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67章 无他维杀戮而已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还是要简单一些的，如果思考的太多，最后带来的反而是麻烦。

兵部尚书齐泰反而祈祷自己以后不要想这么多，除了兵部的事情，其他的他再也不想参与了就好。

就好比工部尚书郑赐一样，如今工部尚书一直忙碌着修路搭桥，后来又被皇帝召回京师，听说现在在搞什么科学院，要集齐更多的有能力的人才，为整个帝国的前路指明方向。

其他的人都在做实事，而他却现在在这里胡思乱想，多少有一些心乱了。

“大人，慎言啊。”

方中愈是保国之才，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因为更多的人因为方中愈而流下了性命，当然更多的是积累起来的财富，身份地位都有了，所以吹捧方中愈的人也不少，这也是大家都认可的。

但是祸国之人这话可就有些大了，名号扣下来会害死人的，兵部尚书齐泰，虽然在兵部大堂里说这样的话，可谭翼还是吓了一大跳。

“无妨无妨，这话说了也说了，方中愈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的，老夫给他这个评价，他也一定会感激老夫的。”

兵部尚书齐泰这个时候心里也放开了自己，在这个位置上已经很多年了，如果他还能做的话就再干几年，干不了了就换到其他的部门去养老。

“既然如此咱们也该开始做好准备了，他们有他们的想法这些想法，我也不想过多的去劝说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理，只是如今陛下还在支持大都督府，也在支持方中愈这个时候提出来，这些只会触怒陛下，所以咱们还是要稳重行事。至于咱们所担心的，那就完完全全给他立下规矩吧，陛下如今镇得住那些人，后来的君主能不能镇得住，也得看他们自己了。”

兵部尚书期待这次放弃了，因为他也不想再过多的参与这些事情了，他只想安安稳稳的把如今这些事情做好，兵部羽大都督府不是仇人，只不过在互相牵制。

大家心里都清楚，可更多的人还是想把这些权力都掌握在自己手里的，这也就是人心的贪欲啊。

“是，大人，属下会尽量把这些事情做好的。”

兵部尚书齐泰没有找其他人谈话，其他人也不会跟他谈论这么多心里话，而谭翼却是他派去皇明军事学院的代表，对于整个军事制度的改革都有很大的参与权，所以跟他聊也没有什么心理压力。

“嗯，去吧。”

谭翼告退之后，兵部尚书齐泰叹了一口气，他也觉得自己似乎是老了，似乎已经跟不上潮流了，可他明明还年轻啊。

锦衣卫和当年的锦衣卫不一样，那个时候锦衣卫有着明暗两条线，明着就是坐探，直接派人在各个部堂里坐着，甚至是担任一些官职，就是看那些大臣们做什么说什么。

这一点太祖高皇帝时期表现得特别明显，所以在一些部门的某些位置就是锦衣卫的人坐的。

后来锦衣卫被太祖高皇帝裁撤，如今又被当今圣上重新提拔出来，自然要做的不一样了。

但另一条线大家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暗叹。

方中愈手里一直掌控着两只暗探，一种是锦衣卫的，另一种是当初属于暗影，如今那些人，人数不多，却掌控着众多的情报小组。

既然是打探消息嘛，自然是各个地方都有。

朝中的大臣们心里也非常的清楚，所以对此并没有特别的排斥，当然私密事情还是要谨慎一些的，毕竟他们也不希望自己的所有隐私都被锦衣卫知道。

所以说很多消息都来源于那些暗探，那些暗探打听来的消息会如雪花一般的送到北镇抚司，在通过汪雨辰和他属下的幕僚团队，情报组织分析组织经过筛选之后，再将一些重要的消息传递给方中愈。

当然这些消息在存档之后会抄送一部分放到锦衣卫的其他千户身上，毕竟他们也有权利知道这些消息，曹文越曹大人那里也有一份，不过他一般都只挑选那些比较重要的信息看。

对于他来讲，现在只要掌握一个大的方向就行了，再加上他会对锦衣卫的一些动作有所了解，不会去干涉太多的事情，这也是当初他为了扶持方中愈所做出的决定，这么久以来他一直都没有违反过。

也许对于很多人来讲，处于权力的高峰之后立马剥夺他的权利，那完全比杀人更难受，可是曹文越曹大人却不会那样做。

当初跟着他的那些老兄弟，如今都已经死去了。

当初方中愈还没有崛起的时候，和他一起讨论的那些老人现在也不在了。

这几年来他不断的送走了那些老兄弟，当初和他一起为太祖高皇帝付出的人，如今都已经不在了。

在内部当然给予了那些人很大的尊重，他们一直都是无名英雄，不会出现在官方的任何报道之中。

锦衣卫自然也能造福那些人，那些人的子孙后代最后都会成为锦衣卫你的一员，当然如果有人愿意去其他的部门，他们也是可以安排的，前提是这个人有能力值得他们去安排。

老了老了自然想法多多，看着年轻人的发展多少是有一些羡慕的，对于他们来讲，有些事情做好了就是工作差了就是过，如果一旦做茶，最后带来的麻烦就会是非常非常的大。

方中愈今天就是来陪老人聊天的这位将他领上路的老人，如今看着头发花白，背也有些驼了，脸上的气息真的非常的沧桑，那种衰老暮年的感觉特别的浓重。

“你小子呀，尽在折腾，虽然陛下不怪罪你，可有些事儿做多了多少也是后患无穷。”

