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草木皆可为兵
关小山道:“队长，我们一起去找吧，万一落到鬼子手里那可不得了！”
现在前方到处都在激战，除了山头下面全是鬼子。初雪这么漂亮，如果落到鬼子手里，后果很难想象。
初一激动道:“我也去，一定要找回姐姐。”
“你去干嘛？都是为了你！你姐回来了，你不在，她又跑去找你；你回来了，她不在，你又跑去找她，没完没了是吧？”
易仁说着长呼了口气，道:“算了，我一个人去。人多未必是好事，山下现在全鬼子。小山，给我看好这小子，人跑了，我以你试问！”
“是！”
易仁转身再次往战场跑去，速度之快，没一会儿功夫不见了人影。
易仁或多或少能理解初雪的举动，姐弟相依为命，初一是她唯一的依靠。可是，感情让初雪变的有点愚蠢。
富金山的战斗仍在激战之中。左翼打的热火朝天，右翼却十分的安静。对付赵飞，步兵已无计可施，现在只有等装甲部队前来。
“轰！”“轰！”“……”
富金山阵地炮声雷动，36师得到88师增援勉强在支撑着。
“右翼怎么这么安静？”
都过半个小时了，日军依旧按兵不动，这叫宋希濂十分费解。安静不是好事，日军可能有更大的阴谋。宋希濂的心悬了起来。
一旁的参谋长道:“我刚打电话给钟师长，他说他也不知道。石门口方向的日军没有动静，连他们右翼主阵地的日军也按兵不动。”
钟彬是宋希濂的好友，他了解宋希濂的个性，不摸清敌情就坐立不安。没过多久他发来了电文，说明了一营的情况。
宋希濂看完后，悬着的心才安了下来，然后把电文给参谋长，道:“这小子做的有点过。这么打下去，鬼子来一个联队也是送死。”
“人才啊，呵呵。”参谋长看完后发出内心的感叹，接着道:“我一直在观察这个人，想好好研究。”
“你研究出什么了吗？”
“草木皆可为兵。他不但能运用好手里的士兵，周围的环境因素都可利用。地形、天气、事物等，那些鬼子人头、尸体在赵飞眼里，不过草木尔。上次伏击第十联队，一条不起眼的小河就阻挡了日军后续部队。”
宋希濂深有同感，道:“虽然他手里有一个营，可周围环境皆为他手中之兵，此人乃帅才。怪不得弱小的苍狼，能和王牌师团打的游刃有余。山川河流皆是他的棋子，此人前途无可限量。”
赵飞的打法刺激到了宋希濂，给了他很好的启发。打仗不能只看表面的优劣，很多东西可以深层次的挖掘，然后为我所用。也就是参谋长口中的，草木皆可为兵。
一营阵地。二排已经重新加固了阵地，士兵靠在战壕里看着月亮。也许现在只有天空的圆月是干净的，大地已是一片污秽，到处充满着血性和死亡。
这时，远处传来隆隆的马达声，有士兵喊道:“坦克，是鬼子的坦克！”
战壕里的士兵开始紧张起来，他们知道坦克有多可怕。88师经历过淞沪会战、南京保卫战、兰封会战，那些都是平原战，他们没少和坦克打过交道。
“唰~”的一声，突然一个黑影从前面滑了下来，那人正是赵飞。他的到来给士兵吃了定心丸，消除了之前的恐慌。
“不就是几辆坦克吗，在我眼里就是废铁！”
不知道为什么，赵飞的话就有这样的魅力，让人产生信任。
二排长上前道:“怎么打，我们听你的。”
赵飞看着周围士兵，道:“我需要十二名最勇敢的士兵。我不敢保证他们能安全回来，但我保证尽我所能让他们活着。任务完成后，我亲自到钟师长面前，为这十二勇士请功。”
二排长自告奋勇道:“算我一个。”
赵飞道:“你不行，你是指挥官。”
“赵长官，算我一个。”
