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神秘行踪
“纳乌尔,你这是见了鬼吗?有什么事值得你这样大惊小怪的?”
大呼小叫那位,是金钟泰手下,一位性格闷骚的西班牙籍助手,平日里要那小子张口说句话都难,就不知现在怎么能在这么多重量级人物的面前失态。
金钟泰嘴里在责怪他,心里却也料到一定是有大事发生,赶紧把脑袋凑了过去。
仔细一看,他那张银盘似的,大多数时候都能处变不惊的脸就变了颜色,舌头也好像给猫咬了,两只手死死捂紧嘴和鼻子,只留出一对极度受惊的眼睛。
老约翰和中年女人莫名其妙,一起恼火地瞪着他,专等他冷静下来解释清楚发生何事。
金钟泰与纳乌尔大眼瞪小眼地发了会呆,然后齐声说出了令其他人也目瞪口呆的一句话:小行星带的三号空间站,消失了。
“这……这怎么可能?那个光化空间站,占地近100公顷,自从被电子间谍发现后,我们的侦查飞行器已多次前往摸底,它千真万确就是具实际形态的光建筑群!为隐蔽它在宇宙中的投影,防止被其他星球发现,质子人专门依据日凌点的变化周期建立了移动轨道,他们以为对我们的监控是万无一失,却不料我们早就用反侦测太空眼雷达跟踪了他们,无论空间站怎么挪移,都移不出太空眼的视界范围,又怎么可能在一秒钟内,就像被拧灭的电灯,说消失就消失?你们……你们是不是看错了?”老约翰啥都顾不上了,边说就边把烟斗扔去一边,脸几乎贴在光屏上使劲瞅。
金钟泰连连摇头:“没有了,是真的没有了!就在五分钟前,我和你们谈话的时候,那个红色坐标还清清楚楚地标在那儿,可现在就像是给捏碎的肥皂泡,什么都没有了!”
纳乌尔的笔又指向银河系外,那片正漂移进来的尘埃,“各位请看,那东西在变大,尾迹的根数也在减少,我认为它根本就不是一群,而是一个或一艘,那应该是一艘大得可怕的宇宙飞船!不仅体积巨大,移动的速度还快得惊人,按照它现在显示出来的形态,以及已经靠近奥尔特星云的位置,启航时间根本就没有百年或十年,或许仅有一个月…不,甚至更短!”
那些科学行者,究竟是如何带领“千军万马”在宇宙中移动的?他们又究竟具备怎样的实力?光大陆的作战专家与科学家们,自信心忽然遭受到沉重打击,对眼前的现象有些看不懂了。
猛然间,金钟泰拍起了手掌,并用乐天派的兴奋嚷道:“我明白了!”
“明白了?明白了什么?”沮丧的时刻有人发出鼓励的声音,房间里所有的目光顿时在他身上聚集,目光里充满了期待。
金钟泰说:“我认为,这些无耻的家伙是太自信了,以为地球就是糖果盘里的一粒巧克力球,只要胃口来了,他们就可以信手拈起来放进嘴里大嚼特嚼。或许他们的战斗力不过如此,耀武扬威地利用复活者向地球炫耀那样久,到头来就只出动了一支单薄的军队,体量就只有三号空间站那么大!”
“你的意思是......”中年女士狐疑地问:“三号空间站与质子人移动的飞船存在关联,其光构形象只是宇宙飞船的全息投影,飞船一到,空间站就给收回去了?”
这种构想有点不着边际,但对于变幻莫测的光来说,又并非完全不可能。毕竟一直以来,地球人都认为三号空间站正是科学行者在地球家门口建立的瞭望塔,同时充当着物质中转站的角色,一旦战舰即将进入目的地,空间站就再没存在的价值,所以给收回去,以免耗用资源,分析起来是合理的。
“不止这样简单,一定不止这样简单!”老约翰不停重复这句话,烟斗又给叼在了嘴里。在他看来,不仅金钟泰的猜想不靠谱,甚至这么多年来,人类对三号空间站的认识都是错误的,那么太空军认为必胜的战争,实际上胜算到底有几成?
这儿的气氛已经够紧张了,万一消息泄露出去,在军队中滋生恐慌情绪,后果将比今日观察到的不寻常现象更加可怕。加上地面人正声势浩大地往各个华光之都迁移,要影响到候鸟计划,造成的灾难之巨是难以想象的。
所以后面的话,老约翰就留在了肚子里,只打算等回到军委会后,与军委会主席以及其他高参们一起商议。
金钟泰粗短的手指,不停在光键盘上滑动,运算公式一个个飞闪而过,几分钟后他停下来,用宣布的口吻对大家说:“我可以肯定,那片尘埃,不,那艘外星飞船的航速确实已远超光速,这是对他们以如此速度离开大麦哲伦星系,出现在奥尔特星云附近唯一的解释。”
中年女士用颤抖的声音问:“如果你的演算准确,时间概念对超光速物体而言,恐怕就不存在了吧?”
金钟泰拍着额头回答:“不错,这正是我马上就要对你们说的,失去了时间概念的物体,我们很难再掌握他的运行规律。银河系的直径是十万光年,厚度有两万光年,按照固定计算方式,侵略者不管依照怎样的路线,也得花费好几万个地球年才能抵达人马座A,也即是银河系中心的黑洞。可事实上,他们从自己的星球出发,再碰到银河系边界,用的是眨眨眼的功夫,简直就象光流穿梭机启动的瞬移功能。那么我们是否能假设,那玩意儿并不是在航行,而是在穿梭?它只要把目的地画在一幅画里,用超光速往画里一钻,就到了?”
“画?!”
中年女人猛然惊起,她想到了一个在场任何人都没想到的概念,甚至用那概念解释小行星带的消失也有一定道理。
“那些侵略者永远不用远行,他们是穿维度而来的!”她惊惧地说。
老约翰隐而不言的担心,终于在这时,被戴着绒球小帽的女士给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