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三章 大婚之日4
要知道杭州本来就已经来了不少各门各派前来庆贺的武林人士,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归顺铁血门的那些帮派的人。
原本所有人都以为赵远这次仅仅娶一位妇人,那就是不久之前公布的吴谨吴小姐,可是就在大婚前的前几天,铁血门突然传出来消息,这次新娘也有两个,除了之前吴谨之外,现在还有一个,那就是商潜菲。
这个消息一出,就好像在杭州城里面扔了一个炸弹一样,整个杭州城都不由的一颤!
商潜菲是谁,那可是醉雨阁的四小姐,醉雨阁是谁?可是武林之中掌握着最大情报网的帮会,那个帮会不忌惮他们三分,因为要是得罪了他们,谁也不知道自己这边的情报会不会在第二天一早出现在自己敌人的手里。
现在这赵远另外夫人居然是商潜菲,而商潜菲居然愿意做铁血门的四夫人。这是否也就意味着铁血门和醉雨阁之间的强强联手?
要知道铁血门已经在太湖地区一家独大,势力迅速发展,现在突然在来一个醉雨阁,那这江湖之上,谁还能比得过铁血门?
一时间,江湖之中议论纷纷。
而在这时候,苏云也回到了铁血门,然后急匆匆的找到了柳芷晴,道:“大夫人,我这一回杭州就得到了消息,说门主这次可是娶两位夫人。这原本说不是说娶吴小姐,怎么现在又突然出来了一个商姑娘?”
商潜菲她也认识,印象还是挺不错的,只不过现在觉得有些奇怪而已。
实际上这也是商潜菲的聪明之处,她在铁血门的这段时间里面和周围的人都把关系搞得很好,很多人以为作为醉雨阁四小姐,她定然心高气傲之类的,然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的却是她完全没有丝毫的架子,反而就好像一个邻家小姑娘一样,因此在他人眼里对她并不反感。
柳芷晴叹口气,道:“为何如此,就目前为止,连我们也都还搞不清楚,现在也只有现在这里准备好,等相公回来在细问,对了,怎么你一人?这沈冰呢?”
苏云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道:“我放下了?”
柳芷晴惊讶道:“放下了?”
苏云点点头,道:“对,我放下了,我去找他,结果最后却见着他的面,最后我伤伤心心的哭了一场之后,突然觉得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发现自己好傻,好笨,所以那一刻我也想通了,等你们婚礼结束之后,我就打算去江湖上走走,说不定哪天就碰到一个我心仪之人呢?”
柳芷晴有些惊讶苏云的变化,可还是点点头,道:“那好,正好我这边都忙不过来了,你回来正好,正好可以帮帮我,相公这消息突然送回来,时间又紧,现在把我都忙得焦头烂额!”
苏云道:“突然送过来”
赵远道:“那可不是,就这两天难道消息,说起来,现在他们估计已经在回来的途中了,而我这里都还准备好,估计这宾客还得增加!”
之前自己还有苍无霜嫁给自己相公的时候,那个前来祝贺的宾客已经非常多,原本参加婚礼的那是看在铁血门的面子上,毕竟吴谨认识的人很少,可现在不一样,多了一个醉雨阁,那江湖之上的武林人士不知道会来多少。
所以很多东西都必须提前准备好,虽说这些命令她只需要下达便可,可是很多消息反馈回来之后她还是拿主意,最决定,现在整个铁血门之中可只有他能做主了。
于是即便是柳芷晴,现在也忙得有些晕头转向,苍无霜有身孕,这事情也不能让她操劳,好在这苏云回来,对于现在柳芷晴而言,简直就是救命稻草一样。
苏云点点头,道:“属下谨听夫人吩咐!”
