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重振御林军
一炷香的功夫过后。
御林军的三大副统领也齐齐露了头，那一见面各个嘴中都像吃了蜜般甜滑，对着武珂是一路谄脸、恭维、拍马屁，仿佛完全忘了张居这档事般。
诶，还别说，三人的嘴头功夫很不错，真让他听得有点飘飘然了，不过嘛…也就这点本事罢了。
哗哗…
转眼，等一行人来到演武台旁后，场中那原本熙熙攘攘的嘈杂声，就入没水之石般静了下来，只剩那迎风旌旗的拂荡声，悠长响耳。
武珂往架台上走去，同时遥眼望着这偌大的演武场，暗暗打量思称。此地，怕比后世三四个正规足球场相加还大，少说都可容两万人。
辗观此时，演武场中集结了黑压压一片的人流，一眼望去，也只见一个个大脑袋伸直紧挨着，想目睹当今天子风采，哪不使出狠劲来呢？所以场面才由为壮观。
众将士见来人身穿一明黄纹龙的衮袍，面容凌俊，气宇轩昂，神采不凡，目睛含星……这一对视，顿时吓得他们想看，都不敢再望了。
其们也不过是自己吓自己罢了。
此后，武珂就在一众御林统将的簇拥下，落落方方地坐在了，台上正中的“主领导”大椅上。
哗啦啦…
台下众将一顿惊悟，纷纷伏膝下跪，垂颈不敢仰视，齐拜道：“小人（卑职）拜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呐喊声直冲震云霄，又宛如轰雷作响，惊得一旁在树上歇息的鸟儿，无不张翅翱飞，仿佛也想瞧瞧天子风采般。
“好气魄…”
武珂顿感胸腔豪气冲天，心想士气可用。忖罢，他便伸开双臂，虚空做了一个托举的动作，朗朗声道：“好！诸位将士，平身。”
众将士闻之，又拜道：“谢吾皇隆恩。”说完，众人才纷纷起身，那远姚就像一波起浮黑浪般，看得撼人心魄，很有气势。
若不是于此之前，武珂令御林军的将领将“大军”的队列分营排好，不容有误，怕就是另一番场景咯。
随后，他就给一旁的张统光打了个手势，后者顿会，就跨步往前一喝，道：“抬上来。”
“诺！”
一头雾水的众人寻声望去，既见一魁梧侍卫双手捧来一红木托盘，上还盖着一条诡异的白布，不知…是何物啊？
就在此时，武珂徐徐站起身来，后在众将的疑惑眼神中，移步走到侍卫身前，并用手掀开了白布……
窸沙…
一股血腥味刚刚刺鼻，一颗目瞪欲裂的人头，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啊这…”
三大副统领被此吓得猛然惊退，那冷汗是不由自主地从脑门上冒流划下，两腿颤动抖擞着。
这…这不就是统领张居的脑袋嘛！众将心中蓦惊，自也不出意外地引起台下一阵骚动。
“肃静。”
然，武珂早有预料般，等他点了点头后。张统光就快步来到台前，沉喝一吼，顷刻就将台下初起的哗声镇息了。
如今，这些不明所以的将士看着武珂，那是打实的畏惧、胆怯了。笑话，那可是御林军统领啊！一个曾能只手遮天、统领万人大军的将军，与他们一比，那也是一个天一个地啊！
武珂将众人的面色一览无余，后正色道：“逆贼张居，压迫将士，私藏妇人于营内、玩忽职守、目无王法、以下犯上，自当该斩。不过，此都与众将无关。”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就变轻了些。
三大副统领听罢，吊着的心也松了下来，才想起要擦擦头上的冷汗，一片虚惊啊。台下将士亦纷纷松了口大气，不免有些自喜，没被牵连。
后见其中一个副统领谄眼一挑，好像想到了什么，连忙见机出列，拱拜道：“吾皇圣明，统领…逆贼张居，持位自重，目无王法，罪该万死…”云云。
其余副统领见此，不禁打心底鄙视诽骂此人，但又恨自个慢了半拍，让其出了风头。
这种成精的马屁，拍出来才叫人有享受感，武珂是何乐而不享呢？像这种人，他自不会任用，但给予口头褒奖，还是可以的。
眼下，他见时候也差不多了，就对着一旁的将领们道：“可以开始了。”
“卑职领旨！”
这群大小将领纷纷抱手作礼，就依照皇上的吩咐，接连走下了台，后领着场中各自的军伍，依序连围，成了一人身紧贴的圆形圈来，再缓缓张靠。
两盏茶的功夫后，场中人流就围成了一环旋无端的圆形来。
台下将士听到这是皇上安排，一个两个心底就像打了后世的兴奋剂般，暗说要好好将队伍排得整整齐齐，不漏缝地，且跑时其们还不能脱离队伍、弄得军容不整等等。
