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安府银事(19)

或许自己曾经救了安逸,算是对安府有大功吧?

但不管如何,人家对自己好,总是要记在心里的,虽然不一定非要做到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境界,但忘恩负义毕竟还是被社会所不齿的。

杜春风抱着衣服,怔了片刻,才想起身边还有个小丫环,于是,他微微一笑,说道:

“衣服很好,明早我再去母亲大人那里致谢,你且回吧!”

小丫环垂着头,声若蚊呐,说道:“奴婢是大夫人派到八少爷这里服侍的。”

杜春风“哦”了一声,心里并不奇怪,万恶的封建社会就是如此,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自己虽然生理年龄只有16岁,但心理年龄可是老大不小了,自从重生南宋以来,拈花惹草的性福生活还未体验过呢!

如果有机会,他不在乎多体验一些。

不过,这个小丫环......

打量了几眼,杜春风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环说道:“奴婢叫冬莲。”

杜春风招招手,叫她走近些,问道:“多大年岁了?”

春莲怯怯的靠近了几步,说道:“14了。”

说道“了”字的时候,她特意加长了语气,显然有强调自己也经年纪不小了的意思。

也是,古人普遍成婚较早,莫说八百年前的南宋,就算到了解放前的民国,“爹16娘14”的现象还都是随处可见。

杜春风找了个椅子坐下,说道:“替我打盆水,洗个脚呗!”

春莲口里应是,便匆匆的往院子里行去。

杜春风脱了布鞋,将一双光脚随意踩在地上,心里竟隐隐有些期待。

前世的他虽是位高权重,但毕竟时代不同,女人他倒是从来不缺,但绝大多数都是抱着各式各样的欲望所来,说白了,就犹如青楼妓馆,一场交易而已。

如今,身处男人最美好的古代社会,历朝历代,上至高官士大夫,下至落魄文人,实在是给这档子事留下了太多太多的遗墨。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

“黄衫飞白马,夜夜青楼下。”

“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

这些诗词,不知惹得后世的男人,暗暗流了多少口水。

“八少爷,水来了!”

端着木盆的冬莲打断了杜春风的瑕想。

他上身纹丝不动,仍是端坐着,却是将一双大长腿平伸了过去。

冬莲稳稳的放下木盆,用自己的一双柔荑握着他的脚,缓缓的按到水里,极是认真的搓洗了起来,水温很合适,动作很娴熟,感觉很舒服。

杜春风暗暗评估了一下,冬莲的这个水准,倘若放到后世的足疗店,大约应该算得上头牌了吧!那么,每天回头客的点钟,不知道她这小身板是否能扛得住?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噗哧”轻笑出来。

冬莲手上僵了僵,抬起头,惶恐的问道:“八少爷,奴婢洗的不好吗?”

杜春风敛起笑容,板了板脸,刻意装作一副严肃的模样,轻咳了两声,答非所问的说道:

“你来府上多久了?”

冬莲虽然没有答案,但见这个有些少年老成的八少爷似乎并没有嫌弃她的意思,心里不自觉松了下来,手上却是略略加了把劲,搓得更是卖力,边搓边答道:

“奴婢八岁就来了,一直在大奶奶房里。”

杜春风沉吟了会,说道:“是粗使丫环还是贴身丫环?”

冬莲说道:“这三年,都在大奶奶身边。昨儿晚上,大奶奶与奴婢说了,要给我找个好主子,服侍好了,一辈子就眼看着吃香喝辣的啦!

她还叫奴婢好好干,莫辜负了她的一番心意。”

说完,头垂的更低了,额前一缕青丝都快碰到水面上了。

杜春风微微闭上眼,没有说话,心想,这个大奶奶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对自己似乎忒好了些吧?

都说事出反常必有妖。那么,这头妖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木盆里的水渐渐凉了,杜春风收起脚,说道:“就到此吧!我先歇了!”

冬莲赶紧拿过早就备在一旁的干毛巾,细细的将他脚上的水擦拭干净。

杜春风起身,趿拉着鞋子,也不管冬莲,脱了衣裤,便自顾自的倒在床上。

一双眼睛虽是闭着,但却压根儿没有睡意,只是假寐着,暗暗观察着冬莲的动静。

冬莲端了木盆,将洗脚水泼在院子里的花木底下,然后,在门口站了一小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但最终,还是进了屋,插上了门。

杜春风心里明镜似的,但冬莲既然曾是孔氏的贴身丫环,自己便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扮作一个正人君子。

柳下恵坐怀不乱的典故为何会流传至今,被世人津津乐道,道理其实特简单,并不是仅仅女人需要“既当婊子又立牌坊”,实际上,这个需求,男人也是相当的不可或缺。

否则,日后冬莲到孔氏面前一说,这位八少爷是个色中饿鬼,甚至还是个色鬼中的少年风流鬼,那给人家留下的观感便差了许多。

冬莲进的屋来,搁好木盆,挂好毛巾,杵在脸盆架前又发了一会呆,大约最终还是下了决心,轻手轻脚的走到桌边,呼呼几口吹灭了油灯,便往床前慢慢挪了过来。

杜春风心里暗暗发笑,将身子往里面稍稍移了移。

黑夜沉沉,又是个阴天,外面本就没有一丝光亮,油灯一灭,屋内便是漆黑一片,所谓的伸手不见五指,大约说的就是此刻。

冬莲似乎并没有脱衣服,而是和衣躺了上来,当然,她倒是没有忘记,要与杜春风并头躺着。

杜春风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仔细品味了一下,不知为何,感觉还是叶灵儿的气息能给人带来更多的愉悦感和犯罪感。

他转过头,轻轻说道:“怕吗?”

冬莲没说话,但杜春风敏锐的觉得她的身子缩了一下,但却微微朝着他的身体靠拢了一些。

呵呵!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既欢喜又害怕,欲拒还迎的意味吧!

杜春风伸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肩膀,说道:“睡觉的时候,要脱了衣服才会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