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滞留
旅馆里面当然不缺被褥和床铺,不过日本人的榻榻米让刀子担忧虚弱的女人会受不了而病倒,刀子倒腾了几个房间的被子在榻榻米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安顿好女人,刀子反复叮嘱张秋艳现在不能睡;放下背包后进入了日本人的厨房,先把粥和姜汤熬上;然后开始烧热水!现在别说是张秋艳了,就是刀子自己都很想好好的洗个热水澡了!
鬼子的旅馆有一个好处就是每个房间里面都有一个大木桶,这节省了刀子的时间;几大桶滚烫的开水倒进大木桶里面,兑上一点冷水,再在旁边放了一桶开水;张秋艳脸上终于焕发了容光,迫不及待的跳了进去;皮肤被烫的通红的张秋艳在热水里面直哼哼!
“水凉了自己加,这一桶是开水!”刀子指了指旁边的开水桶,就准备离开房间;
“刀子,能找到干净的衣服吗?”张秋艳问道,
“先用浴巾吧!等下你直接裹了快点钻到被窝里面去,这个房子是木头的,不敢在这里升火;别感冒了!”刀子顿了一下,直接说道;
“刀子,谢谢你!”随着门的关闭,里面传来一声感谢的话;
其实刀子现在也很想洗澡,可是他还要继续忙活;奔波了一晚上,如果就这么睡下去;多半自己就不用走了,肯定要病倒!在粥里面撒上盐,把包里仅存的烙饼热了一下;刀子把一锅粥、半盆姜汤、几张饼和两个碗一起拿进了房间;这个时候张秋艳裹着被子正在弄干自己的头发;
“你先吃着,我也要先泡个澡!”刀子现在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给自己弄了一桶滚烫的热水,缓解自己疲劳......
姜汤的驱寒效果还是很好,在泡了热水澡,吃完东西之后;刀子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钻进被子里面;两个人睡了个昏天黑地!等两个人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漆黑一片!
“嗨,醒醒;”刀子摇晃着旁边的张秋艳说道,
刀子明显感到张秋艳的额头发烫,还说起了梦话;刀子有点紧张了,如果在这个时候病倒了,那可就麻烦了;现在的苏州城里面,估计也就战区的医院里面有大夫了,城里的大夫估计早就逃走了!
“我头好痛,让我再睡会!”张秋艳闭着眼睛说道,
“别睡了,你病了;起来喝点热水,你在教会医院呆了那么久?你这病要怎么治?需要哪些药?你给我说说,我去弄去!”刀子已经开始穿衣服,
衣服虽然已经有一股难闻的馊味,但是大冬天的刀子也不可能裹着浴巾就出门乱晃!
“热水给你放旁边了,你别睡着了;我很快就回来!”刀子一再的叮嘱,看着张秋艳半躺在被褥上面;
带上两把驳壳枪,刀子行动敏捷的出了门;日租界里面本来就有日本人开设的医院,希望那里有张秋艳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西药!
紧闭的大门难不倒混混出身刀子,点燃了准备好的蜡烛,刀子开始翻箱倒柜;也许是因为西药日本人也比较缺乏,这里除了酒精和医用棉之外,留下来的东西大部分是各种器具;本着不能空手而回的原则,刀子拿了一瓶酒精和医保医用棉;可是张秋艳的病却不能不理,苏州城今天晚上就遭殃了;凡是没有灯光的房屋,只要是大户人家,刀子都会光顾;刀子返回日租界的时候,不仅背上的背包背了一大袋东西,手上还拎着一个硕大的口袋,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他搞了什么东西回来!
屋子里面没有点蜡烛,黑乎乎的旅馆里面幽静的可怕;张秋艳浑浑噩噩的脑袋撑不了几分钟就会昏睡过去!
“嗤啦!”刀子哗然了火柴,点燃蜡烛;
经过晚上这么一遭,刀子发现苏州基本上市空了,市民走了个七七八八;估计剩下的人连三CD不到了,明天走的人就会更多......
“秋艳,我回来了;醒醒!看我给你带什么东西回来了!”刀子摇晃着在被窝里卷缩成一团的女人,
“啊!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一个人走了呢?”张秋艳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脸已经通红一遍,一看就知道病情又加重了!
“你要的那些药我没找全,能找到的药我都带了回来;”刀子打开背包,开始拿出里面的瓶瓶罐罐;一边拿着一边读着瓶子上的药品名字;
“把那瓶酒精打开,用棉花帮我擦拭额头、腋下和耳根;”张秋艳虚弱的说道,
刀子放下手中的药瓶,按照张秋艳的指示擦拭;别看张秋艳外表发烫,可是在被窝里面却冷的只打哆嗦!
这个时代的西药就那么几种,张秋艳知道自己是怎么病倒的;让刀子从乱七八糟的瓶子中倒出了几片药,就着温水吃下之后;又陷入了昏睡中!
“这都什么事啊?怎么这个时候病倒了?”刀子给昏睡中的女人再擦拭了一遍酒精之后,闻闻身上的怪味,又去厨房里面弄热水去了;这次刀子可是好好的洗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弄出来一身在外面收罗的干净衣服换上;这次总算是舒坦很多了!
半夜的时候,张秋艳出了一身透汗;总算是醒过来了,刀子给她倒了碗热水;然后把收罗的衣服仍在旁边的榻榻米上让她自己挑选!
“你上那弄的这么多衣服啊!怎么还有貂皮大衣啊!”张秋艳惊诧的问道,
“苏州城里基本上空了,那些商家怎么可能把所有的东西搬完;我进了几个仓库,满仓库都是堆放的成衣和各种物资;我顺手就拿了几件!”刀子慢悠悠的说道,
“你怎么没走啊?少了我这个拖累,你应该可以很快的到你要到的任何地方了;”张秋艳虚弱的说道,
“那确实,没有你的话;恐怕我早就都苏州了,现在应该都快到南京了;”刀子随口说道,
听到这话,张秋艳的脸色更难看了;双目的神彩一下子就没有了,头一下子就掉在了背部的被褥上,眼中流露出是无奈、随遇而安和任凭这个世道折磨的神态,似乎丧失了活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