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咬字怎么写
十二月十二日,天气晴,气温12度。
陈暮雪猛的睁开眼,从床上弹跳起来。
看着这个陌生的房间,她愣了一下,然后便抱住了脑袋,头痛欲裂。
昨晚喝酒太多,她只记得自己滑到了桌子底下,后续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这里是哪里?”
陈暮雪狠狠的甩了甩头,一脸懊恼:“昨晚就不该喝那么多!徐白这个混蛋,怎么不喝死他?不会趁老娘喝醉,对我做了什么吧?”
想到这里,陈暮雪大惊,连忙伸手在自己身上摸索起来。
衣服虽然有些凌乱,但好在还算整齐,除了外套被人脱掉放在房间的沙发上之外,没有被脱过的痕迹。
摸了摸自己傲人的心口,陈暮雪又伸手在自己小腹处按了按。
没有痛感,没有异常。
陈暮雪松了口气。
笃笃笃……
房门在这个时候被敲响,吓了陈暮雪一跳。
“陈暮雪,醒了没?”门外响起徐白的声音。
“进来。”陈暮雪吸了口气,翘着二郎腿坐在床头上,双手撑着柔软的床垫,一副很叼的样子。
徐白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碗水煮蛋,香甜的气息立刻就钻进陈暮雪的鼻子。
“吃早餐吧。”徐白放在床头柜上,对陈暮雪说道。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陈暮雪秀眉倒竖,明知故问道:“说,你昨晚对老娘做了什么?”
徐白撇嘴,竖起右手三根指头:“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对你做什么。”
陈暮雪故作半信半疑的点头,又发现徐白死死盯着自己,心头莫名有些心虚,一脸凶狠状:“你看什么看?”
昨晚上,陈暮雪做了一个噩梦。
她自己死乞白赖的要跟徐白睡觉,并且跟八爪鱼一样搂着徐白,怎么都不松手,折腾了好半天。
陈暮雪暗下决定,这个噩梦要一直埋在心底。
“我没对你做什么,但你对我倒是很有想法。”
徐白一脸古怪的看陈暮雪,问道:“你是不是很缺男人?”
“你说什么?”陈暮雪怒得龇牙。
“那你昨晚拼命抱着我,说要睡我上面,折腾老半天,差点还扒我衣服,啥意思?”徐白问。
原来不是梦!
陈暮雪嘴巴张得可以一口吞下两个水煮蛋,脸色腾的一下就红得快滴出血来。
她眼睛到处乱看,然后彻底死心。
这房间里并没有什么缝可以让她钻,窗帘也不适合让她上吊自杀。
翘着的二郎腿自觉的就放了下来,规规矩矩的坐在床边,像是一个被教育了的小媳妇。
陈暮雪恨不得吞口水自尽,有些怀疑人生:难道老娘潜意识里就这么渴望男人?不!不可能!
“这水煮蛋我妈做的,吃点吧,肚子空着更难受。”徐白看出陈暮雪的窘迫,心头大爽的说道。
“你……妈?”
“这是你家?”
陈暮雪又张大嘴巴,漂亮的眸子里满是慌乱。
“对啊,不然我能带你去哪?酒店?真要是去了酒店,从你昨晚的状态来看,我的清白保不住。”徐白揶揄道。
陈暮雪捂脸,内心狂吼:“不行不行!忍住!老娘要忍住!”
忍了半天,陈暮雪还是没忍住,她呜咽了一声,重新开始打量房间。
然后陈暮雪放弃了。
确实没有地缝让她钻!窗帘也是真的吊不死她!
陈暮雪想哭。
她觉得自己在徐白面前怎么丢脸都行,可是昨晚上,是喝得伶仃大醉被徐白背回来的,还闹腾了那么久,徐白的父母会怎么想?
恼羞成怒!
陈暮雪一把拎住徐白的衣领,将他狠狠压在了床垫上,自己则单膝跪在床垫,整个人压着徐白。
那双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眸里,有怒火熊熊燃烧。
“你个混蛋!干嘛把我往你家里带?老娘想咬死你!”陈暮雪知道自己理亏,但绝不能表现出来!
没错!都是徐白的错!
“咬字怎么写?”徐白冷不丁的问。
“什么?”陈暮雪没听清。
“我问你,咬字怎么写?”徐白重复了一遍。
陈暮雪没反应过来,随口就说道:“不就是一个口,一个……”
说到这,陈暮雪僵住了。
眼中的怒火,更是高涨三分!
她双手掐着徐白的喉咙,狠狠推攘,抓狂的吼道:“混蛋!都这时候了还跟我讲荤段子?信不信老娘真的弄死你一百遍!”
咔嚓。
房门打开。
徐白和陈暮雪下意识一起看去。
朱秀云站在门口,捂着眼,转身离开,嘴里嘟囔道:“哎哟,我这眼睛今天早上怎么看不清东西了?看来是到了抱孙子的年龄了。”
陈暮雪崩溃了……
整个房间里寂静下来。
徐白有些难受:“喂,还想压多久?你挺重的。”
这句话又刺激到了陈暮雪,她继续掐徐白的脖子,掐得徐白翻白眼。
徐白家阳台上,徐元国正在弄着那些花花草草。
朱秀云笑眯眯的走来,小声对徐元国说道:“我觉得那姑娘跟咱儿子挺配的,就是不怎么温柔,当警察的姑娘是不一样。”
“扭扭捏捏的性格你能喜欢?”徐元国得意的哼了一声:“我的眼光绝对不错,儿子喜欢的绝对是这一款。”
“那咱们是不是得准备一下?看个日子,去见见人姑娘的父母。男方总该主动点。”
“我跟人家里联系一下再说。”
……
怎么走出徐白家里的,陈暮雪已经记不清了。
让她松口气的是,第一次见面如此糟糕的情况下,徐白的父母都对她很热情,笑得很亲切与和蔼,让她减少了很多尴尬。
“你爸妈挺好的。”一瘸一拐的走在小区里,陈暮雪不由得对徐白说道。
她之前在房间里太激动,右小腿踹到了床角。
“关你什么事?又不是你爸妈。”徐白撇嘴。
陈暮雪拳头紧紧捏着,她觉得徐白这混蛋真的好毒蛇,随时随地都想揍他!
“对了!高力呢?”陈暮雪忽然惊呼。
徐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说好的从小长大,青梅竹马呢?
到现在才想起对方,这怕是塑料马吧?
说高力,高力就出现了。
就在小区外,隔着一道门,高力跟陀螺一样在那转来转去。
衣衫不整,灰头土脸,脸色阴晴不定,夹杂着担忧和愤怒。
“高力!”
陈暮雪朝高力走来。
高力听闻陈暮雪呼喊,最初一喜,而后看到陈暮雪岔着腿,走路艰难的样子,瞬间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