他说的这些事儿当然是指方中愈大胆所做的那些事情，不管是对于东番还是倭国。

方中愈所派出来的人马，总是会出现在各种各样的场合，不仅是收集消息，更多的也是打探，当然还干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儿。

老大人心里自然清楚，通过一些情报就能够看出来。

“大人，有的时候不折腾不行啊，求太平，自然得死人。”

方中愈接受批评，但他也有自己的道理。

“万世太平，哪有那么容易？”

就算是曹文越不说话，其他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错误，可一旦他张嘴了，那就意味着有事情发生。

听到他这样说，方中愈沉默了。

“大人万世太平是不容易，只是为了保大明万世太平，还是要有人去做人在朝堂，身不由己，以前我可以不考虑这些事情，但当掌握的东西越来越多的时候，那么它就不仅仅是其他人的事情，也是我的事情。”

曹文越曹大人看了看方中愈，他知道这个年轻人有他自己的想法，这也是为什么当初他选择支持他。

因为曹大人以前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吗？做过既然做过，为什么这个时候还在劝说方中呢？

道理其实也非常的简单，那就是他失败了，当初他也为这些事情付出过努力过，但最后毁于一旦。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知道这句话的人很多很多，但是最后能做到的人却少之又少，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是啊，知道这句话的人很多，越是在场上掌握的权力越多的人，都非常的清楚这句话所带来的力量。

“知道阻碍太多又狠不下心来，最终只能伤人伤己。”

“好好好，说得不错。”

曹文越曹大人非常的高兴，如果按照一般人肯定只会说阻碍太多，但方中愈说了一句话，那就是狠不下心来的。

其他人或许会有这样的想法。

但是最终只要他自己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做过一次，那还是不会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可是懂得是一回事，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大家都清楚，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这也算是考较了，毕竟这么长久以来能够聊到这个地步的，也就他们两个人了。

“在我看来无非就是一个杀字，人心嘛，总是会害怕的。”

“国内的事儿，杀戮的过重不好吧。”

曹文越曹大人有些诧异，方中愈说出杀这个字眼的时候居然那么轻松，看来自己还是有一些低估他了，总觉得这个年轻人不够狠啊，所以在某些事情的处理上还是表现的比较弱，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是他自己想唱的。

“当然这个您自然知道，国内的事儿嘛自然不会那样做，不过该流放的还是要流放，驱逐的驱逐，甚至是该杀的也要杀，只不过不会那样重了，不过对于番国和那些新归附的土地上说杀戮也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

有杀有抚，这是一个很正常的政策，只要是有识之人基本上都会这样做，只是里面的这个度却不好把握，就看谁能够把控的好了。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去做，不过这个度你得把控好，文臣的嘴虽然不再像以前那么锋利，可多少还是会影响到一些人的，他们要是拒不合作的话还是会有很大的问题，所以当你做出这些决定的时候，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把这些事情都处理好。”

“是，大人。”

两个人都曾经掌控过大权，一个是之前的，一个是现在的，自然能够在很多事情上都想在一起。

所以稍微说一下，都能明白彼此到底在讲些什么。

这样的默契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至少他们两个人稍微聊了几句，就知道彼此内心最心的想法。

方中愈还是挺满意的，每次只要他搞不定的时候就会来跟老大聊几句，都能获取不少新的想法。

在讨论完正事以后，方中愈也说了自己有把握的事情，总之把曹文越曹大人逗得哈哈大笑，两个人讨论了很久。

院子外的侍卫们听到这样的笑声，心里很是高兴，老大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高兴过了，只要老大人高兴他们就高兴，毕竟他们在老大人身边已经很久很久了。

人与人之间的交通就是这么的简单，几句话就能把彼此的意思讲清楚，然后还能逗得对方哈哈大笑，这就是方中愈的本事。

融合是一个最简单的事情，方中愈以前还得依靠之前超前的知识体系来做好这些，但是现在他却通过融合的方式让身边更多的人知晓他在想什么，他在做什么别人在通过他的一举一动来判断后面该怎样帮助他。

曹文越曹老大人就是这样做的，他年龄不是很大，但毕竟是太祖高皇帝时期的人物，虽然那个时候他进入锦衣卫没多久就又出了问题，可如今他已经是锦衣卫老祖宗般的人物了。

在方中愈和曹文越曹大人聊天的时候，为你的其他几位大佬基本上也都得到了消息，不过它们却没有一些不甘的想法，毕竟谁都清楚方中愈现在如日中天，再加上他确确实实给他们带来了不少好处。

从最开始的情况下放荣誉都没有拦住他们的路大明幻夜骑士方中，以自己组织的北镇抚司，是因为皇帝重新组建的，虽然最开始的时候抽掉了一些他们的人，可那并没有影响他们原始的权利，再加上从锦衣卫指挥使宋义在北方前线战死之后，锦衣卫的军事力量早就被打得残破至极。

他们留在京师的那一部分人说是千户，但其实并没有掌握太多的东西。

如今方中愈也能够做到这个地步，他们也算是沾光了，在加上自己的子孙后代，说不定还得仰仗方中愈呢，所以在这个时候还得多做一点好事，至少不要跟方中愈对着干。

这就是事情的发展方中，愈把每一个人都看得很重，甚至是只要跟他打过交道的人，基本上他都了解过具体的消息，甚至还跟他们称兄道弟，这不是假的，反而是一种真相，因为对于方中愈来讲，那些人基本上都是他以后掌控锦衣卫的组成部分之一，所以他也不会造假，对于那些人来讲，他跟那些人关系越好，也就意味着后期别人对他就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