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过往
在被俾斯麦审判的同时林东也被心智魔方的连接下钻入了她的记忆之内..
清晨，硝烟弥漫的大海上
远方一艘燃着大火的的战列舰正在不断承受着袭来的炮火洗礼，林东迷糊地左右顾盼了一眼，才发现自己似乎是在一艘军舰之上，突然耳边一阵轰鸣声响彻天际，林东转过头发现身处的舰只又再次发出了一轮齐射直抵远处的那艘巨大军舰。
“轰！”
随着这次齐射的准确命中，一道巨大的红光出现在了远方，被攻击的那艘战列舰在发生的巨大爆炸之下一分为二断成两截开始沉入海中...
“胡德？丹麦海峡海战？”
看到远处军舰的惨烈模样林东第一时间想起了被俾斯麦一发入魂的胡德，当时俾斯麦号的第五轮齐射穿过了胡德号的装甲引燃了舰舱和火药库，致使胡德在爆炸之下陨落。
也未等林东多想，画面再次一转...
凌晨时分，昏暗的天色下到处都是炮火轰鸣的声响，不断有火光在黑暗的海域中一闪而过，战斗机轰鸣的声音在上空盘绕。
林东回过头望去，发现此时俾斯麦号甲板上一片狼藉，原本军舰上的罗列着的主炮更是已经被摧毁殆尽。
“绝望...”
似乎是感受到俾斯麦当时心情的林东不由的想起她这次遭遇的困境，不料错的话历史上此时的她正遭遇着皇家42艘军舰围剿的境地，在方向舵被皇家方舟击毁的情况下，她毫无反手之力...
“打开通海阀！”
一声德语从林东不远处传出，不久之后，俾斯麦号自沉...
画面在她的陨落后也随之消去。
舰装上密集的火炮正在无情地屠戮着远方的军舰和舰娘，林东隐约从远方军舰上挂着的旗帜认出了对方的身份，东煌。
画面开始快速流转，杀戮...杀戮...杀戮...战无不胜，这就是林东所看到的，无论是东煌还是重樱，在强大的俾斯麦率领的塞壬舰队进攻下节节败退。
“命令...”
林东体会着当时俾斯麦的想法，当时的她脑海里只充斥着一道念头，来自塞壬下达的命令。
无尽的杀戮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快速流动的画面忽然一缓，办公室中的俾斯麦此时双眼充满了迷惘。
许久后，她对着通讯器下达了命令。
“放任东煌舰队进攻大本营？”
林东疑惑地再次感受着她的想法，愤怒...不甘...仇恨....
“恢复记忆了？”
似乎是因为实力在突破了限制而导致塞壬原本压制的记忆开始了恢复，此时的俾斯麦满脑子都在想着如何摧毁塞壬，以报自己数十年来被当成提线木偶之仇。
在俾斯麦这个扛把子有意放水的情况下，东煌舰队在某次试探性进攻中阴差阳错地杀进了大本营外围，可惜东煌海军实在太过羸弱，在杀入外围后的他们已是损失惨重。就是面对驻守着的低练度舰娘都有些力有不足，甚至有其中一艘军舰在打光了弹药之后径直向着大本营据点发动了自杀式冲撞。
而俾斯麦看到东煌如此弱鸡的表现也是十分无语，随即又开始操作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脑，林东在屏幕中看到了电子屏蔽的字样，很快，整个亚洲的电子干扰在她摁下确认按键后瞬间消失。
在电子干扰消失的瞬间那艘发动自杀式袭击的军舰也一头扎进了大本营的钢铁墙体，很快东煌也发现了电子干扰被解除的喜讯，架设在东煌内陆的导弹系统在第一时间瞄准了塞壬大本营方位并发动了攻击。
俾斯麦满脸兴奋地看着上空中袭来的密集导弹群，突然，一双紧闭着的双眼出现在了她的意识之中...
意识中出现的那双紧闭的眼睛让俾斯麦的记忆再一次被压制，被压制了记忆的她又在第一时间重新开启了电子屏蔽，而此时上空中的密集导弹群也如期而至将整个大本营覆盖，最终却在电子干扰下引爆失败...
