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花旦驾到
从苍岭县的城门外,回到了大王庄村的鲁南抗日游击队驻地,刘一鸣和张三顺,以及李四强,他们四个人徒步行走,在路上大概花费了两个钟头的时间。
刚一回到驻地,早上还没有吃饭的刘一鸣看到时间都到了上午十点多钟了,饥肠辘辘的他,根本就来不及吃早饭,也不让饿得肚子咕咕叫的张三顺和李四强他们俩离开,还派人把在大王庄村北头小树林里面,教授鲁南抗日游击队队员们练习枪法的孙峥给叫到了跟前。
他们四个人聚集在一起以后,刘一鸣就把如何把人和枪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到苍岭县城的想法,向其他三个人进行了一番简明扼要地讲述。
当刘一鸣把话讲完,张三顺和李四强,以及孙峥他们三个人,都认为他想出来的这个主意绝妙至极,可以在今明两天试一试。
鉴于,李四强跟那个魏老四比较熟悉,之前,他们两个人在私下里打过一些交道,他便派遣李四强带着十几个人队员,携带上五十支三八式步枪和三千发步枪子弹,以及一挺大正十一式轻机枪和一千发机枪子弹,还有五十颗大正十年式手榴弹。
扛着这些枪支弹药,直接前往苍岭县城外五里地处的魏家庄,去找那个可以自由进出城门,给日军大队驻地清理茅房的魏老四,希望可以帮他们的这个大忙。
当然了,刘一鸣也知道,这个忙不能够让人家魏老四白帮,就自掏腰包拿出来十块大洋,吩咐李四强要一块大洋不少地交给魏老四,无论如何都要让魏老四把他们的这个忙给帮成了。
吩咐完毕,刘一鸣还对李四强有些不太放心,他就再让老成持重的孙峥跟李四强一起去,万一这个平时有些贪财的李四强,把那十块大洋放进了自己的腰包,或者是少给了魏老四好几块大洋,以至于让魏老四不愿意帮他们的这个忙,那就会误了大事。
要是让既不贪财又不虚荣的孙峥跟着,那李四强就不敢这么做,这才能够让刘一鸣稍稍放下心来。
除此之外,刘一鸣还跟李四强和孙峥约定,今个儿下午的三点钟左右,在距离县城五里地之外的魏家庄村外的三叉路口处会合。
这个三岔路口,南边的那条岔路通往大王庄村,北边的那条岔路通往柳家镇,东边的那条岔路,则是通往苍岭县县城,无论是从大王庄村还是从柳家镇,要想去往县城,那么,这个三岔口就是必经之地。
目送着李四强和孙峥带着十几个人离开了驻地以后,刘一鸣赶紧把张三顺叫到跟前,叫上那三十多名摩拳擦掌被策反的皇协军,俱都换了一身平民百姓所穿的本地服,火速赶往了柳家镇。
这一次去柳家镇,刘一鸣不是去找开粮店和酒楼的柳成祝和柳成福两兄弟,而是直接去了开在柳家镇南头的大戏院。
戏院一般都是在晚上六点钟才开始鸣锣敲鼓唱戏,这大白天的光景,刘一鸣带着三十多个人,自然不是去听戏的,而是去打劫的。
徒步行走了大概一个钟头的时间,刘一鸣带着张三顺,以及其他三十多个人,俱都手持棍棒,还用黑布蒙了面,来到了位于柳家镇南头的那家还没有开张营业的戏院,跟看门的人连个招呼都没有打,就直接闯入了进去。
戏院看大门的是一个五十来岁头发花白的老头儿,他看到来了一伙蒙面人,还以为是遭了土匪呢,自然是不敢上前阻拦,赶紧躲闪到了一边,生怕这一伙来势汹汹的蒙面大汉,再要了他这一条老命。
由于此前,张三顺陪同吴老财,来过这家戏院听过几次戏,对于戏院的内部房舍也了解的比较熟悉,他们进入了戏院之后,在张三顺的带领之下,直接奔向了戏院后台的大化妆间。
在一个多钟头之前,这个戏班的班主赵宏生才坐着马车赶回戏院,他刚一下车进入戏院,就把戏班上上下下几十口子人全部召集了起来,让大家伙儿赶紧收拾一下唱戏所需的物品,下午两点钟就要出发前往县城,在晚上六点钟,去给为母亲过七十大寿的维持会会长丁大志唱戏。
因此,整个戏班的上上下下都赶紧动了起来,尤其是戏班里面的角儿们,都前往了戏院后台的化妆间,收拾起了所需的戏服,以及化妆的物品。
结果,戏班的这几个角儿们刚收拾停当,就听到“嘭”地一声,化妆间紧闭着的房门被人从外边一脚踹开,“呼啦”一下,三十多个手持棍棒的蒙面人冲了进来,并且,带头的那个蒙面人,左右两只手上都拿着一把王八盒子,顿时,就把戏班的这几个角儿们,不分男女都吓得是花容失色。
把这几个角儿们给控制起来以后,接下来,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之内,包括戏班班主赵宏生在内,全部都被绑了起来,为了防止他们大喊大叫,还用一块一块布料,把戏班所有人的嘴巴给堵上,就连刚才躲过一劫的那个看大门的老头子也都是如此。
随后,刘一鸣故意吊着嗓子,用沙哑的口吻,对戏班所有人威逼利诱了一番,如果他们谁敢出声,就一枪崩了他,如果能够积极配合的话,他们谁都不会死。
威逼利诱完毕,刘一鸣就松绑了几个胆小怕事的戏班工作人员,让戏班人员给他们这三十多个人画起了戏曲脸谱,戏班的工作人员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自然是不敢不从。
花费了大概一个钟头的时间,那个戏班的工作人员,就帮刘一鸣和张三顺,以及其他三十多个人画好了脸谱。
不过,在这个时候,刘一鸣却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戏班的工作人员,给他们三十多个人画的男性角色的戏曲脸谱,只有生净末丑,唯独却了一个旦角。
要知道,任何一出戏曲,基本上都必须要包含生旦净末丑这五类不同的角色才行,可问题是,眼下,他们唯独缺少了一个旦角,顿时,就让刘一鸣为此感到颇为苦恼。
情急之下,刘一鸣长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地道:“唉,生旦净末丑,这五中戏曲角色缺一不可啊,现在,我到哪儿去找一个女子来扮演旦角儿呢?”
只待刘一鸣的话音刚落,便听到戏院化妆间门外,传来了一个女子既熟悉而又爽朗地回答道:“你要是实在找不到人的话,那我只好将就一下,来给你们扮演一个花旦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