…………
实际上沈冰距离苏云也就半天的路程而已,这半天的路程以他的轻功轻而易举就能追上去,但是他并没有立刻追上苏云,而是远远的保护着,等苏云乘船进了西山岛之后,他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直到天黑之后这才回到了西山。
作为铁血门的元老,他在铁血门之中也有自己单独的房间,不过他刚刚进去,武冈就提着酒壶走了过来,咚的一下放在了他的面前,笑道:“舍得回来了?”
沈冰道:“事情办完了,这人也就自然回来了,嗯,有一件事情我想问问,这苏姑娘是怎么找到我哪里的?”
武冈一愣,旋即哈哈一笑,道:“这刚回来,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事情来了?”
沈冰道:“是夫人还是门主?”
武冈那些有些掩耳盗铃的闪烁其词,沈冰轻而易举的就看出来了其中的不对劲的地方。
武冈道:“来……来……今晚上我们不谈这个,我们先喝酒,喝酒!”、
沈冰道:“是门主吧?”
武冈身子一僵,叹口气,道:“对,是门主让我去查的,毕竟你都这么大了,这苏姑娘又是一个好姑娘,别人对于一心一意,可你对别人一直都是躲躲闪闪,门主觉得你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有什么原因,所以也就让我派人去查了查,然后这结果最后也就交给了门主,前段时间你匆匆忙忙离开,估计就是这门主把情报交给了苏姑娘吧。兄弟,这可不能怪我,我这也是奉命行事!”
沈冰道:“我也没怪你,反而是让你们操心,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武冈一愣,旋即笑道:“没事,没事,你回来就好,要是在晚上个几天,恐怕你连门主这喜酒都喝不上了,说实话,还是我们门主厉害,这次可不仅仅娶了吴小姐,还顺便把这商姑娘一并给娶了,夫人也是这两天才得到消息,这先斩后奏不过,突然冒出来一个醉雨阁的商姑娘,一下整个铁血门都乱了套了,现在能陪你喝酒,那都是忙里偷闲,我现在都偷着乐了。”
沈冰道:“可是你喝酒,怎么没有了菜,这光有酒没有菜,这酒喝起来也不是什么滋味啊!”
武冈一愣,旋即哈哈一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都是我没注意,你还稍等,我立刻就去准备菜!”
说着就要起来,沈冰则一把拉住他的手,道:“算了,就这样喝吧,也是一样!”
武冈疑惑道:“喝闷酒啊?”
沈冰道:“和闷酒那就喝闷酒,谁还在意这个了,对了,这苏姑娘回来了?”
武冈上下打量了一下沈冰,就好像不认识一般。
沈冰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道:“我这脸上有什么吗?你怎么如此看我?”
武冈道:“你脸上倒是没有什么,只不过我突然觉得你好像和之前有些不一样。”
沈冰道:“有什么不一样,还不是和之前一样!”
武冈道:“还真有些不一样,嗯,那点不一样还真说不清楚了,不过也算了,也不说这个,苏姑娘下午就已经回来,现在正忙着好大夫人打理事物,有些事情我们也帮不上,二夫人又有身孕,这一两天也够她忙活的,现在苏姑娘回来,她多少也可以松一口气。”
沈冰微微点头,端起酒杯,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就那么喝一杯。
要知道武冈可是锦衣卫,这锦衣卫平日那察言观色之类的那可是自己的本事!沈冰一副满怀心事的样子,武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心里微微叹口气,道:“你知道这陆游和唐婉吗?”
沈冰回过神来,道:“陆游和唐婉?这两人是哪路高手,江湖之中怎么没有听说过他们的名字?”
武冈一愣,不由的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夫人给我说的办法可能有些行不通啊!”
沈冰更加奇怪,道:‘夫人给你说的办法?什么办法?’
武冈叹口气,道:“这苏姑娘的回来的时候夫人就问了,苏姑娘说她已经看开了,那种看开就好像这得道高僧突然一天醒悟过来的那种,所以打算在门主大婚之后便去行走江湖,或许能遇到一个红颜知己也说不清楚。”
沈冰道:“行走江湖,她不要她的帮中的那些弟子了?”
