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不是自杀的

“哥，哥！…”看到罗尔开始发呆，罗雅出声唤醒了他。不过，相对于罗尔在和自己说话时突然神游发呆的些许气愤，罗雅更在意的是罗尔刚才发呆时的动作——像极了满怀心事的少女。这一年里在自己哥哥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回来后的他会多出这么多的女性的动作和习惯？

“哦……咳咳……”罗尔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更注意到了现在自己的动作，清清嗓子以掩饰自己的尴尬，立刻转移了话题：“你是问去年这个月十二号那天的事吧？”

“嗯。”罗雅点点头。

“其实严格来说，我不是自杀的。”罗尔一本正经地说着，眼里放出的真诚跟先前吹嘘什么自己的“异界光辉史”的时候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也正是这股真诚让罗雅确信——现在的哥哥跟自己说的是实话。所以，当她听到哥哥不是自杀的时候，瞪得老大的星眸诠释着她内心的震惊和淡淡的欣喜——罗雅从小就明白“上天有好生之德，父母有养育之恩”的道理。因此，罗雅平生最痛恨便是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理由就随意轻生的人。虽然她一年来从未斩断过自己对亲人的思念，尽管伟大的亲情支撑着她完成了《天使哥哥》作品。但她的理智还是致使着她埋怨着罗尔，不愿再提及起罗尔。也因此，而她的那些朋友们——尤其是去年之后才结识或者熟悉的那些人，他们断然是不知道曾经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叫做罗尔的人存在过。

“虽然曾经动过自杀的念头，但最后还是放弃了。”不顾罗雅的反应，罗尔自顾自地说着。

“哦，那到底是什么事会然你想起自杀啊？”虽然为罗尔最后关头的悬崖勒马感到了一丝宽慰，但曾经叫亲人绝望到要自杀的原因，罗雅还是很好奇的。

“对了，xx医院还在么？”罗尔突然问。

“地震的时候已经塌了。”罗雅回答。

“是么？呵呵……”罗尔苦笑着，“塌了啊？！如果那所医院还在的话，你应该找得到我的病历。”

“病历？！！！”

“嗯，”罗尔微笑的点点头，语气就像现在说的是与他毫不相干的事情似的轻快：“是白血病。”

“……”这个病症的名字使罗雅顿时语塞了，她的心好似刀绞般疼痛。仿佛现在是仍旧活着的罗尔挂着牵强的微笑在跟她做最后的诀别一般。

“很奇怪么？”不理会罗雅心里的五味陈杂，罗尔却是笑得没心没肺：“家里谁都没有这方面的病史，我却偏偏惹上了这个要命的东西。而且，刚上大学的时候症状就凸显出来了——老爱流鼻血、总是掉头发……”

“当我看着化验单上的诊断结果的时候，我想与其叫病魔折磨的生不如死，倒不如自行了断来得痛快。可是，当我看着脚下哗啦啦的江水的时候，却怎么也抬不起迈向死亡的脚步。”

“你害怕了？”虽然内心早就被罗尔的故事牵动，但罗雅嘴上还不忘嘲弄罗尔两句——怎么能让这个白痴哥哥得意呢？

“是啊！害怕了。”面对罗雅的吐槽，罗尔这回倒是接受的坦然。“人哪有不怕死的，真正直面死神的时候谁都是会懦怯的。可是，老天似乎并不愿意就这么然我和死亡擦肩而过。正当我决定好无论怎样苟延残喘也要活到生命最后一刻，转身离开江边的时候……”

“地震？……”

“没错，地震。我就被这么震得失足掉进水里。呵呵呵呵……”说到这里，罗尔竟然掩面轻笑起来，“你也知道的，打小我就是出了名的旱鸭子……”说着，罗尔笑得更欢了，似乎并不把自己的生命当回事。

“······”原来是这么回事！罗雅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