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武将不喜余伯清,文官不悦甘任途

  而就在武珂愁眉不展时,金銮殿外的小黄门再次尖声唤道:

  “将军余伯清,殿外求见。”

  这时,群臣无不面露惊讶地齐齐看向外面。武珂脑子一转,仿佛想起了什么,不由面露喜色。暗说:哟,来了,朕的肱骨之臣。他亦仿佛一扫之前的阴沉之霾,满怀期待地望着外头。

  就看见其被人缓缓搀扶地走进来,可那全身上下裹打着满满白布的余伯清,……整的像个大白粽子似地,极为显眼。真不知他经历了什么。

  而有对老冤家相见,是分外眼红呀。

  便见大将军张破,连忙又跳出来插话般喊道:

  “余伯清,孤不是让你在家好生修养吗?”

  余伯清听后撇嘴冷哼一声,就别过头去,并不鸟大将军,就欲想屈膝拜向高位的皇上。

  武珂见这家伙明明痛的嘴角咧咧的,居然还想硬撑下拜,便推说道:

  “余爱卿有伤在身,朕准许余爱卿不必行礼,起来吧!”

  “这…谢主隆恩。”

  余伯清谢拜后就抬起了脸门,果然那满脸涂黑炭似的黑,但目光却如炬有神,棱角刀削分明,络腮下还垂着一把胡子。瞧其状况,想来其身体还健朗非常。此人经久在外征战,不但平定过民变,且还抗过契丹,战功赫赫,就是性格上有些自大,又极为好战,把用得好就是尖刀利刺,且路子正矣。

  “启奏皇上,末将听闻契丹鞑子胆敢辱我大汉朝,真是岂有此理?所既,臣愿以伤躯之身带兵征战……不是咱老余说,能带兵打仗的,在朝堂上就我老余敢。”余伯清说着,那自大之心就微微豪然,转使着那双大眼刻意瞅了一下大将军。

  右旁那一个两个的武将听到余伯清的轻言叽讽后,一个个脸都气直了。刚刚听说可能要打仗,他们可是一副畏首畏尾的表现,那自然是对主战有所忧虑,刀枪无眼,谁也不想做出头鸟是不?

  可现在被余伯清点了出来,此无疑是在打他们自个的脸面,又怎不恨透了余伯清?虽然他们早以恨透了这武夫,但按捺没有办法及机会惩治他。只得有多远躲多远了。

  这时,作为武将之首的大将军自得挺身而出,驳以斥声指责,道:“胡闹……启奏皇上,余伯清他有病在身,连行动都不方便,如何带指挥兵,这可不……”

  余伯清听到这就不服了,什么叫咱老余不行,又连忙扯着粗嗓子,道:“启奏圣上,末将知道悉日我朝名将霍老先生,拖着病残之躯尚能决胜千里之外,奈何臣身值壮年,不过受点皮肉伤,如何不能提刀上阵?哼,末将作实不敢苟同大将军之言。”

  霍老先生是当代名声最响的老将军,是曾让契丹鞑子闻风丧胆的风云人物,可惜年老而身染重病,又受到世家大族的弹劾,不久就辞官隐离而去了。但其声名一直在流传于外,是位让汉朝百姓非常敬重的人物。听了余伯清的反驳。

  “你……”大将军张破的黑脸更黑了,怒指着余伯清,直吭不出声来。武珂见状心中暗笑,若能点赞,他一定会给余伯清点满赞地。

  哈哈,怼大将军好,这个家伙就是欠收拾。

  “好!好!汉朝有如余爱卿这等猛将实乃汉朝之幸。”武珂其实并不想让余伯清上去征战游入的契丹人,如若余伯清一不小心挂了,那武珂可是少了个好忠臣。

  咦?

  很快他就想到了,城关三侯与大将军是同一派系的,此举应该可以借此削弱大将军一方的实力。

  武珂偷偷微见丞相双眼隐泛精光似的,想来这老家伙也不想让余伯清北上抗契丹的。

  果然,丞相李尚觉得大事初定,就不由出身启奏道:“启奏皇上,如今西部川蜀地区民变甚大,来势凶猛,叛军如今已经发展到两万余人,是如今最大的一支叛军。如不及时消灭此军,恐会危及京师,虽然叛军械备不及我军,但是微臣觉得应该平息叛军为先。”

  大将军张破听完丞相李尚的话后双眼一眯,睁目瞪着丞相李尚,此话可真戳到了大将军张破的软肋上。刚刚他一个劲地说要安京城,现在自然不能跳出来,只能暗憋着一口气,那跳出来岂不是自打自脸嘛?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呀!

