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巧遇
“秦大哥,我知道你是好人,实不相瞒,我叫苏小蓉,是上海新华学院的学生,秦大哥初到上海,人生地不熟的,以后要是遇到经济上有困难,尽管……”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秦风忽地转过身来,眼中充满惊喜的神色,说道:“等等,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
自称苏小蓉的女孩不由被他这种反应微微一怔,一脸愕然地道:“我叫苏小蓉呀!秦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这回听得真切,秦风忙道:“你真的叫苏小蓉?”
苏小蓉点了点头道:“当然,这名字难道还会有假。”
秦风紧接着又问道:“那你的父亲是不是凯瑞纺织厂的老板苏敬良?”
“对呀,原来秦大哥认识我爹?”
秦风双掌一击,这才确信无疑,不禁大喜。
“你父亲乃是上海有名的慈善家,这个谁不知道,只是我并不认识他,此次来到上海,我就是奔他来的!”秦风自然不便与她说是穿越来的,说了也不会相信,不然,苏小蓉不是怀疑他是个疯子便是认为自己还在骗她。
眼前这位美丽女孩正是苏敬良之女苏小蓉,今天她与几个同学一起去张贴反日标语,没想到竟碰上了孙福财等人巡街,见到她们之后便一路穷不舍,好在秦风及时出现才避免了此次麻烦。
苏小蓉不解道:“奔我爹而来,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秦风心想现在还不能告诉她自己找他父亲的目的,没边没影的事只会让他产生抵触,唯有找个理由与他接近,然后再说出实情,这些他早已经想好,于是便道:“我是一个孤儿,这年头兵荒马乱的,想要混口饭吃都是挺难的,这不,我听说爹您是大上海的大善人,又是有名的企业家,所以就想找他谋份差使,混口饭吃,想不到会在这里遇上他的大小姐,真是太好了!”
苏小蓉微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秦大哥放心,我爹一定会收纳你的,这事包在我身上!”说着,拍了拍胸脯,像是给他作了保证。
当下,秦风与苏小蓉出了胡同,叫了两辆人力车一起来到了苏敬良的府邸,至于车费自然是落在了苏小蓉的身上。
宅院挺大,共有三进,屋宇雕梁画栋,古色古香,颇有一翻宏伟气势。
在苏小蓉的引见下,秦风在客厅见到了苏敬良夫妇,苏敬良六十来岁,头发有些花白,嘴上留了一簇胡须,戴了一副眼镜,穿的是一袭灰色长衫和外加暗花黑色大马褂,看上去就是一名地道的商人。
他的外貌特征,穿着打扮基本和书上所描述的相差无几,看起来他温文尔雅,慈眉善目,如果秦风不是看过他的历史记载,怎么也想不到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竟然会有着钢铁般的意志。
夫人潘氏体态微胖,看上去与苏敬良年龄差了一大节,约五十来岁,穿着一件深紫旗袍,端庄得体,一脸富贵之相,见到秦风之时,也是和蔼可亲。
苏敬良本生有一儿一女,儿子叫苏英华,女儿苏小蓉,但儿子苏英华三年前一次外出至今未归,人也不知是死是活,苏敬良虽有四处派人打听,但都杳无音讯。
大家分宾主座,自有家仆献上茶来,接着苏小蓉便将秦风今天如何相救自己的事与父母说了一遍,只是把发生的事情改成为自己遇上的是几个流氓,对和同学上街张贴标语的事更是只字未提,因为父亲一直只想自己好好念书,从不肯让自己涉及一些反日行为,如果让他知道,肯定会出言指责。
听说是秦风救了女儿,苏敬良夫妇当即对他表示了一翻感谢,同时对女儿的遭遇也产生了深深的担忧。
苏小蓉正想替秦风向父母表明他的来意。
岂知秦风却起身抢着说道:“苏小姐,不好意思,刚才是我没有跟你说实话,实不相瞒,今天我来的目的并不是来找令尊讨份差使!”
此话一出,苏小蓉神色一愕,诧道:“秦大哥,你这话怎么讲,不是找我爹讨差使,那你找他所有何事?”
苏敬良夫妇更是一脸茫然,潘氏怔怔地道:“小蓉,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小蓉道:“妈,他刚才跟女儿说,说他出身贫寒,久闻爹是上海有名的大好人,于是便想上门讨份工作,可是现在他又说不是这个意思!”
“噢!秦先生,那你说说,找我苏某有何贵干?别有顾虑,有话你就直说!”苏敬良站起身来,朝着秦风问道。
原来秦风不想夜长梦多,此事已经刻不容缓,早离开早安全,觉得是该向他挑明事情的时候,当下听了苏敬良的话便道:“苏老板,苏小姐,你们不要着急,且听我说,我此来并无恶意,是这样的,现在日军马上就要在上海发动第二次战争,闸北一带将会遭受日军炮火轰击,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本以为苏敬良夫妇听到此话,不说马上离开,至少也将重视起来商讨对策,谁知苏敬良却不紧不慢地道:“秦先生,你这消息是从哪得来的?”
秦风见他心态平静,似乎并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忙道:“苏老板,你别问我是从哪得来的消息,我说得是实情,八月十三日就是日军大举进攻的时候,此事千真万确!”
潘氏听得倒是有点吃惊,忍不住问道:“这,你说的是真的吗?”
苏敬良却微微一笑,缓缓坐了下来,说道:“秦先生,你今天救了小女,我苏某人非常感谢,如果你是遇上了什么困难,只要你开口,我苏某决不会小气,可以给你一些钱,够你做些小本买卖,但你犯不着用这等欺骗的手段来唬我,我苏某从商数十载,什么人没有见过。”
敢情他对秦风的话压根就不相信,秦风心中不禁大是焦急,忙道:“苏老板,可能您对我有所误会,但你一定要相信我!”
“不是我不信你,是你的话根本就不可信,恕我直言,你来自哪里,家住何方,是干什么的,这些我们一无所知,全听你一面之词,我凭什么要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