若不然，他们就有苦头吃了，想着，那一两个都卵足了劲，暗要好好表现一番…可真的就那么容易嘛？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要跑几圈来着？
然，在他们还心存疑虑时，就在一扬昂令下，这环续相接的人拼圆轮，便开始慢慢走旋了起来。
此刻，无论将士是主动还是被动地，那都如大江后浪推前浪般，迈着沉重而略显零稳的步伐，紧而有间地随在前一个人身后，握拳挥肘，迈步奔行。
嘭呛…嘭呛…嘭…
没过一会，原本零零碎碎且刺耳的盔甲摩擦声和脚步声，都分别慢慢契合在了一个点上，显出了大军的整齐有序，势恢雄一…
台上的武珂一行人，在两万余人的齐整奔踏下，在那滚滚黄尘烟流上，顿心生一种，脚下大地都在摇晃的错觉感，让人身震畏。
嘭砰砰…
观眼下，一众将士都体着一身沉甸甸的精铁黑甲，在阳头烈日下奔行，这不对天时不对人和，那自是又热又累又挤又渴地，可他们脚丫子愣是不能罢停，而咬牙苦坚着。
是谁也不愿在皇上面前当出头鸟啊！其们又怎会不使狠劲挺下来呢？可这就要命了。
凭真本事进来的将士还好，倒是那些借着父辈、家族的余阴，才得进的富家子弟，拖着一身铁疙瘩，跑得那是上气不接下气了，没过多久，那嘴边更是呻呼哀怨连连，是想继续下去也没这个能耐咯。
“唉，娘呀，不行了……”“呜呜，本少、本少跑不动了……”“不行了、不行了…快让老子出去、快…快…”“吾要歇会、吾要歇会…”’“啊…怎么还不停…”此时此刻，不少熬不住的人，都频频发出了杀猪般的哀叫声。
“这些…公子哥唉…”武珂将这一幕幕观进了心里，不由摇了摇头，也想起了后世的一句经典名句：苍天绕过谁？…该来的，总会来的。
瞧这一圈也不过后世的两千米而已，可一圈下来，就频频有人坚持不住地哀呼痛叫，更甚得还有脱离奔行大军的。
看到这种情况，不知怎么来劲的武珂，纷忙起身跑到台下去，吓得台上诸将纷纷撒腿跟上，一路随到黄烟滚漫的行军圈外，便听圣呼：
“快，快给朕跟上…”
“尔等号称天朝上国的最精锐之师，大汉朝的铁血男儿，区区平凡训事，就让汝等嚎叫不堪、痛吟止步，岂乃大丈夫之所为？难道尔等不觉得有愧于汉朝？愧对于朕？愧对于养父养母嘛？”武珂双目红赤，单手握拳捶胸怒喊道，一言一语，如同重锤般狠狠地砸在将士的心头上。
“尔等光明正大地拿着朝廷饷银，堂堂正正地用着大汉朝最好的军械衣盔，难道面对这点短途就失去了男儿血性嘛？
如若于此，岂不让世人笑话？谈何保家卫国？谈何建功立业？谈何为汉朝撑起一片天？
熟不知，那镇守边疆的将士，他们吃穿不如你们，还随时面临突发战事，更随有可能战死沙场，从此天人永隔，埋骨他乡。他们多与家人相隔千里，可回程已遥遥无期了…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这些大汉的铁血男儿中，有不能尽孝的儿子…有新婚不久的丈夫……有未曾见过子女一面的父亲……有未能功成名就的将士…有杀敌如麻的将领……这些，都是朕大汉的好男儿，尽管看似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可在朕的心里……
他们…却是……最可爱的人。”
那铿锵有力地陈词，伴场上席卷着的尘埃，随风依哝带呛，宛如一根根尖刺，深深刺入了众人耳畔，更紧紧缠绕上了心中。
“皇上…”
张统光被武珂之言所感，不由幻想起，去那金戈铁马的沙场，做圣上所言最可爱的人，可就发现近旁的于才子异样太大，不由小声唤道：“于公公…您这是…”
“呜呜…啊呜呜…本公…公…忍…不住了…万岁爷说得…真是……太…感动了……呜呜…”于才子双眼发红，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泣声啼哭着，更拉着张统光的袖膀子擦拭脏物，哭得好不伤心。
“是呀…”张统光微微咽声应道，见状不拘小节，那眼边也被感染得发红了。其身后的侍卫们，更忍不住眼角挂着的泪水，唰唰落下，显然圣上所言极是,也真说到了他们心坎里。
那是由衷的恩谢啊。
一旁的三个副统领听得亦是老泪纵横，激动得更是投身拥抱，像多年不见的老友知己般，是完全忘了刚刚各自还敌对来着。
显然，圣上的话完全撬动了他们年轻时的心，那颗怀揣着报效家国、建功立业、功成名就的赤心…
可其们着实被现状打击得狠狠地，无奈才凭着某些见不得光的本事，才得已坐上这个位置。
若真有机会，三人又怎不去实现儿时的梦？去干些顶天立地、建功立业的大事呢？怕此生足矣。
