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常白三宝

甄柳奇连忙阻止东野为民要将暴雪梅花枪刺入熊罴的动作，并道：“贾大哥既然要做一个山林猎户，就不能如此随意地处理熊罴的尸体！”见东野为民及其妻子一脸疑惑不解地看着他，解释道：“常白山，有三宝，鹿茸、熊皮和熊胆。今日贾大哥空手打死这头熊罴，虽然这头熊罴四肢尽折，但极为难得的是外表皮毛一点未曾受损。如此高大的熊罴往日里已是极其少见，通常猎取下来，总会有所损伤。万幸这头熊罴皮毛一点未曾受损，如今草率用枪刺入，损坏皮毛，岂不可惜！”

东野为民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差点将这熊罴皮毛损坏，当即将梅花枪在雪地里一顿，立在那里，道：“既然如此，就劳烦甄兄弟来帮我剥皮取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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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柳奇笑了一声，应了下来，自皮靴处拔出一柄剔骨尖刀，对准那熊罴的后脚掌，刺了进去，一边划开皮毛，一边说道：“剥皮技术很关键。通常方法是先开裆，即用刀尖，从一后肢趾心下刀，沿后肢内侧长短毛的分界线的中点，挑至岗门的后缘；再从另一后肢的趾心，同样挑至岗门的后缘。下刀要端正，不要把肛腺挑破，以防形成大小面或歪斜现象。再从岗门处，由下腹部中线为基线，再分别向上挑至胸前那块半月形白毛的下面，然后分别向两个前肢挑开，挑开肉与皮毛时，仍要沿着它前肢内侧长短毛的分界线中点行进，一直挑到熊罴前脚趾的趾心处。”

说到这里时，甄柳奇已将熊罴四肢及胸腹的皮毛沿他方才所说的方法挑开一道线，他接着一边示范，一边说道：“挑开基准线之后，就要开始剥皮了。首先剥离后肢，顺着刚才挑开的基线，拉起皮毛，用尖刀将骨肉与之相连的筋肉挑开，依次剥开大腿、膝盖、小腿，最后剥开后掌。熊罴的脚掌亦是名贵之物，可以滋补养生。”

东野为民闻听此言，接话道：“那这熊罴脚掌，产妇食之可好？”

甄柳奇微微一笑，道：“当然可以！”一边说着，把那剥开了皮毛的熊罴一只后脚掌，沿着关节骨缝处，将筋络挑断，取了下来，交给东野为民。

东野为民看着手中这只熊罴脚掌，又道：“适才听闻甄兄弟之妻产后虚弱，这熊罴脚掌就交给甄兄弟家人食用吧！”并把熊掌递给甄柳奇。

甄柳奇摆摆手，道：“这熊罴是贾大哥你所猎取，所有之物均是你之所有，我怎好拿取？”

东野为民笑道：“你若不提醒，我也是浪费了这天材地宝，好好一张熊罴皮毛，可能就会被我毁掉。另外，我妻子亦是产后，正需要进补之时，可我厨艺不高，更不知如何把这熊掌煎炒一番变成滋补之食。就劳烦甄兄弟下厨，将这熊掌做好，让我妻子也分一杯羹。”

甄柳奇不再推辞，接过熊掌，放在一旁，道：“原来贾大哥妻子也需进补，既然如此，我就收下了！”一边说着，手中动作不停，继续剥离熊罴皮毛，不一会，又将熊罴另一只后肢的皮毛剥开，并将熊掌取下。他接着又道：“现在需要剥开胸腹间的皮毛，可否劳烦贾兄弟将这熊罴倒挂起来，方便我来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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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野为民提起暴雪梅花枪，一枪刺入熊罴剥掉了皮毛的一只后腿上，双手持枪，将那熊罴高高挑起，走到一株高大粗壮的雪松旁，把梅花枪尾锥对准雪松的树身用力一顿，枪身斜插进了树身，熊罴被高高挑起，倒挂在雪松之间。

甄柳奇对着他伸出大拇指，赞叹了两声。然后走到熊罴身前，一边剥皮，一边说道：“胸腹之间，极好运刀，只需向下拉伸皮毛，将粘连的脂肪用尖刀划开即可。再往下拉，就是前肢，剥离皮毛之法与剥其下肢方法相同。”一边说着，已将下肢皮毛剥离，并取下了熊罴的前掌，又道：“这熊罴前掌小一些，掌花明显，胶质多，掌面较宽肉质清香，气腥不臭。适才取下的后掌长一些，掌花不明显，掌面较窄，气腥略重，口味不及前掌。”

说话间，他已将熊罴两个前肢的皮毛剥离，并将两个前掌取下，现在只余头部皮毛未取下。甄柳厅将熊罴胸颈部皮毛一边往下扯，一边用刀划开粘连的脂肪，又道：“剥至耳根、眼眶时，最好用刀将耳壳基部、眼眶、鼻尖紧贴头骨割断，使耳、眼眶、鼻保持完整。”

东野为民奇道：“将耳鼻眼眶保持完整？这又是为何？”

甄柳奇笑道：“有那达官贵人，极喜欢熊罴之皮。曾听闻显贵之家，拿到完整的熊罴之皮，会在其内填充支撑物，将其做成一个熊罴标本摆件，再用琉璃仿成眼珠填入眼眶，一只活灵活现的熊罴就会立在眼前，栩栩如生。因此，取皮之时，最好将耳鼻眼眶保持完整。”说话间，已将熊罴皮毛整个剥下，又道：“不知贾大哥如何处理这张熊皮，是自用呢？还是售出？”

东野为民笑道：“我既然是一个普通猎户，若留这熊皮为自己所用，是否有些夸张了？还是售卖出去吧！我瞧你身上穿着好似皆为鹿皮，今后，我也换成鹿皮穿着吧！这张熊皮，就劳烦甄兄弟帮我售卖出去。这售卖所得，你我两家一人一半！”

甄柳奇连连摆手，道：“这可使不得！一丈高的熊罴已是极为少见，更为难得的是这张熊皮一点外伤也没有，此皮如若售卖，定可售得天价，我怎么可以与贾大哥分润其利？使不得！使不得！”

东野为民又笑道：“甄兄弟此言差矣！若不是兄弟提醒，这张熊皮刚才已为我损毁！况且，我也不善剥取皮毛，又是借甄兄弟之手，方才将这熊皮完整取下。只此这两条，甄兄弟足以取得售卖之利一半。况且，我既然要做猎户，衣着也要变更，像兄弟你一般穿着鹿皮才合身份。雪地那只梅花鹿，是甄兄弟所猎，稍待，将那鹿皮剥下之后，还需甄兄弟赠于我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