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7. 老子够本了
贴着墙根的鬼子,注意力全部在刚才那个死鬼子身上,在模糊的黑夜里,哪里还记起和看到手雷滚着过来了。
又是一声“轰”,打铁侬这边的墙被炸开了一个大洞,贴在墙根的几个鬼子,全部都被自己人的手雷给炸飞了起来。
被炸死的鬼子,软塌塌地挂在断墙上,但一个被炸断大腿的鬼子,这个时候鬼哭狼嚎了起来,嘴巴里嚷嚷着不知道是什么,反正打铁侬他们也听不懂。
那个断腿的鬼子,双手死死抓住大腿断截面的上部分,想通过这样来止血,又或是减轻疼痛,那大腿骨白森森地戳着,大腿上的大动脉也喷射着鲜血。
李广本得意地欣赏着自己造成的“作品”,心想,这下子够本了,老子就算是死了,也无怨无悔了,现在,老子就是不打死你这个断腿的鬼子,让你疼死去。
后面的鬼子加到前面突遭重击,马上做出反应,一边是朝两边房子的窗户扔手雷,一边有人前去把那个断了大腿的鬼子,给拖了下去马上包扎。
城市的巷战,最初的接敌,最多的是互扔手榴弹,打铁侬和李广本很熟悉这一套,看鬼子再次上来,马上就俯下身子,躲避冷枪和手雷。
但鬼子的反应和接敌的速度招数远远大于这些,除了正面牵制外,马上就有其他的鬼子,自发地跑到这房子的后门去,进行多面夹击。
打铁侬和李广本已经把生死置于身外了,贴在地上,把身上的手榴弹全部一个个拉响了,往前后门丢去,趁着烟雾,朝着人影开始射击。
射击的同时,也马上转移身位,避免被鬼子的冷枪给咬住,打铁侬他们尽管把动作做到了极致,还是被鬼子给盯死了,每一次的开枪,都会遭到多重的追踪打击。
鬼子的歪把子轻机枪也来了,更是让打铁侬他们吃尽苦头,被打在头顶上连射的机枪弹,压得抬不起头来,又不敢只呆在一个地方,没几秒钟,鬼子的手雷就如影相随而来。
打铁侬这边的房子是靠着一条城内的小河,南方水乡人家,靠水的房子都会有个小台阶或是小码头,入到水里去。
而这户人家,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在屋里就修出个入水的洞口,直接可以进入到下面的小河里去。
可能是出于给回来的小船进去港湾遮风躲雨,又可能是躲避土匪强盗所设置的逃身道路,反正不得而知,但这个设置,却帮了打铁侬的大忙。
开始打铁侬还不知道,在黑乎乎的房子里,哪里能看见这个还盖着木板的巧妙出口,只因为鬼子的手雷爆炸,把木板给炸飞了起来。
接着火光,打铁侬发现了有一个洞,四周不断地有子弹和炸弹,有个洞,就是活命的藏身之处,是个人,都会往洞里滚去。
可打铁侬这一滚,急速地下掉,牛牯吓得一大跳,以为是掉入了深洞里,这么深的洞,掉下去不死则残啊。
不过,身在半空,也没有办法了,手脚乱抓乱窜,也没有办法抓住什么东西不让自己往下掉。
突然一声水响,自己掉入了冰冷的水里去了,打铁侬一个激灵,马上往上窜,钻出水面后,发现自己在房子边上的小河里。
打铁侬赶紧憋了一口气,往对岸潜了过去,偷偷摸摸地在草丛里上了岸,摸进了一个房子里,被一户人家赶紧给藏了起来,还拿出百姓的衣服给换上了。
……
而李广本这边,就没有打铁侬这么幸运了,他最后躲在一个墙角处,鬼子都把这处房子给炸塌了,倒下的房子顶盖,直接把他给压晕死了过去。
这一打,天都快亮了,鬼子把两处房子都炸塌了,都还不收手,接着开始搜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打铁侬这边的房子被搜了好几遍,就是不见人,或是死了,也不见尸体,把鬼子弄得很迷惑,因为那个洞口,刚好被倒塌的房子给堵满了,除非慢慢搬开,才能发现那个洞口。
而李广本这边,则就很快被鬼子抓住了,鬼子的小队长还不愿意一下子就结束了李广本的性命,想要慢慢地折磨他,以报手下之仇,泄心头之愤。
这群鬼子用冷水浇头,把李广本给弄醒来,醒来的李广本,发现自己落到了鬼子手里,非常后悔自己怎么就被砸晕了过去,怀里还有个光荣弹都没有用啊。
要是知道这样,就不呆在一个角落里等鬼子上来再拉手榴弹同归于尽了,早就把光荣弹拉响了,把自己炸死了得了,不至于落在鬼子手里受辱,人啊,就不能太贪心。
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那鬼子找了个会说中国话的人来问他话,问他的同伴到哪里去了,李广本一听,心里忒高兴了:
狗日的打铁侬,居然被你逃脱了,太好了,老子一个人去死得了,老子早就够本了,这辈子,能杀了那么多的鬼子,值了。
人家还问着,没想到李广本不说话,还乐得哈哈笑了起来,气得旁边的鬼子,踹了他几脚,人家鬼子还接着问。
李广本打定主意,一口咬死说:
“他的同伴已经死了,眼看着他死了的,被炸死在那小河里去了,不信,你们去捞捞看。”
还捞个鬼,小河里的尸体多着呢,两边浮了好多,怎么找,鬼子自然不相信李广本的鬼话,再说,一个中国兵的死尸,对于他们来说,一点兴趣都没有。
反正不管鬼子怎么问,李广本都是那句话,死了。最后把鬼子惹怒了,就把李广本双手吊在路边的法国梧桐树丫上,剥光了衣服,用鞭子来抽。
被抽得难受,李广本忍不住叫骂起来,把鬼子的十八代祖宗都日了个遍,鬼子更是下狠手来抽打着,把李广本全身打得没一处好肉。
没想到李广本还真是条汉子,仍是不停地骂着;鬼子最后拿出匕首来,就着李广本的一条大腿来剐肉,一片片地割。
钻心的疼痛,让李广本满头大汗,肌肉的疼痛带动着神经,被割破的地方,带着血花,肉在一跳一跳地抖动着。
李广本嘶哑着喉咙,依然在叫骂着,最后的几口气舍不得咽下去,还扯着喉咙来唱山歌,用着老家的土话来唱老家的山歌,忒有味道了。
闭着眼睛的李广本,顺着自己唱出的歌声,好像回到了家,看见了白发苍苍的老母亲,正倚靠在柴门,用脏兮兮粗糙的手,抹着眼泪,看见自己的幺儿回来了。
顺着自己的歌声,仿佛自己回到了家乡的山岗上,那个隔壁一起长大的春桃,如今出落成如此的水灵,现在正依偎在他的胸前,吹着山风,幸福得无以复加。
竹叶青来水也清,亲哥小妹感情深;
亲哥好比竹叶翠,小妹心比水更清;
青青竹叶水中映,亲哥小妹心贴心;
亲哥小妹配成双,美满姻缘多称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