  武珂心道,又出言正声道:“好!朕就依丞相所言,让余爱卿领兵平定叛乱为先,当然大将军也要下令给城关三侯,势必短期之内将进入我汉朝领土的契丹鞑子歼灭。”

  “吾皇圣明!”

  群臣也见此事已定,自是一边倒地伏身拜道。武珂则满意的点了点头,大将军张破就算黑着脸也要接应呀。于是一时之间,大臣们开始拍起了马屁来,顿时谀词如潮、赞歌流颂,不绝于耳。

  武珂美美感受了一番歌颂后,便转声问道:“余爱卿,朕让你领兵消灭叛军,不知余爱卿需要多少兵马?”

  对于只要能打仗,余伯清就没什么要求。只见余伯清有些自傲道:“微臣需要八千兵马即可。”武珂看着这个余伯清,暗笑他有点玩笑开大了些。

  “这样吧!朕给你调两万禁军兵马,务必将川蜀叛军消灭,还有朕会调三名御医陪余爱卿随行。”武珂挥袖一甩,豪然道。

  “皇上圣明(微臣领旨,谢主隆恩。)”群臣又纷纷拜道。

  终于暂时完了。

  武珂暗暗松下一口气,还有什么事呢?

  对了!国库没钱了,该去哪弄钱呢?群臣见少年皇帝又在沉思,一个两个心中都犯起了迷糊来,今个少年皇帝可是做了一件正确的事呀!

  “户部尚书崔爱卿何在?”武珂思顿会后,又道。就见崔建依旧使步走出来,吃力跪拜道:“微臣在。”

  武珂双眼暗蕴精光,抬目相视,问到:“崔爱卿,朕想问为何前年国库还充溢,而如今国库如今却空虚至此,还有……有何方法能充溢国库?”

  群臣闻言,颇为古怪地看着皇上,武珂自然知道群臣为何要如此看看,却脸不红心不跳似地,要怪就怪死鬼古煌吧!

  感觉皇上还是一副不知情的模样,群臣就纳闷了,莫不是皇上被雷电劈傻了?连这种问题都问…可一想想又怎可能呢?

  就在这时,左方文官这边一个书生味十足,身材瘦弱的官员出来参拜道:“启奏皇上,微臣斗胆出列,言有一法能让国库充盈些。”

  此言一出,那些大臣无不寻声望向此人,那如此语调……果真是他。

  朝中,武珂早闻群臣中有句:武将不喜余伯清,文官不悦甘任途。

  余伯清出身平民寒族,是靠着战功才爬到这地步地,因向来语中自狂,才不让人喜。而甘任途是出身在一个不错的世家,因不与其余权贵理念不一,才受到了排挤,可如今他依旧混到了户部侍郎的位置,能力不可谓不强。

  户部尚书崔建对其就不怎么欢喜,好在他也没有什么办法让补充国库,那就让甘任途来吧!

  哼,如果讲不出个所以然,有你好果子吃的。

  武珂等着就是这个瘦弱的甘任途,暗暗隐下欢喜后,道:“甘爱卿有何办法尽管道来。”

  甘任途听到皇上居然知道自己名头,心中不由暗喜,那身子都站直了不少,少年皇上能记得的人有几何呢?

  其实要不是于才子说,武珂也还不知道,但这也得益于甘任途在京城口碑比较好,很得民心,因果循环吧。

  甘任途随之拜道:“微臣斗胆,请皇上暂停皇陵的修建。”

  嘶!

  群臣闻言,心中嘶地一声,那身后更直冒着凉气般,拔凉拔凉地。这个甘任途竟敢这样直谏?若皇上怪罪下来,这个甘任途可就玩完了。

  嗯?有趣!

  武珂眼中闪掠一丝寒光,这个甘任途甚得朕心呀!

  历代皇帝修建皇陵乃是于头等大事,反谏那就是犯大忌讳。而这种冒死请谏又岂是谁都敢来的?

  可当甘任途看到皇上力劈金狮子,后又剑指为誓与契丹鞑子开战,他才往若如梦初醒般,如今的皇上可能真地被雷劈醒了。他才决心冒险一试。

  “哦……”但此事武珂还真不知,不由皱着眉头,怎么古煌记忆里没有提到?而竟然如此…

  “好!朕就依甘爱卿所言,罢工。”武珂拂了拂袖,算是应承了吧。要烧钱去造古煌同志的坟墓……老子可不干。

  哗啦啦。

  群臣一阵瞪目惊呼,皇上居然答应了……这还是原来那少年皇上嘛?

