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站马步桩

清晨,太阳爬上了天空,如同顽童般将阳光触摸到草垛上熟睡的少年脸上,拨弄着少年。

少年抬起手,遮在脸上挡住刺眼的阳光。邯郸地处北方,虽没有燕国那万里冰封,但夜晚的温度也不是一个普通少年能抵挡的,第一次“以天为被地为席”方式睡觉的嬴政被冻了不轻。不是赵姬没有想到邯郸夜晚气温寒冷,两人睡在外面会被冻坏,而是认为既然林夕提出在屋外睡自然有不惧夜寒的手段。在她看来林夕是百家子弟,是这个时代的聪明人,而她也是个聪明人,她知道聪明人最不喜欢别人自作聪明,所以她也就没有提醒。林夕更是几千年不知寒热是什么感觉,一时间没有想到嬴政如今只是个普通人,还是一个长期营养不良的普通少年,自顾自睡去。要不是他灵觉敏锐,听到了嬴政被冻的瑟瑟发抖,牙齿战兢的声音,渡过去一道真气,说不得嬴政就没机会当上秦始皇,而是被便宜师傅给坑死了。

“既然醒了就去洗漱,等下要教你今天的功课。”淡淡的声音传到少年耳中,这时少年才想起来如今自己拜了个老师,赶紧起身对着林夕拱手弯腰,执弟子之礼,只是没有经过系统的教导,这个礼行的不伦不类。林夕也不是执着礼仪的儒家弟子,只要有心即可。当即点了点头示意少年去洗漱。

很快少年洗漱完毕再次回来,看着自己的老师正盘膝而坐,面朝东方,也不知道再做些什么?很快林夕功行三十六周天完毕,缓缓睁开眼睛。

“老师,您是在修炼吗?”嬴政好奇的问道,他也见过不少家传修炼之人,像他的好友姬丹就是常常练习燕王室剑击之法,他们都是以手持剑,挥洒四方,还是第一次见老师这样静坐不动练功的。

“没错,为师正是修炼真气之法。”林夕说道,自从修炼内功一来他越来越感觉内功之法博大精深,每次运功时,真气流转经脉,都在不断的加强肉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星辰锻体术的关系,林夕每次修炼内功不仅能吞吐天地灵气,还能加快吸收星辰之力。所以林夕每日都会花点时间搬运真气,行走三十六周天。

“真气之法,难道老师是练气士?”嬴政震惊道,他曾经听好友燕丹说过,上古有一群人餐霞饮露,食气而生,这些人莫不是拥有大法力,可搏虎豹,一人可当千军万马,他们被称为练气士。只可惜练气之法大多失传,只有名门贵族、诸子百家有一些浅薄的练气之法。

“练气士?不,为师是一个修道、求道之人,或许可以称为武者。”林夕说道。

“武者?”嬴政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对,武者。”林夕肯定道。

“老师,什么是武者?”嬴政问道。

“习武之人,下可强身健体,上可保境安民。只要有一颗武者之心,就能称为武者。”林夕说道。

“武者之心?”嬴政又听到一个新名词了。

“政儿,你有什么执念吗?”林夕没有解释什么是武者之心,而是反问道。

“执念?是愿望吗?”嬴政问道。

“也可以这么说。”

“我想要给母亲过上好日子,这样母亲就不用辛苦了;还有我想要没有人欺负我和母亲,还有······还有就是结束这个乱世,这样我和母亲还有丹就不用再赵国做质子,母亲说我是秦国人,可是秦国是什么样我都没见过,从出生起我就在邯郸,而且结束乱世,就没有战争,就不会死人,二丫的父亲就是因为上了战场,后来死了,二丫家里没有男人,日子一日不如一日,后来她和她的母亲都饿死了。”嬴政说着说着情绪低落了下来,很快他有抬起头说道,“老师,二丫是我第一个朋友,你看那就是她家。”说着还用手指了指林夕后方。

林夕转过头,看到不远处有一堆茅草堆,是茅屋年久失修倒塌下来形成的。

林夕摸了摸眼前少年的头。

“老师,您有执念吗?”少年问道。

“有,老师的执念就是变强,因为只有变强才能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保护想保护的人。”林夕说道。

似乎感觉自己的执念与老师的执念相差好几个档次,没有老师说的那么好听,少年抬起头说道,“那我的执念也是变强,变得比任何人都强,这样我就能保护我和母亲不被欺负,保护二丫他们家,保护丹可以回到燕国,保护所有我想保护的人。”

“你要变的比所有人都强,那不是比老师还强?”林夕看着少年笑着说道。

“额——”少年一时语塞。

“好了,今天老师就给你上第一堂课,什么是武者。身为武者就要有一颗不屈的心,无论前方有多少阻碍,多少强敌,都不会害怕、退后,真正的武者就要顶天立地,既然你说你要变得比任何人都强,就一定要超过为师,如果你连超过为师的想法都没有,那变强就不是你的执念,你也不能真正成为一个武者,政儿你懂了吗?”

“额——老师,不是太不懂。”少年不好意思道。

“以后慢慢你会懂得,你只要知道既然你想要变强,变的比任何人都强就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等你变得比老师都强了,那以后老师就靠你保护了。”林夕说道。

少年重重的点头。

“政儿,林先生。”外出买菜的赵姬回来了,如今林夕收嬴政为徒,虽然家中贫困,但是赵姬却不想失了礼数,虽然林夕不介意,但是她却不能不上心。所以一早赵姬就拿出家里所有的积蓄来到集市,换回来的却只有几个鸡蛋,还有赵姬自己挖的野菜。

“夫人回来了。”林夕看到赵姬手上篮子里的野菜、鸡蛋,自然知道她的意思,这已经是她能拿出来最好的招待了。

“先生辛苦了,政儿还听话吗?”赵姬说道。

“夫人客气,政儿是个好孩子。”林夕回道。

“先生稍待,我先去做早膳。”赵姬说完就走到屋里,不再打扰林夕教学。

“政儿,我之一门先炼体,后练气,如今为师就教你站桩,锻炼下盘。”见赵姬离开,林夕对嬴政说道。

“请老师传法。”听到老师要教自己,嬴政正色躬身行礼道。

“武者顶天立地,骨不硬难以顶天,脚不稳如何立地,故习武先站桩,站桩三年立根基。”虽然在笑傲明心见性,林夕性格年轻了很多,甚至平时爱开玩笑,但是在教徒的时候,却神色严肃,毕竟他可不想误人子弟。好在嬴政性子坚毅,敏而好学,见林夕严肃,也正色起来。

只见林夕双脚踢出,将嬴政双腿分开,随后一掌压下,一掌前抵,让嬴政整个人挺直了腰杆虚坐在那,成了一个马步桩。

“政儿,为师有事先出去,你先这么站着,在我回来前不许动弹一下。”林夕严厉道,随后转身离去。

嬴政刚想回答一句“是”,只是看到林夕离开,想到老师的交代,便没有开口,认真站着马步,不敢动弹。

虽然嬴政天赋异禀,但到底是个少年,平日营养又跟不上,不多时就感到汗流浃背,两腿战战,酸痛难忍,感觉下一秒就坚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