武冈道:“这谁知道,反正这苏姑娘就这样说的,所以夫人觉得你们两个估计又是出了问题,所以这才让我来找找你,另外知道你这臭脾气倔,倔得就如那茅坑里面的石头一样那是又臭又硬。所以就让我来给你讲讲这陆游和唐婉故事,结果你连陆游和唐婉是什么人都不知道,我这说了那也是对牛弹琴。”
沈冰疑惑道:“是夫人让你来的?”
武冈道:“夫人让我来是一部分,另外我忙得慌,晚上也想找个人喝喝酒,不过这话说回来,苏姑娘还真是一个好姑娘,要是她真的走了,你在哪里去找人去,而且说实话,这又有几个女人愿意为了男的学做着做哪里的,苏姑娘为了你,付出的确不少,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
武冈说道这里,心里不由的一叹,道:“还有那句话,人死不能复生,我们当初做锦衣卫,一路上走来死了那么多弟兄,我现在能呆在铁血门,比起其他人都已经幸运了,所以比起其他人,我更加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活,哎……老弟,老哥也只能说这么多了了,酒给你留下。”
说罢,武冈转身起来,朝外面走去,他既然负责调查这件事情,那么关于这些事情的原委他心里也比谁都还清楚。
武冈离开之后,这院子里面又恢复了宁静,沈冰一个人独自坐在了院子之中,然后一个人独自在哪里喝着酒。
夜色很宁静,也有些冷清,沈冰甚至觉得有些冷,以自己的耳朵能轻易的听到外面外传的声音,大婚将至,宾客虽说还没有住进来,可是整个铁血门现在就好像忙碌的机器一样,那些家丁、丫鬟、甚至连那些苍无霜的小弟子门此刻都在忙碌着,或者在哪里嘻嘻哈哈的打闹着,对于他们来说,眼前就好像国师一个节日一般。
可这种热闹却更加让自己觉得有了几分冷清。
想到这里,沈冰拿起酒杯,一口喝干了杯中的美酒,然后呼出了一口酒气,酒如喉咙,那种感觉有些火辣辣的疼。
他从来没觉得酒怎么一下变得如此难喝起来。
自己这一路上那可是想了又想,那是鼓足了勇气,可回来之后怎么又退缩了,好像眼前的苏云是一个非常厉害对手,居然让自己感到了胆怯。
或者说,是害怕!自己心里很害怕被她拒绝,自己也害怕如她一样,最后肝肠寸断,可是自己却不能如她一样嚎啕大哭一场。
时间仿佛一下子过得很快,武冈离开之后半个时辰转瞬而逝,这酒也经不住喝,此刻已经见底。
看着空落落的酒壶,沈冰突然觉得这酒壶就好像自己一样,空有一个躯壳,然后里面却什么东西都已经没有。
愣了愣,沈冰站了起来,走进屋内,从柜子里面搬出了一小坛酒来,犹豫了一下,这才迈着脚步朝门口走去,而他所去的地方便是苏吟所住的地方。
整个铁血门自然也有女子集中所住的地方,男子集中所住的地方,不同的是沈冰和苏云这个即便都有单独的房间,和那些集中的房间还是有些距离。
沈冰就抱着酒坛直接来到了苏云所住的门口,然后此刻屋内没有灯光,房门紧闭,即便是自己也不能判断屋内有没有人,犹豫了一下,沈冰还是没进去,轻轻一跃,上了院子外面的那棵大树,朝树干上面一躺,抱着酒坛自己独自喝了起来。
对于谈情说爱这件事情,沈冰完全就是一个初哥,原本下定了决心,打定了注意,那知道走到门口却突然发现这见了苏云应该怎么说?仔细一想,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说什么?说对不起?好像也不对。说自己错了?也不对。让她留下来别走,可她万一不答应怎么办?
这个时候沈冰才发现自己剑即便在锋利,也斩不断自己心里的愁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