  接着,甘任途又容展兴奋拜道:“吾皇圣明。既然皇上罢停了皇陵工程,何不将长安一带的行宫也停罢掉?……对咯,还有江中……”

  听着甘任途说出的那些烧钱的“洪浩工程”,武珂是闻而懵逼,暗说:原来这钱是这样搞没得。

  随之,武珂双手撑靠在龙案上,唇启道:“停,停,通通给朕停了。”

  “皇上圣明。”群臣自知此事必定,还不如找着机会多拍拍马屁才好,所以又是一阵跪伏扬呼,而又听言。

  “甘爱卿,将这些工程停下来,那国库还能余出多少钱财?”正愁怎么给余伯清找军需呢,所既武珂看向甘任途道。

  甘任途闻言身子是那个激动呀,好在他以前就划算过,自然对此有所了解,可如果问那个崔建就不好说了。

  便见甘任途,手抱着玉笏垂头一拜,道:“微臣算过,如果所有工程都停下来,国库就应有金银二百七十万两左右。”

  哇……这么多!

  武珂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就是有人才的好处,而现在这些大臣中多以凭家族关系爬上来地,一些真才实学还差得很。看来,他也要好好招募些人才才行。

  就在此时,甘任途又起身参奏道,却被其他大臣心底暗骂不已,就不能一下子说完吗?老是跳出来很好玩呀?说白了就是嫉妒他。

  而甘任途是丝毫不理会那些多余的眼神,再拜道:“启奏皇上,如今河北地区不但战乱频繁,且所今年干旱所致,那收成不好,惹得当地百姓受灾遇苦连连,已每天都有不少人饿死,微臣怕如此下去会惹来民变啊……”

  嘶…还有,这等事?

  武珂目含惊讶地看向甘任途,如果甘任途不说自己还不知道呢?这些该死的尸位素餐的大臣们啊!

  “够了。”

  武珂暗纳不住心中的怒火,提手一巴掌怒拍在龙案上,打断了甘任途的言奏,亦直吓得群臣跪倒直呼:“皇上息怒。”

  唰…

  武珂蓦地又站起来,扬袖哼道:“百姓流离失所,饥不择食,吾等作为百姓的父母官,又岂能忍心不顾?所以朕决定拿钱赈灾,就命甘爱卿为御命钦差,拿钱带粮去赈灾救民,若敢违背圣意……即,杀无赦!”

  群臣一如梦中初醒,暗想皇上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吧!

  甘任途挥袖互拍,既兴奋地伏拜领旨谢恩,暗自言着万万不可辜负皇上的圣恩。

  要知道,这个赈灾大使不但肥得流油,而且还厚加官爵,很是体面风光,那些怀着小心思的大臣是无不都想争破头来干呀!

  可惜,他们现在只能干眼瞪着甘任途,又怎不羡慕嫉妒呢?而一旁的户部尚书崔建心中更是不爽了,不过他又能如何呢?

  武珂见大臣们没什么事了,便又问道:“小生子,今年科举什么时候举行?”

  刚刚被皇上差点一剑劈中的陈生久久没能缓过神来,就听着皇上叫唤自己,既连忙醒神陪笑道:“回万岁爷,我朝科举前年和今年都没有举行过了。”

  怪不得,武珂暗暗心想。

  而大臣们听到皇上突然问起科举来,心里不免打起了小迷糊来。他们自知自力,开科举可是会损坏他们利益地,自非常渴望有人能出来语谏皇上。

  “好了。朕决定两个月后进行恩科举试,为我汉朝多招收些人才。”武珂随意摆手说道。

  这时,吏部尚书刘庆站出来,拜道:“启奏皇上,恩科举试时间上颇短……”

  谁知皇上直接打断他的话,道:

  “如今天下战乱纷纷,百姓民不聊生,当开恩科榜诏告天下,征人才以为国效力。两个月不行,就三个月,三个月不够那就四、五个月,朕就不信了,江山总待有才人出,所以朕意已决,退朝。”

  言罢,武珂摆了摆手就已起身,从侧殿悠悠离去。

  “这……”

  吏部尚书刘庆也只得将吐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

  “臣等,恭送皇上。”

  而那些大臣们无不都感觉到,如今的少年皇帝被雷劈后就非同寻常了。事非小可,他们要好好回去,再好好商量商量,看看各自今后该怎么安排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