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千金买马骨
从第一看守所出来，方木没有惊动任何人，帮他办手续的赵瑞杰已经骑着摩托离开。
这里地处闹市却一片幽静，出来是落叶缤纷的林荫大道，从外表完全看不出是在犯人中赫赫有名的一看。
穿着西装戴着帽子的方木连手机都没开，嚼着口香糖，拿瓶水慢慢走着。
那瓶水是在一看门口的小商店买的，正好有人过去卖烟，原价400块一条的香烟，两条才卖了500块，老板见他从里面过来，说了句：“出来就好好过，自由最重要。”
跟方木同时出来的还有两人，是年轻男女，20来岁。女的正给打电话，催她妈快点来，男的不停的发消息，还自拍，甚至还特意以那女孩为背景拍照。
“你是怎么进去的？”女的刚打完电话，男的就过来问。
“我公司全被抓，说是新型电信诈骗，其实我们没有诈骗，是帮那些被骗的人讨回损失。”
“哦，我是做小额贷款，也是被一锅端，还好我没做多久。”
方木按里面的规矩，默默的给他们标上诈骗犯，小额贷款犯。
两人在那里有一句没一句的交流着，小额贷款犯突然转头问：“大叔，你是什么情况？”
对着手机屏幕看下脸，大叔也不算叫错，方木扶扶帽子：“他们抓错人。”
小额贷款又转向另一边：“你看，警察经常会弄错。咱们也算是狱友，加个微信吧。”
诈骗犯犹豫一下还是答应，又要方木的，方木说手机坏掉。
小额贷款犯叫诈骗犯帮忙记录他胳膊上的信息，都是同监房里的犯人拜托的事项，大部分是跟家人带话，也有催债的，打听事情的。
他说帮诈骗犯介绍工作，他有朋友做正经工作，就是赚钱不多，诈骗犯听到这个明显话多起来。
方木听说过这事，当时听到外面叫他名字，监房里其他人都没反应。只有光头每次都拍马屁，说他吉人天相，其他人也不敢叫他带话。
到路口他拦辆出租车，司机看他脸，突然说“你是那个杀人犯”，就关上车门。
居然被拒载，方木没想到会有这出，小额贷款犯往后退几步，惊疑的看着方木，反而是诈骗犯在旁说：“是警察抓错人，你怎么能这样？”
出租车司机见其他两人不上，一溜烟开走。
“没事，我出去再找车。”方木说句就往外走。
……
回到事务所，自然一片欢腾。
方木看到于芳的眼镜上出现镜片，依然能看到眼睛红肿，显然哭过，不过他装作没看到，说：“这回不错，没有像上次哭哭啼啼。要镇定，越是大事越要镇定。”
其他人也都带着笑容，小西问起这几天的经历，方木说晚上到酒店吃饭，到时候慢慢说，李彦泽还是保持温和，又有点欲言又止。
把手机交给于芳处理，方木示意黄路单独过来。
“拘留所里有5个痞子，警察尤四海，还有伍壮，以他们为中心调查，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这事外包给其他事务所，但是不要说出细节。”方木下指示。
黄路记下，说：“也就是从你进去之后，才有人开始下套。”
“方进红的死是个问题，不过现在只要揪住在我家放凶器的人，就能查出谁是凶手。警方不至于连这个也做不到，现在是要抢时间。也许凶手和陷害我的人并不是一路，但是陷害我的人为了自保，兴许会毁灭相关证据，掩盖真相。”
黄路说：“他们的能量不小，案子才刚发生，就有人布局，说明对方一直在关注老板。”
“来者不善，斗智斗勇，倒也是件乐事。对外面就说这件事到此为止，调查的事你单独跟进。”方木轻蔑一笑：“喊于芳过来。”
“上次藏宝图的事，我已经确认过，是一线天酒楼，谁解出来的？”
黄路举手：“我找的，是个老伙计，老板你答应过给1万的，是不是可以兑现？”
“兑现，再加奖金9万。”方木看着两人惊讶的脸色，继续说：“红枫社区那边的设计图拿给我看，现在闹出这事，正好重建。于芳给我订个住处，要有温泉，日光浴。”
两人都觉得给10万太多，不过方木不在乎，他从一线天酒楼下挖出的现金超过千万，还有玉石和红木座椅也肯定价值不菲，多给点赏金无可厚非。方木不吝打赏，这样以后他的委托别人会更卖力，这叫千金买马骨。
四张设计图，方木只看中一张。
“这些不行，只有这个才马马虎虎。我不需要那么多精巧的设计，四楼五楼做成个人套间，桑拿房，日光浴，冲浪浴室都要在这里。不要什么外置还是旋转楼梯，装电梯，连通地下室。三楼做成会客室，装个大壁炉。”
见他说完，于芳才说：“这张还是你同学张倩倩设计的，其他都是设计所的图。”
“那就把我刚才的要求说给她听，按市场价付钱。”
“我说过，她说不要钱，当是练手。”
方木也不坚持，看向黄路：“施工方是你联系的，我不过问细节，但是一定要保证按市场价格，按合同办事，质量不能出任何问题，于芳和赵律师可都盯着。”
黄路连连点头。
等黄路出去，于芳说方木的同学要为他摆酒洗尘。
“哪个同学？”
“花城大学的，就是谢小烟基金会的群。”
这帮人消息挺灵通，方木也不拒绝好意，叫于芳统计人数，晚上一起吃饭。
于芳又说：“还有，中学群里，有人说话很难听。”
原来是唐雨庭不知从哪弄到一张图片，有于芳，但背景是方木坐着轮椅，拿出来嘲笑。到这两天命案的事传出去，中学群里更是乱哄哄，各种传言和消息，说什么的都有。
方木响起上次罗东传销的时候群里也是闹哄哄，也不意外，说：“除大学群和工作群，其他的群都退掉。还有，你把方源和方建华的手机呼停干什么？”
于芳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以后不要这样。还有件事，把隔壁童装店拿下来，开个彩票店。”
“隔壁？”话题跳太快，于芳一时没转过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