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这是一种悲哀

“走了,就走了吧。”丁晓军说的声音很轻。

“丁晓军,你没事吧?”石梦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我没事,没事。”丁晓军说着换上了一副很轻微的笑脸来。

石梦不确定的看了看丁晓军的脸,实在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将手上的文件袋递给了丁晓军,丁晓军想也没有想,就伸手接过了。

“这是什么东西?”

丁晓军拿着档案袋看了看,并没有打开。

“报名人员名单与个人资料。”石梦回到。

“什么东西?”

丁晓军又问了一遍,他是没有明白石梦话里的意思。

“是这样的,基地组织的军事技能大比武,这里面是报名的各优秀战士的个人资料。”石梦解释道。

丁晓军听完了解释,又将文件袋交回给了石梦。

“我不看,我没有空去报名这什么大比武,我都是老兵了,对那些个虚名没有兴趣。”

“丁晓军,你误会了,没有让你报名大比武的意思。”石梦又赶紧解释。

丁晓军愣了下,又看了眼石梦手里面要塞过来的文件袋。

“那是什么意思,我不比武,你还能让我当评委不成。”

“对啊,就是让你去做评委的,你做技术技能的评委。”石梦带着笑回道。

“我!”

丁晓军自嘲的摇了摇头。

“我就是个技术兵,又不怎么会说,做什么评委啊,算了吧。”

“丁晓军,这是基地的意见。”

“基地的意见,不是命令,那就是说只是参考。”

“是,但你不能这样子啊,这可是个机会,一个给你的机会,你好好的打握下,在首长们面前露个脸,你也是个老兵了,以后……”

丁晓军笑了一下,笑的有些难看。

“石总工,我现在只是一个守兵,你看看,这里就我一个人,我走的开吗,还是换个人吧,我想部里的好技术员多着呢,总能找下比我优秀的不是。”

石梦有些生气了,看着丁晓军,她强压着怒气说道:“丁晓军,你是个什么意思,部里也是为你考虑的,你是不是对部里这几年来对你的疏忽有意见,如果有,你大可以直接讲出来的。”

“没有,我对部里真的没有意见,在说大比武这样的事,都是给年轻人创造机会的,历年来,任何的考核与比武,评委都是有军官来做的,我只是一个兵,一个不起眼的老兵,我看算了吧。”

石梦听了丁晓军的话,语气忽然一变,扯开了话题。

“丁晓军,我丈夫让我给你带一句话,他让我给你说一句:对不起!”

丁晓军人一下僵住了,或许,他早就忘了当初说让刘江自己来接人的事,早忘了过往死撑着要的那一句道歉。

气氛有些疑重,整个空间都像是冰冻了一样。

石梦见丁晓军不在说话,叹了口气,拿着文件袋,转身准备离开。

“刘总工,他还好吗?”

忽然丁晓军开口说了问了一句。

听到了这一句问话,已经转过身去的石梦又转过身来。

“他很好,现在已经有自己的语言表达了,人也可以下地走动了。”

“那就好,麻烦你转告刘总工,就说我祝他早日康复。”丁晓军说完了话,背过身去,开始整理自己的个人物品,现在特训队已经离开了,他需要回到营区里了。

“好,我会转告的,那六评委的……”

丁晓军停了一下手上的动作:“我不适合做评委,我的军衔与资历均不够,还是换别人吧。”

说完了这话后,他又忙活了起来。

石梦看定小军是真的没有要做这评委的意思,她叹了口气。

“那我走了,做评委的事,你在考虑一下。”

丁晓没有回答,石梦也已经明白了丁晓军的意思,她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背后彻底的没有动静了,丁晓军停下了手上的活儿,转过身,看了看,石梦真的已经离开了,这时的他座在了床板上,发起呆来。

他还是不习惯一个人呆在一个地方留守,太静了,总会让人心里害怕。

不是那种孤独的害怕,

不是那种恐惧的害怕,

单单的,就是害怕,

说不情害怕的是什么,或许是害怕自己堕落,又或许是害怕自己沉沦。

一个人,总会找个不该存在的理由,去找一种安逸。

那种安逸很可怕,会让一个人彻底的的丧失自己的能力。

他有过那种感觉,一个人,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不想干。

发呆了几分钟后,他又转身开始收拾,将所有的个人物品收拾好了以后,他背在了身上开始往外走。

没有走多远,他又停了下来,他回头看着那个自己呆了很久的哨房,有一种不舍感。

是的,

就是一种不舍。

或许是他太念旧了,这才住多久,以后还不是天天能看到,为什么有不舍。

这的确是一种不该存在的感觉。

或许他不是不舍这哨房,而是对这一段不孤单的日子的一种不舍吧。

虽说特训队在的时候,他与特训队并没有什么深厚的情感,但每一天,看到那些队员教官训练,他会有一种这才是军营的感觉。

这样子算的话,他真正不舍的只是那一种感觉,一种真实军营生活的感觉。

或许会有人说,他一直就在军营,怎么会有一种不是在军营的感觉呢?

军营,一个集体生活的地方,没有了集体,那真的有些不像军营,那怕它实质上还是军营。

他从未脱离开军营,但缺少了军营本质的生活。

或许,这是另一种军营生活,一种陪伴孤独的军营生活,只是,他的心,还不够认同吧。

一个人,真的会很累,过的像个野人,长久的孤独,让他的话语也越来越少,就像那个被报道的海岛守兵一样,都快忘了自己的语言了,他对那种感觉有一些恐怖了。

特训队来的那一段时间里,他的话还是很少,但已经是自从这里他一个人留守以来,讲话最多的时光了。

就像石梦来到这里一样,在石梦的眼里,丁晓军很冷,就是微笑,也都像是刻意演出来的一样,这不是丁晓军的伪装,是长久以来,一个人的生活,让他忘记了喜怒哀乐的原本表情了。

这是一种悲哀,一种无人能明白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