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审讯
其实,各苏区或长或短也采用过苏维埃纪年的方式。
历史书上说,1931年11月,中华苏维埃在中央苏区首府江西瑞金成立,1931年即为苏维埃元年,但由于交通阻隔及战争原因,苏维埃纪年使用范围并不广。
刚才那红军战士提到建立苏维埃,但没有提出苏维埃元年,应该是鄂豫皖没有实行苏维埃纪年,而中央苏区实行苏维埃纪年则是十个月之后的事了。
面对红军战士的诘问,我和韩维都感到有口难辩。
怎么解释?穿越而来?“子不语怪力乱神”,我党信马列不信鬼神。穿越是现代人饱暖之后的自我意淫,放到战争年代给人说我是穿越来的,人家保管说你脑子有病,说不定还给你脑袋穿颗子弹。
见我和韩维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旁边一个红军战士说,
“胡连长,别给他们废话,带到团部审审就交代了。”
原来腰插短枪的红军战士姓胡,是名连长。只见他点了两名战士,然后大手一挥,说,
“把他们带到团部去。”
红军政策一贯优待俘虏,所以红军战士并没有给我们上绑。两个红军战士一前一后,持枪把我和韩维夹在中间,沿红军山山脚下小路先向北,再往东,然后跨过潢河,约莫20分钟后,来到河东岸一处大宅院门前。
一路上,我的脑袋嗡嗡直响,混乱的头脑中只被一个念头占据——穿越!穿越?穿越?穿越?怎么可能是穿越?我们死了吗?我们是人是鬼?这真不是做梦吗?
一路上乱想个不停,却又毫无头绪,木木呆呆的都有些傻了,只是机械地跟着前面的韩维走。
韩维估计也在迷糊中,平时话挺多的一个小姑娘,现在也是什么话也没了。我们真像俩被俘虏的特务一样,垂头丧气地被红军战士押着来到这处大宅院门前。
大宅院门口一边一个站了俩背枪的警卫,不时有红军战士从院门进进出出,看样子这像个指挥部。
押送我们的领头红军战士向警卫打了个敬礼,说侦察连抓了俩特务,交团部审讯。
我嘟囔着,“我们不是特务,我们是红军。”
没人理我。警卫员回了个礼,让我们进了大院。
绕过照墙,映入眼帘的是一处三间宽的旧房子,青砖小瓦,不过西间的房顶上破着一个大洞,不知道是年久失修还是炮弹炸的。
正房堂屋内,一个粗壮的男人嗓音正在大声地布置任务。
“和尚,马上再组织进攻,组成敢死队,就是爬也要给我爬到城墙上去!”
“是!”
一个洪亮的嗓音干脆地回答。
随后,一个中等身材的汉子迈步从屋里出来,与我们擦肩而过。
这汉子穿着红军军装,但没戴红军帽,而是光着脑袋,脑袋上一根头发也没有,分明剃了个和尚头;后背一把宽刃大刀,刀柄上系着红布。看着是英姿煞爽,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报告!”
头前押送的红军战士再度向屋内敬礼,得到准许后先进屋进行汇报。
不一会儿,那战士从屋内出来,一摆手,我后面的战士也随他而去。我和韩维对视一眼,都有些疑惑,不知道把我们扔这儿是什么意思。
来不及考虑,从屋内又出来俩持短枪的红军战士,站到我们身后,大声说,“进去!”
我和韩维都感到有些屈辱。我们都是堂堂正正的共产党员,怎么被红军像审特务一样的呼来喝去。但一想到所处年代的不同,我随即释然。
于是,我和韩维并肩走进屋内站定,两个战士持枪站在我们身后。
屋内光线不太好,适应了一会儿才看清屋内情况。屋内非常简陋,就一张八仙桌,两条长凳,墙上没挂军用地图,桌上也没铺着沙盘。不像个指挥部啊!
八仙桌后面站着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年纪轻轻,魁梧的身材,神态严峻。桌子另一侧的长凳上坐着一个书记员模样的人,手中拿笔,面前摊着草纸。
这场面,是审讯吧。
“坐。”
意外的是,那红军军官竟摆摆手让我们在桌前的条凳上坐下。
我和韩维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坐了下去。我们又不是特务,怕什么!
“叫什么名字?”
那军官声音不高,但语态非常威严。
“张新红。”“韩维。”
我和韩维老老实实地回答。
“说吧,谁派你们来的?”
那军官继续追问道。
“没有谁派我们来。”
我有些犹豫,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向这位军官说穿越的事儿。
“是我们自己来的。”
韩维补充道。
“来干什么?不老实交代,我怕你们吃不了大刑。”
那军官声音提高了一倍,语气更加严厉。
大刑?红军不是优待俘虏吗?呸!我们哪是俘虏。
“我们,我们......”我脑袋里胡思乱想,嘴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们来参加红军。”
韩维倒是很利索地回答。
“哦,参加红军?从哪来啊?谁介绍的啊?”
那军官有些不屑,似乎一点儿也不相信韩维的话。
“我们是学生,信阳师范的学生。我们老师介绍来的。”
韩维对答如流。
我望了韩维一眼,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回答,天衣无缝啊。我们当然是学生啦,她刚毕业,我毕业一年,身上还都有浓浓的学生气。再说,韩维刚好是信阳师院毕业的,她说是信阳师范的学生,完全可以蒙混过关。信阳师范可是民国时期有名的学校。
张新红啊张新红,你还不如一个姑娘家呢。你一路上浑浑噩噩的,不知道在干什么,估计人家韩维早把词儿想好了。
“你们老师是谁?”
那军官紧紧逼问。
不待韩维回答,只听院外响起了马匹的嘶鸣。随后,似有人从马上跳下来,不一会儿,有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屋内。
两人个高清瘦,但都很精神,看着年纪也不大。见二人进来,正审讯我们的军官和做记录的书记员随即站起敬了个军礼,那二人也举起右手回了个军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