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9. 人才难得却易失

后来秀才也参加了51师自己举办的军士训练班，不但成为了一个优秀的射手，也成为了一个合格的底层指挥官。

大家尝到了这个甜头后，更是坚信这个道理，等到后来张志光和吴鼎立的到来，马上把他们俩当成宝贝来保护起来。

当然不能当成宠物一样来保护养着，那样成长不了，三狗把他们安排到秀才那边去学射击和指挥、安排到狗腿那边学格斗和战场逃脱术、安排到竹竿那边去学打炮等。

可以说，张志光是秀才的第一个徒弟，也是最得意的一个弟子，算是秀才的嫡系了，可就这样没了，这让秀才很伤心无奈。

昨晚当秀才接手了三狗的指挥权后，看到当时前进受阻时，第一时间就是考虑到留两个人下来引开鬼子的火力。

这两个人选，当时秀才还真的快速地考量了一番，不是不相信其他人的能力而安排了张志光和胡子，这些兄弟里大部分的，都能独当一面。

而是他觉得这种掩护和断后的死任务，还是要先安排在一个自己人身上去，这样以后自己在指挥上，才能服人才能好说话。

因此，秀才毫不犹豫地指派了张志光和胡子两人执行这个危险的死亡任务，志光也是好样的，不但没有任何怨言接受这个任务，还舍生忘死地完成了这个任务。

其实也就是秀才想多了，此时的大家，已经分不出是什么谁的嫡系谁的老乡了，大家在这样危险困顿的环境里，形同一个人一样，真的是兄弟如手足了。

不管派谁去执行什么任务，几乎都没有任何的怨言和怀疑，甚至是都想站出来，牺牲自己成全兄弟。

三狗和秀才狗腿竹竿他们这些人，平时里对自己的老乡下手更狠更刻薄，反而对不是老乡的兄弟们更为宽厚和优待。

这个态度就是表明了大家就是一家人，没有搞老乡的小团体，没有偏心老乡，尽量的一视同仁。

好像三狗小时候看到村里人小孩打架，不管对错，大人们都是打骂自己的孩子，这种淳朴的乡里作风，影响了三狗的一辈子。

对于三狗来说，这些老乡，都是自己的兄弟和孩子，更是要严格要求，才能服住别人，服住更多的人。

老乡们也深知这个道理，尽量不给三狗添麻烦和让他难做事，几个排长秀才狗腿竹竿他们也是这种风格。

所以，秀才当时安排张志光和胡子去执行这个死亡任务，大家都觉得理所当然的，只是有点觉得舍不得把张志光这个宝贝放在这么危险的境地里。

但是现在大家的处境如此艰难，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没有什么宝贝不宝贝了。

只是按照平时的经验，秀才不会担心张志光和胡子组合的安危，因为凭着志光的能力和胡子的经验，绝对能逃脱鬼子的纠缠。

可战场上的偶然因素太多了，随时都有可能会死掉，正像胡子说的，志光刚下车就中了到一颗流弹，这种事情，实在是难以躲开。

只能解释为志光命该如此，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志光的命数如此，此时不死，也会换个方式死掉的。

尽管用宿命论来解释和开脱，但秀才还是懊悔不已，当初如果没有派出志光，或许他现在正活着呢，正值二十岁的青春年华，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做了。

如果这次大家都能活下去，志光和鼎立，还有夏晨陈彦心等人，这些都是七连的希望之光，以后他们的前程可谓是无法估摸的。

可现在秀才觉得自己刚接手三狗的指挥，就损失了这么一员希望之星，不但是懊悔，而且还很自责。

时间已经过去多时，天边开始露出鱼肚白了，再如此懊悔已经是无济于事了，当务之急的现在，还是要组织和指挥好余下的出路。

秀才念到此，起身去找竹竿和狗腿，商量下一步的行动。当然，现在张志光、小项、大魁的牺牲，暂时不要告诉伤势严重的三狗了，不让他徒添烦恼。

就在秀才起身的时候，眼尖的他突然发现了山脚下有个黑影在懦动着，也在发出了大家约定好的暗号，老鸦的叫声，只是声音不大。

秀才马上拿出了望远镜，快速调好距离，镜头里出现了大魁的那张熟悉的脸，马上叫这边的大牛和朝阳下去把大魁给救上来，同时让狗腿长华做好警戒掩护。

人搀扶上来后，大魁浑身是伤，不是刀枪伤，而是青肿得厉害，半边脸肿得老高，都变形了，看起来半边有点人样，另外半边像个猪头。

大魁见到了大家，瘫在了地上，抓住秀才狗腿的手，诉说起小项的事迹。

大魁本来把小项下葬了都没有流泪了，一路上也不再流泪的他，现在止不住地流了出来，特别是猪头的那半边脸，流泪让人看起来有点奇怪滑稽。

但大家没有一个觉得这个好笑，也没有心情，都替小项唏嘘不已，有的默默地离开，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暗自神伤。

倒是没有电视剧里那种的群情激愤，或是振臂高呼报仇的场面，或许在那个时候，有人会这样，大家都会觉得这人脑子有点问题，或是会异样地看着他。

其实，大家经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除非在战友死的那一刻，会有一些触动和伤心外，过了那个劲后，还是该干嘛就干嘛了。

大家没有大魁现场的感觉，只是觉得小项这人不错，为了大家宁愿牺牲自己，是个兄弟，现在先走一步了。

在那么恶劣的战争环境内，大家都会觉得自己是很难活得下去的，都做好了随时死掉的准备，谁先死谁后死，都有心理准备了，因此，死个人也不觉得是天塌下来的事情。

还有是每次有人牺牲了，和尚都会给他做超度，像昨天下葬在小山上的老远，也在墓前做了个超度。

所以，大家甚至会觉得死了是个解脱，可以永久地进入到极乐世界去，不用这么惨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暂时活着的，只是为了完成兄弟们未尽的愿望，替兄弟报仇杀鬼子，很多人没有杀敌报国这么高的觉悟，觉得那个太虚了，不实际。

杀敌报国的这些话骗骗十几岁的小孩子可以，骗他们这些九死一生的老兵，连那些专门负责鼓动士气的政工人员，自己都会觉得不好意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