“噗....”
林东看着那艘一头扎在大本营墙体上的东煌军舰突然笑出了声，他终于知道了东煌为什么会在这几十年来拼了老命进攻辽东海域的原因了，原来是当年的一场大乌龙让他们一直误以为大本营就是塞壬电子干扰的关键，却不知这一切仅仅是俾斯麦个人造成的。
而俾斯麦在那双紧闭的双眼出现后又陷入了无尽的杀戮状态，那段时间里塞壬在发现了俾斯麦的异状后也做了许多措施，各洲总督的权限被大幅度的限制，塞壬总部也开始监管起了各种事务。
又是过了许久，怠政、怯战、不出办公室半步的咸鱼总督出现了，再次恢复记忆的俾斯麦学会了隐藏自己，在她有意的安排下原本封锁在了整个重樱海域的塞壬开始接连撤出，当时已经快要灭国的重樱与东煌开始在海面上进行了交易，辽东更是成为了她帮东煌练兵的战场，直到适格者的出现...
适格者，只有跟适格者进行连接才能摆脱那双眼睛的掌控，这就是战舰意识在第二次帮她恢复记忆时附带的信息。仅仅是逃脱塞壬的掌控可平息不了她这些年来所遭遇到的怒火，这次的她不再像以前那般冲动妄为，整天咸在办公室里的时间她早就想出了各种各样的计划，直到南沙群岛发生的战况让她知道，机会来了。
由于塞壬早年间做出的种种权限限制，俾斯麦那疯狂的计划如果想要施行就必须要给塞壬总部一个集结大军的理由，而强大适格者的出现，南沙群岛的败绩便成为了她最好的借口，随着大军集结结束，她就这样携带着当年东煌留下的那些没有引爆的导弹来到了鹭岛...
至于塞壬为什么还会轻信这个疑点重重和带有前科的咸鱼总督呢？其实早年间恢复记忆的塞壬舰娘并不止俾斯麦一人，就俾斯麦知道的远在欧洲就有另外一位总督，企业，她同样也恢复了记忆，不过却没有自己的这般好运，似乎是因为抗拒了那双眼睛的重新掌控而被惩罚得极为严重。
而塞壬总部的监管其实一直都不严密，有时候在向总部提交报告的俾斯麦都怀疑所谓的总部是不是一道智能程序在管控着一切，以秒为单位的处理速度就像是一道程序从事先列好的逻辑中给出决定，就像自己处理政务时用到的那些软件一般。虽然它无处不在，但却充满了漏洞，这也是俾斯麦可以拿到“临时紧急权限”的原因，只要给出充足的理由，而总部又确认到情况属实，那它就没有拒绝的可能。
随着连接的完成，林东的意识却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一双紧闭的双眼突然出现在了黑暗上方...
那双眼睛似乎察觉到了林东的存在，原本紧闭的眼帘开始缓缓睁开，没有眼白，没有瞳孔，那双眼睛里一片碧蓝，似乎蕴含着一片大海...
“祂病了...”
看着那双注视着自己的眼睛林东如是想到，最后的疑惑也悄然解开。祂已经病了，甚至在几十年前俾斯麦搞事的时候就病了，以祂原来的强大，当年的俾斯麦就是连恢复记忆的机会都没有，也不可能让战舰意识趁虚而入第二次恢复了俾斯麦的记忆，也不可能让俾斯麦一直躲在办公室里装着乖宝宝，一切都只是因为祂病了。祂已经无法顾及到每一个角落，在发现俾斯麦的异状之后祂也只能依靠一个不成熟的智能程序来管理自己的王国。只有在事情最危急的时刻祂才会出手，就像当时东煌导弹群在快要降落亚洲大本营的时候，而这次，祂却晚了一步让林东跟俾斯麦完成了连接，祂似乎已经病入膏肓...
林东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些，似乎有人把这些事情强行塞到了自己脑中...
“是战舰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