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陈篆没死

“嘭”地一声,瞄准了那个被二十几个人簇拥着并撑开而伞的年逾花甲的老头儿的脑袋,蓝正斌扣动了扳机,枪管里面的子弹“嗖”地一下才就飞了出去。

只是眨巴了一下眼皮的功夫,在空气中告诉飞行的那一颗子弹,瞬间就穿透了外边遮挡的帆布伞,命中了被二十几个人簇拥在中间往前行动的老头儿。

虽然,蓝正斌刚才并没有看清楚,从单节专用车厢下来的这个老头儿的真实面目,但是从陈友涛和山田昭惠,以及其他乔装打扮成保镖的这些日本人的重视程度,他暗自笃定被二十几个伞遮挡住脑袋的这个老头儿就是陈篆本人。

正是基于这一点,蓝正斌这才用狙击镜瞄准了以后,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对这个老头儿进行了射杀。

那个老头儿的脑袋被子弹打中了以后,根本就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就两眼一瞪,一命呜呼了。

“父亲,父亲,父亲……”陈友涛在这个时候双手抱着那个老头儿,用悲怆的口吻大声地喊道。

与此同时,假扮成保镖的山田昭惠也在这个时候,大声地冲着其他二十几个保镖喊道:“有刺客,大家都注意警戒。”

“唰唰唰”,山田昭惠他们假扮成保镖的二十多个日本人在这个时候,纷纷掏出来了随身携带的手枪,把枪口对准了四面八方,却并没有开枪。

而是他们一个个都继续用另外一只手撑着伞,把已经脑袋中弹躺倒在地上的那个老头儿给遮挡起来,外人是看不到老头儿到底是个什么状况的,只是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们所在的地方流出来了一摊鲜血。

由于上海北站是这列从南京开过来的火车的终点站,加上又是农历的大年三十,乘坐这列火车的人非常多,足足有四五百人之众。

从火车上下来的这四五百的旅客们,正纷纷地走在二号站台上准备出站呢,在听到了刚才那一声枪响,以及陈友涛和山田昭惠的呐喊声,立马就引起了一阵骚乱。

吓破了胆的这四五百旅客们,俱都争先恐后地往几百米开外的出站口跑去,片刻的功夫,出站口就变得拥挤不堪了。

而狙杀完毕以后,蓝正斌又用了大概半分钟的时间,把德产K98式狙击步枪重新拆成了零部件,房间了那只黑色长方形皮箱子里面。

紧接着,懒政办就和赵兰芯也赶紧从候车室的楼顶,通过候车室内部大楼的楼梯爬下来,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随后,他们俩就混进了最后一波从二号站台上跑来的旅客当中,奋不顾身地往出站口的方向狂奔了过去。

一时之间,出站口处就涌来了四五百人之多,本来安排在出站口处的人手,包括日本宪兵、伪军士兵和伪警察这三方加在一起也不过三十来人,自然是抵挡不住的。

很快,蓝正斌和赵兰芯就跟着那四五百旅客的人流,顺利地冲出了出站口,没有遭到任何的阻拦和抵挡。

回到了位于上号火车北站二百多米开外弄堂口处的黑色轿车上,蓝正斌就立马发动了车子,载着赵兰芯快速地离开了,直接开往了公共租界。

负责在出站口执行检查任务的日本宪兵队的小队长吉野少尉,原本在看到从几百米开外的二号站台上,一下子冲过来四五百刚下火车的乘客以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带领着十几名日本宪兵和一个班的伪军士兵,以及五名伪警察,一起鸣枪示警呢。

如果鸣枪示警不起作用开关的话,吉野少尉甚至都想到了对向他们冲过来的这四五人进行机枪扫射呢,反正在他这个日本军人的眼中,死伤多少中国人都是无所谓的。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在他的脑袋里面闪现了几秒钟的时间而已,暗自在心里头权衡了一番利弊后,最后还是放弃了,并且还是彻底的放弃。

最终的结果是,吉野少尉不仅没有带领他手下的十几名日本宪兵,以及一个班的伪军士兵和五名伪警察鸣枪示警,或者是命令他手下的一个机枪手,抱着配备的那一挺轻机枪,朝着向他们冲过来的四五百人进行扫射。

而且,他亲自下达了放这些人离开出站口的命令,采取了不进行任何阻挡的措施,站在进站口的两侧,眼睁睁地看着那四五百名惊慌失措的乘客从他们的眼前走掉。

这不是吉野少尉自己所能够决定的,而是在几个钟头前,他在接受维护出站口秩序的任务时,特高课课长山田昭惠特意对他进行离开叮嘱,让他等下在二号站台上发生骚乱以后,对于冲过来的人不得进行任何的阻拦。

对于山田昭惠的这个叮嘱,吉野少尉是铭记在心,不敢违背山田昭惠对他的叮嘱。不然的话,他知道后果会非常严重的,对他进行剖腹自杀的惩罚都算是轻的。

大概过了半个钟头的时间,继续待在二号站台上的山田昭惠,站起身来对几百米开外的出站口进行了一番观察,发现刚才站在二号战体上人,除了他们这二十几个人之外,其他人都从出站口顺利地离开了。

发现了这个情况以后,山田昭惠为此不由地大松了一口气,觉得她忙活了大半天的功夫总算是没有白费,暗杀陈篆的刺客,肯定在刚才趁乱的时候,跟随着二号站台上的那五百人一起冲了过去,在付出了一个替死鬼的小命以后,这下,陈篆的身家性命总算是保住了。

“陈公子,你别哭了,现在已经安全了。你爹又没有真的死,你至于哭这么伤心么。如果陈部长看到你哭成这个样子,恐怕他老人家会不高兴的。”蹲下身来的山田昭惠,用手轻轻地拍了拍陈友涛的肩膀,用开玩笑的口吻打趣道。

刚才还一口一个“爹”叫唤着的陈友涛,表现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当他听完山田昭惠说的这一番话后,他的哭声立马就戛然而止。

“咦,山田昭惠课长阁下,你一开始的时候不是跟我说,这个替死鬼要是被埋伏在周围的刺客一枪毙命的话,就让我哭的伤心欲绝么,你还说我哭的越伤心就越逼真。

“我这可都是按照您事先的吩咐去做的,这下可倒好了,我刚才是处于对您的配合才哭的那么厉害的。山田昭惠课长您可千万不要告诉家父啊。不然的话,我父亲又该骂是个不肖子了。”陈友涛在擦拭了几下脸颊上的泪痕后,很是委屈地埋怨道。

看到眼前的陈友涛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山田昭惠不由地忍禁不俊起来,连连摆着手,安抚道:“陈公子,你放心好了,我刚才只是在跟你开个玩笑而已,这种事情,我怎么能让你父亲知道呢。”

备注:军统上海站暗杀当时担任汪伪政府外交部长陈篆一事是真实的历史事件,为了增加故事的冲突性和戏剧性,暗杀的过程具体细节进行了一定的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