门边,就听见屋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还有人悄悄说话:“快,快,”这声音正是二头领!
郭晨轻轻挑开一丝门缝,两人一上一下望去,只见黑暗中有人影晃动,抱着柴禾。
郭晨轻轻掩上门,“他们果然准备烧死我们!”
陈文周笑道:“这等拙计,焉能逃过本孔明的如炬法眼!”
自夸了一回,才和郭晨二人将那两桶水泼在棉絮上,郭晨又趁没人的间隙,蹑手蹑脚地把窗户开了一条缝,两人用浸满水的棉絮裹在身上,躲在窗户底下。
二头领的人码好了柴禾,就听二头领压着声音一声阴笑:“点火!”
干柴烈火一点就着,最多不过三分钟,已是大火熊熊。
“着火啦!”山寨里有人大喊。
不一会儿陈文周和郭晨的房间外就围满了人,李日越当然被惊动了,赶到屋外,大声喝道:“怎么回事!”
二头领满脸疑惑,“不知道啊大哥,我也是刚赶过来!”
李日越盯着二头领,眯着眼睛问道:“你真不知道?”
二头领使劲摇头。
“赶紧救火!”李日越大声吩咐。
“是!”二头领心里暗笑:还救个屁,估计这会儿都烧成灰了!
二头领装模作样赶紧带人取水救火,不明白的还真以为与他无关。
李日越心里却跟明镜似的,他自己人的秉性他最清楚,这老二早有投靠叛军的心思,而且和那凌昆穿一条裤子,这火大大地有蹊跷!
突然,屋里传来一声大喝,紧接着两人破门而出!
李日越一看,不是陈文周和郭晨又是谁。
李日越赶紧上前说道:“二位没事吧?”
陈文周冷笑,看着李日越,瘪了瘪嘴,一脸的不屑。
李日越大惑不解,“陈兄这是何意?”
“何意?”陈文周讥讽道,“李头领果然是光明磊落的好汉子!”
李日越被无端嘲讽了一阵,满头雾水,不明白陈文周为什么这么鄙视自己,“陈兄还请把话讲明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