“我也要！”
“……”
其他士兵纷纷请缨。战都打到这份上了，士兵早就忘记了死亡。之前的两场战斗，也给他们带来了勇气。
赵飞从请缨的士兵中，根据他们的眼神、体魄选出了十二人，然后仔细交代任务。
“你们是最勇敢的战士，一定要活着！”
“是！”
交代完，赵飞离开战壕返回自己的指挥位置，而那十二名勇士开始分散，准备迎接最残酷的战斗。
回到山头，赵飞开始部署。把所有掷弹筒、迫机炮集结起来，命令一连待命，随时出击。
“轰轰轰”“轰轰轰”“……”
日军开始象征式的炮击，这次攻击的主角是坦克。
十分钟过后，六辆坦克间隔十米，缓缓的朝前方移动。每辆坦克后面跟着一个小队的士兵。
“滋~滋~”“……”
坦克进入死亡区域，履带碾压过尸体发出滋滋的响声。
尸体片刻间成了肉泥，后面的鬼发出作呕的声音。一些鬼子实在忍受不住，口吐白沫把吃惊进去的晚饭全部吐了出来。
“看着前方，不要看着地面。你是最勇敢的武士！”
见到这场景，后面的鬼子小队长不断的激励士兵。
“放！”
“嘭嘭嘭”“嘭嘭嘭”“……”
日军坦克接近两百米处的时候，山上二十门迫机炮、掷弹筒一同齐射。顿时，坦克前方火光冲天、硝烟弥漫。
鬼子指挥官发出冷笑，道:“愚蠢，几门烂炮也想阻挡钢铁劲旅吗？”
在战壕里，十二名士兵拿着一捆极速手榴弹准备就绪。前方火光冲天，十二人立即冲出战壕，开始快速匍匐前进。
赵飞炮击目的有二:一，让日军以为自己想用迫机炮炸毁坦克，让他们忽略前方步兵；二，制造火光烟雾遮挡视线。迫机炮打坦克几率是很小的，除非炮弹垂直落到坦克上。
十二人移动了三十米，进去那片死亡区域，这一过程才是最艰难的。他们要忍受着浓浓的血腥味，在尸山血海中移动。
“轰轰轰”“轰轰轰”“……”
炮击一直没有停过，用来减缓日军的进攻速度，也为守军争取时间。
十二人分成六队奋力匍匐前进，山上一连离开战壕，士兵们遍布满山。
在八十米附近，十二人在匍匐前进50米后停了下来，然后装成尸体。他们浑身是血，在月色中敌人根本无法分辨。
炮击停止，坦克在一百米外继续前进。
十二名勇士分散各处，屏住呼吸，静静的等着坦克过来。
100米、90米、85米。这时，有六人拉响手榴弹，用力把手榴弹扔出三米外，坦克必经的路线上。
“轰轰轰”“……”
六声巨响，四辆坦克片刻间燃气熊熊大火。还有两辆没有炸毁停在边上，另两名士兵迅速一个翻滚，拉响手榴弹扔进坦克底部。
“轰！”“轰！”
又是两声巨响，最后两辆坦克被炸上了天。
坦克后方步兵就是协防坦克用的，之前是看不见，而后是因为爆炸做不出反应。
“打！”
“哒哒哒”“哒哒哒”“……”
这时，山体山火光遍地。一连士兵琳琳散散的遍布山体各处，对山下日军胡乱射击，大量鬼子被乱枪打死。与此同时，炮兵再次展开炮击，目标坦克后方的所有鬼子。
“轰轰轰”“……”
坦克后方又响起四声大爆炸，十二人扔完所有手榴弹后，混乱中在鬼子尸体的掩护下匍匐回撤。
鬼子指挥官无奈之下，再次命令部队撤退。
在火光，进攻的鬼子狼狈逃了回去。这次攻击不到损失了大量士兵，还损失了六辆坦克，赔了夫人又折兵。
前方激战正酣，在后方一片树林，一名女子正在被一群鬼子摧残。奇怪的是，她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看天空不断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