转观场中，原先还像跑“马拉松”的一众将士，不知怎么的就嗷嗷哀嚎，声色泣厉，且各个都仿佛打了鸡血一样，脚下步子也蓦快了许多。
武珂眼角湿润，好不容易说出如此激昂文字的话，这些小兔崽子要不坚持下来，他可就不干了。不行，朕还得添点料。
“都给朕听着，朕的御林军，没有孬种，也不要孬种，这区区小途，你们都跑不完嘛？起来、跟上去，别忘了你们可是好男儿啊。”此后，武珂看着将士中陆续跌倒又被扶起，掉队了又连忙跟上去的，不在少数，不免看后心头一热，他就撒开脚丫子，绕着外围跑了起来。
哗嘭嘭…
“圣上，圣上，注意龙体啊！”于才子瞪红着双目，连忙与张统光等人紧随其后喊道，生怕皇上出了什么意外。
“朕的御林军，坚持住，朕为你们喝彩。加油！”“朕与你们同在。”武珂扬声喊道，已感体内的内力在慢慢消耗，小跑得身子也有了几丝乏力感，但还是不依不挠地拉着嗓子喊着，丝毫不管于才子等人的劝阻。
“皇上…”“万岁爷…”“……”
看到如此场面，有些将士的眼边湿红润润地，不由暗暗使劲，一边哽咽呐喊圣上之名，一边积劲于腿前行。哪怕一些跑晕离队的将士，看到这热血沸腾的一幕,也激动得嗷嗷一叫，后又撒腿加入了“马拉松”大军中。
呼…
如今，武珂已在他们心中，默默种下了颗无法移除的种子，随着往后的时间慢慢生根发芽，茁壮成长，直到某天能遮天蔽日…
此情此景…有道不出的澎湃感，呼！
在演武场的一方墙头暗处里，有一身着白衣锦袍，手执翩翩公子扇晃摆，书卷味十足的面白清秀之人，见状，心中缓缓松了一口气。
其目睹了武珂从掀开白布，到现在的场面，那原本清冷的俊俏脸蛋，也稍稍柔和了起来。
“这昏君，莫非真开窍了？”
咻…拂
随此念头一闪而过后，其转身就蹬腿踏向墙边，轻轻蹲身跃起，借着一旁的墙边打力，就宛如一只轻盈飞翱的燕子，越出了御林军营的大墙，怕飞檐走壁也不过如此了。
若武珂在此，就会巧妙发现，此人与当初踹他神鞭的人，特别相似…
回观场中。
“俺……跑完了”“…终于…跑完了”“喔喔…”武珂定下的五圈目标，也在不久后完成了。那一时之间，全场无不欢呼雀跃，发出由衷至极的兴悦之声。
“吾皇万岁……吾皇万岁…吾皇万岁……”
随后，更有一连串的咆哮呼唤，响彻长空，比原先拜见皇上还强烈几分，声高震宇，哪怕隔壁的老百姓都听得清清楚楚地，被这么一带动，就莫名地跟喊了几下：“吾皇万岁…”
“将士们…”武珂虚空挥手，哪怕他的声音很小，但其中透露出的威严，那些将士听后，也无一不嘎然而止，纷纷肃然起敬，面朝向其。
“将士们，你们能完成此次训练，说明你们无论是底子，还是毅力都比常人高出了一筹。可，这还远远不够，你们还得学更多……因此，今后朕会亲自训练你们，那困难程度对比今天，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朕就问你们一句——敢不敢？”随着武珂的霸道一语，又惹得全场沸腾火闹了起来。
这可是皇上亲自把训啊，其们怎不欢雀？一个两个不由连忙答道：“小人敢…”…“卑职敢…”…“敢…”云云
“好，勇气可嘉！……不过，这训练难度之强，非常人所能受。”
“因此，朕给你们三刻钟的功夫考虑，可别说朕不给你们机会。想走的，现在站出来，朕不会责罚你们，还可记领十两白银，可脱下这身盔甲后，你们要想再穿上，可就难了。””武珂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将士们，说道。
众人静默，他又续道：“同样，打算留下来的将士，以后再想走，也没有那么容易。好了，话说到此，哈哈，朕还没尝过御林军里的伙食呢？今个怎也得尝尝鲜，走吧，几位爱卿。”
三个副统领听到皇上叫他们一句“爱卿”，顿时听得是心花怒放，但口中又连忙呼着不敢不敢，可老脸却已像菊花般，笑得开绽。
路上，武珂又将刚刚自己所言，强调了一遍给这三员大将，他们连忙争先恐后地拍胸说道“卑职等会传达到位的等等。”
至于一些无故缺席的“将士”，武珂毫不客气的踹开了他们，且郑重告诉三大副统领，将这些人等，统统列入御林军的黑名录中，此后绝不再用。
三大副统领自是点头遵是，谅他们也不敢违抗皇命，也还指不定皇上啥时走呢？要是被抓到了小辫子，前途不保不说，还被扣个徇私枉法的罪名，那他们就有得受了。
此后不久，闲得无事的武珂等人，就来到了御林军的“饭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