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零三章 卖……屎?
“咦,这一说好像还真是这样,我家的秧苗好像也是这么高,可是这没道理啊,明明官田比我们的晚种了半个月呢。”人堆里面,一个声音传出来,只不过那家伙个子太矮,被围起来之后根本看不到他。
李慕云三人听着那些农人的讨论,唐松龄有些奇怪的问道:“王爷,这是什么原因,您一定知道吧?”
“当然是因为那些鱼。”李慕云成竹在胸,得意洋洋的说道:“鱼吃了东西就要拉屎,而那些屎就成了庄稼的肥料,所以这里的秧苗自然长的比较快一些。”
唐松龄的嘴角抽了抽,怎么也没想到李慕云这么大的一个王爷,竟然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把屎挂在嘴边。
倒是唐县令家的小公子有些好奇的问道:“王爷,肥料是什么?”
“就像马吃草,人吃饭一样,庄稼也是要吃东西的,如果是平时,他们最多只能从土里吃那点为数不多的营养,但有了这些鱼就不一样了,那些鱼的粪便……”
“呕……”一连串的打击之下,唐松龄再也忍不住了,风一般窜到一边的荒地上,疯狂的吐了起来。
李慕云无辜的耸耸肩,拍着唐小公子说道:“别跟你哥学,知道不?”
“嗯!”唐小公子望了可怜的唐松龄一眼,强忍住心中的那份恶心无奈的点点头,如果不是怕新老板不高兴,这个时候他应该也在那边陪着堂兄一起吐着呢。
见小唐公子态度端正,李慕云嘿嘿一笑,对他招了招手,两人逆着人流走向长安城:“我说小唐啊,我这里有一个任务交给你,你有信心完成没有?”
唐小公子心中一紧,心说不会是让自己回去说服自家老爹吧?如果那样的话估计这任务还真是够呛。
不过想归想,话到嘴边却变成:“能得到郡王的赏识已经是唐某天大的荣幸,不管是什么任务,在下一定尽全力完成。”
“唔,好,就喜欢你们这些年轻人的闯劲。”李慕云老气横秋的看着唐小公子,直把他看的浑身发毛。
唐小公子隐隐有种大事不好的感觉,但话都已经说出去了,再想收回来根本没有可能,只能硬着头皮问道:“郡王,不知道您说的任务是什么?”
“沼气知道不?”李慕云脸上带着诡异的笑,淡淡问道。
“知道。”唐小公子点点头,自从除夕刚过李二带人去了李慕云的家,很多他家里特有的东西都成了长安城里最时髦的物件,沼气自然也在其列。
然而,就在下一刻,李慕云一句话直接把小唐公子打入了十八层地狱:“你的任务就是把那些生产沼气的废料全都拿出去发卖!”
“啥?”小唐公子声音高了不止一个八度,眼珠子瞪的老大。
所谓的废料虽然说的好听,但依旧改变不了它的本质,想他堂堂五品县令家的小公子,竟然要出去卖屎,小唐公子发誓,如果不是打不过李慕云,就算是背着谋逆的罪名也一定要亲手掐死他。
“别激动,别激动啊。”李慕云见小唐眼珠子都红了,安慰他道:“这事儿说来也不用你亲自去办,只要你回去找你爹的下属,就是那些个县丞,主薄什么的,让他们多出点力,不就行了。”
听到李慕云这样说,小唐的心里好受了些,但想了想还是犹豫道:“可是,可是我爹不让我挺手县里的事情。”
李慕云恨铁不成钢的在小唐同学的头上拍了一下:“你怎么那么老实呢,难道你一定要实话实说?你就不会扯虎皮做大旗?到时候你只要跟他们说,这是你爹的意思,同时你爹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难道他们还敢找你爹去问问?”
“这,这样可以么?”小唐公子有些不确定的反问道。
李慕云信誓旦旦,毁人不倦的说道:“当然可以,再说就算是他们去问你爹了又如何?东西卖出去了,咱们万年县的收成好了,这对你爹来说也是好事儿不是,难道你爹还能为这事儿揍你不成。”
“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您也知道,我爹是一个很古板的人,若是被他发现了,就算不能打死我,也能把我的腿打折。”
“没事儿,你爹就是好面子,拉不下脸来。”李慕云不以为意的说道:“其实这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有啥拉不下脸的,为了治下百姓,身为父母官,就应该有刀山火海,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概!”
年轻人都有好胜的心思,李慕云一番话说的气贯长虹,听的小唐公子热血沸腾,哪里还顾得上让他卖的是什么东西,当下拍着胸口道:“郡王放心,这件事情便包在我身上了,就算是我爹那里不同意,大不了我就去找我娘,到时候相信我爹也没啥可说的。”
果然是坑爹的娃,小唐公子一句话,彻底暴露了老唐县令怕老婆的本质。
不过话说回来,有唐以来,女人的地位那是直线提高,别说老唐一个县令,就算是房玄龄那样的一国宰辅,回到家不还是照样老老实实的。
唐松龄这个时候已经吐完了,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小唐在挥斥方遒,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之后,怜悯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跑到一边吐去了。
不过此时的小唐公子早就被热血冲昏了头,哪里还顾得了其它,留下一个跟班陪着唐松龄,自己便带着另一个仆役往城里赶,看样子是打算在下班之前就把事情解决。
唐松龄哭笑不得的看着堂弟风风火火的跑了,无奈的对李慕云说道:“王爷,你这借力使力的功夫可真是炉火纯青了。”
李慕云摇摇头:“唉,我这不也是为了你那叔叔么,他要是不早点转变观念,估计想要平安退下来,难上加难。”
有你在都不带好的!唐松龄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如果不是他李慕云一个劲的折腾,估计唐县令早就已经平安落地,回家安度晚年去了,何必还留在任上陪着他一起苦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