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系统的本质
和克里男爵的大战过去已经快半个月了，在这难得的短暂的和平期内，领地几乎一天一个样。兰德每天都会抽时间，到各个村子演讲，高举社会主义旗帜，提升民族自信心，增加臣民的凝聚力。
现在，绝大部分领民们小日子过得比以前舒服多了，也没有严酷的兵役和赋税压在头上，家里男人去当兵，女人去各个工坊当女工，老人在家看田地，小孩免费去上学。因此，很容易接受了兰德的观念：现在的好日子来之不易，谁要想破坏就要拿起枪来打回去！
现在，他们不再生活在暗无天日的类似前世中世纪的时期了，而是生活在一个欣欣向荣，即将开始崛起的工业大国。他们的民族自信心，正在缓慢而坚定的，一点点建立起来。
而创造了这一切的兰德，此时正在码头接待一批意外的来客：一艘偏离了航线的商船。
这艘商船属于附近一个更大的岛上唯一的一个人口近千万的王国，拉了一船当地特产的香料卖到大陆，换回不少金币和魔晶石。不想回程时遇到了一次不大不小的风暴，偏离了航线，结果飘到这附近。发现这里有个港口，就想着上来补给一番。
没想到，这次意外的旅程给他们带来了更加意外的收获。
“这些真的是你们的特产吗？”这艘商船的船长，眼光发亮得看着兰德面前一字摆开的几样东西：丝绸、棉布、纸和烟草。即使是最不起眼、一开始还觉得十分呛人的烟草，在习惯之后，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也让他的眼光像是在看一堆黄金。
“当然，我们的船还没有建好，但这些确实是我们打算出口的产品。”兰德点点头，肯定得回答道。
“冒昧的问一下，这些东西价格怎么样？”船长忐忑得问道。虽然发现了宝藏，但如果取得宝藏付出的代价太大，也只能放弃。
兰德笑眯眯得报出一个超出几样货物各自成本价十倍以上的价格。但即便是这样，船长的眼睛也瞬间变得通红。
棉布这种以前见过的货物比正常的价格少了一半不说，其他几样货物，价格仅仅是他预估值的三分之一！也就是说，如果他将这些东西运到大陆或者运回本国，按照他的预估值，利润将达到成本的三倍！
这跟抢钱有什么区别？
“这些东西有多少？我都要了！”船长急哄哄得喊道，甚至都没考虑自己身上的资金和船载能力。
“别担心，我的朋友。”兰德拍了拍这个船长的肩膀，笑得很奸诈。“这些东西，我们有的是。”
接着，这位船长毫不犹豫得拿出了自己所有的金币和魔晶石，甚至从船上搬下来五门臼炮与近一半的炮弹和火药，才堪堪填满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船舱。这些劣质火药虽然比不上领地自产的完美比例黑火药，但让警察部队暂时使用还是没问题的。而臼炮……反正用不上，奢侈了一下，直接当铁给融了。
这家伙甚至都没有留下资金来补给，还是兰德有情赠送了一批食物和淡水。
在这位满面红光的船长临走时，兰德告诉这位船长，如果是铜、铁、硝石、硫磺的话，可以按照高于市场价一成的价格，折价换取这些商品。船长自然双眼发光，拍着胸脯保证下次再来到这里时，一定满载这些东西。
兰德丝毫不担心这家伙会隐瞒航线，试图独吞自己的货物。这里离大陆并不远，那些贪婪的商人一定会有人跟踪这家伙，找到这个充满“宝藏”的地方。如果这家伙真的做到了，别忘了兰德还有一艘即将下水的三桅船。等这艘三桅船出海时候，会把这里的商机散布出去的。
因此，兰德立刻下令，各个工坊加大产量，尽可能的提高库存。第二批的各色工坊建造计划，也要马上开始。第三批各色工坊的建造计划，也要马上开始规划。必须争取在港口繁荣起来后，装满每一艘停靠在这里的商船。
“嗯，看样子不用多久，这个港口就会繁华起来了。”兰德满意得看着这个特地修建得规模最大化的港口，喃喃自语道。他仿佛已经看到这片港湾千帆相竞，热闹非凡的场面了。
“哦，兰德，我终于找到你了！”就在这个时候，兰德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特别粗旷的声音。回头一看，是那群铁匠的头头斯卡罗。
“怎么了？难道材料又不够了？”兰德心里一惊，又想起前段时间原料不足的窘境。
“不不，现在原料很充足，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斯卡罗咧开大嘴哈哈笑道。
“好消息？什么好消息？”兰德疑问道。
“你不是说如果从枪屁股装弹药，火枪的射速会更高吗？你看！”斯卡罗将背后背得一把步枪取下来，麻利的开始操作。只见斯卡罗打开扳机附近的一个卡槽，直接将枪管折叠下来，接着熟练得将火药倒进枪托的部分，塞进铅弹，再将枪管还原，合上卡槽，抬手就是一枪。
“怎么样？是不是比以前快多了？”斯卡罗得意洋洋得说道。
兰德此时惊讶地嘴巴张大，几乎能塞进一个灯泡。这种装子弹的方法……不是前世霰弹枪常见的装弹方法吗？不，不对，好像在第一款公认的后膛枪德莱赛步枪之前，后膛枪就是这个样子的。
兰德不由自主得将目光放到系统上。那里，后装步枪的价格已经从三十万金币，下降到十五万金币。明明没有购买的研究进度，也达到了百分之五十……兰德一下子明悟了，系统并不是要让他依靠积攒财富不断换取设计图，而是提供了一颗正确的科技树，给他一个发展方向。
打铁还需自身硬，靠自己研究才是硬道理。
“好，很好！”兰德激动得拍了拍斯卡罗的肩膀，笑得跟朵花似的。这个突然的发现，可为他省了老鼻子钱了。
“不，一点也不好。”听了兰德的夸赞，斯卡罗偏偏把脸拉了下来。“可能因为枪管有个缝，这枪特别容易炸膛。而且这个折叠的部分，加工特别麻烦，差一点点就装不上。装弹看上去方便很多，但还是要每打一发清理一次枪膛，根本没有加快多少速度……”
兰德认真得听着斯卡罗的抱怨，马上意识到自己该做什么了。
首先要推广统一的度量单位，并且搞出机床来。有了这两种东西才有可能实现真正的流水线作业，形成生产线。到时候统一标准生产的武器装备，互相之间配件都可以作为补充。不仅降低了成本和损耗，也为未来标准化口径的金属壳弹药做好准备。
这可是重中之重。一把燧发枪只要坏了一点，就要送回兵工厂修理，或者干脆报废，既麻烦又浪费。统一标准之后，只要换个零部件就行，能节省大量的资金和时间。
其次是时候拿出无烟火药来了。无烟火药燃烧完后，没有多少残渣，完全可以剩去清理枪膛这一步。到时候，火枪的火力会进一步提升，已经可以称为步枪了。
最后，兰德敏锐得发现，现在各个工坊动力的不足，包括兵工厂。虽然有几个地方使用了这个世界那种简陋的蒸汽机，但效率实在不怎么高。问题是，这个世界很神奇的没有煤和石油，到时候新式蒸汽机总不能烧煤炭吧？
斯卡罗喋喋不休得抱怨着，兰德却已经神游天外，思考着如何解决这些迫切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