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神级的开路天赋
王南没等太久,就有一个日本兵跳到他刚才射击的位置,还没等王南开枪,他的身边又闪过一个日本兵,他前冲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就那么一头扑进了那枝带剌的树枝中。
“啊”一声又尖又长的惨叫,让王南和那个日本兵都愣了一下,不知道那个日本兵就近看着是什么感觉,想到那一寸多长的硬木剌,王南可是刷的一下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赶紧深吸口气压一下,瞄准呆立的日本兵,开枪。
枪响人倒,王南转身就跑。
跑了几步就慢了下来,这二丫带了一条好路啊。
山脚边全是烂泥,才走几步鞋都快被粘掉了,这个难走,也不知道她怎么探出来的路,更不知道她们两个女孩子怎么把三个人的包都背了过去的。
当中尉来到这条山沟的时候,前导分队的日本兵已经沿着河边的脚印慢慢往前追去了。
中尉看到了那个满身是剌,还在荆棘中挣扎往外爬的倒霉家伙,几个日本兵接好几对绑腿带子丢给了他,他全身发抖,哆嗦半天才抓住绑腿,被众人合力拖了出来。
医护兵开始拨这个士兵身上的木剌,这时士兵看到了中尉,满脸泪水的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中尉,中尉只是随意点了一下头,这士兵眼里的泪水飞快的又涌了出来,嘴里囔囔的说:“谢谢!谢谢!”
也不知道他在谢医护兵帮他拨木剌,还是在谢中尉没有骂他是个大马鹿。
中尉无意折损自己的身份辱骂他,更无意安慰他这种鲁莽,随意点下头只是思考中下意识的动作而已。
他一直在思考是否要体面的退出这个不对等的战斗。
他在军校学习时,就对德国人的一些新式战术很感兴趣,包括狙击与反狙击技术。
曾向一位与德国人交流过,对狙击战术有着深入研究过的老师请教过反狙击战术,那个前辈特意强调:如果无法使用火力压制(狙击手),那么,最好的战术就是撤退,并且祈求他的下一个目标不是你。
这种地形能火力压制吗?中尉跟柳条通边小路上沉在水里的同仁们在不同场合遇到了同一个问题。
从他在那个耸立在村庄的大坟周围看到满地弹壳和远达500米的粗糙靶子时,他就怀疑敌人中有个狙击手。帝国普通步兵也只训练到300米的靶子,只有狙击手才会练习300米以上的靶子。
再看看地上的脚印,他能看出来,这是练习据枪移动射击的痕迹。这是可不是普通步兵训练的内容,帝国军队也只是在与德国多次军事交流后才有些老兵自学过这类战术。
这个是什么样的支那人哪?
在这个支那狙击手的家园里,他仅用地形就抵消了帝国士兵的一切优势,人数在他面前只是一个个将死的数字。
中尉苦恼的是,他现在如骑在虎上,无论进退,都可能成为支那勇士的猎物。从他得到那三个问题的答案后,他就知道情报说的不准,却也没说错。
这个极会利用地型的狙击手绝对堪比一个东北军连级的战斗力。
王南要是知道日本兵的中尉如此高看他,肯定会笑的合不扰嘴。
现在的他连什么叫狙击手都不知道,他对眼前的做法就有一个词儿:黑枪。
或者也可以再换一个词儿:冷枪。
他理解的很朴素,瞅冷子打两枪嘛。
不过,他这样的做法,结合他的精确枪法,也正切合狙击手的定义。
被正规军人误认为是狙击手也没有什么问题。
中尉发愁的也不是他,是这个地形,在无限扩大他的优势。
当他按二丫所说路线走到大石头这里时,两个女孩都端着枪在这里等着他。
王南对两个女孩子在看不到路的地方走出一条路,又在这么难走的路上还把东西搬了过来,由衷的对她们赞了句:“你们真行啊”。
两个女孩子把眼睛都笑成了月牙。
当两个女孩子被地势堵到水边时,身后王南已经在石头砬子上卡着日本人了,两人生起就要死在这里的绝望。
当二丫不管不顾冲进了水里时,当她不管不顾拄着枪背着东西跟在二丫身后时,当两个人走出了路,又艰难的把大包小包趟水里带过来,累瘫在地上时,看着天然形成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形,死里逃生的感觉让她们激动不已。
看到两个女孩子还在等着他继续夸奖,王南心里暖暖的,这才是个家样嘛,心中一动,就站到两个人的中间,把两个人都搂过来,嗅着她们身上的味道,认真的说:“我喜欢这样。”
仅仅几秒钟王南就放开了二人,他怕日本人跟上来,也怕这两女孩子或怒或笑,让他收不了场。
李秀哼唧两声表示不满,二丫却是欢喜的说:“我也喜欢”。
李秀有些恼了:“你去前面找路去”,恨恨的语气把她独爱被抢的怨气暴露无遗。
二丫什么也不说笑着转身往前跑走。
王南看出李秀支使起二丫来已经顺嘴了,二丫似乎也喜欢被她支使,他冒出了家有大妇的感觉。
王南转到石头边上把脑袋伸出去看了下,还没有听到日本人过来的声音,就转过身来,把李秀抱在怀里,软软的,暖暖的,甚至还有些香香的,他知道这不是沉迷的时候,轻快的抱一抱就松开了,看着李秀绯红的脸,带着爱意哄着的说:“你也过去吧,我要架枪了”。
李秀看着他的眼睛点点头,抱起了枪,转身走了几步,又想起了什么,跑了起来。
王南直等到她的背影消失了,转身把枪架到石头上,心里叹到,该死的日本人。
不远处已经传来趟水的声音,王南从枪口看过去,能看过沙滩,也能看到刚才爬过来的一角树枝。在树枝里走的最后几步他很有印象,有一段两米长独木桥,脚下是看不见底的黑乎乎河水,桥中间有一个树枝横在那里,只留下半人高空隙,两个手要来回把着树枝,枪都不能提着。
他就瞄向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