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再见仇人

“站住,都他娘的给我站住,谁要胆敢离开行刑台半步,我他娘的就一枪毙了他的脑袋!”皇协军大队长冯彪,看到站在行刑台上的那一百多个皇协军,吓得是乱作一团,纷纷从行刑台上面跳了下去纷纷逃窜,他当即就举起右手拿着的一支王八盒子,高高举过头顶,枪口朝上,“砰砰”连开了两枪,并大声地怒吼道。

要说这一招还真挺管用,刚才,从行刑台上面跳下去的三十多个皇协军,赶紧停下了脚步,心不甘情不愿地朝着行刑台又走了回来。

另外,还有一百多个皇协军,正准备从行刑台上面跳下去呢,当冯彪的话音刚一落,他们在被逼无奈之下,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乖乖地待在行刑台的上面。

距离冯彪大概有五米开外的一个皇协军,壮大着胆子,抱怨了一番道:“大队长,从那个小巷子里面冲出来的这些个脸上画着戏曲脸谱的人,他们一个个都是亡命之徒啊,刚才,我看得清清楚楚,他们开枪打死了好几名站在行刑台上面的皇军,咱们要是还继续留在行刑台上面的话,肯定也会被他们给打死在这里不可。”

对于这个皇协军的抱怨,冯彪左顾右盼了一番,用好奇的口吻,问询道:“你小子说,刚才,从五十多米开外的那个小巷子里面,冲出来的这帮画着戏曲脸谱的人,开枪打死了行刑台上面的好几名皇军,那你小子又没有看到,他们打死了咱们多少个弟兄了?”

那个皇协军,环顾了一下四周之后,用拿不准的口吻,回答道:“大队长,我刚才看了一下,好像这帮画着戏曲脸谱的人,只朝着皇军开枪,根本就不打咱们。”

听到这里,冯彪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当即就把站在他附近的十几个皇协军叫到跟前,轻声细语地吩咐道:“你们十几个人,向其他的弟兄们传我的口令,咱们都不要向画着戏曲脸谱的开枪,即便是开枪了,也往上抬一下枪口,不要让子弹打中他们。

“既然,这帮画着戏曲脸谱的人,这次劫刑场是冲着皇军们来的,跟咱们半点儿关系都没有,他们不向咱们开枪,那咱们在皇军面前就做做还击的样子,不瞄准他们开枪便是。”

被冯彪叫到跟前的那十几个皇协军,赶紧按照冯彪的吩咐,把他刚才的说话内容,照本宣科地向其他的皇协军们进行了快速地传达。

指挥作战的日军小队长松井次郎中尉,看到这才交火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他带领的这一个小队编制,共计五十多名日军士兵,就被从五十多米开外那个小巷子里面,冲出来的三十多个脸上画着戏曲脸谱的家伙们,开枪打死了好几名日军士兵,顿时,就让他恨得是牙痒痒。

更加让松井次郎感到无比气愤的是,他竟然发现,原本待在行刑台上面,准备对捆绑在刑架上面的那一百多个死囚犯执行枪决的皇协军们,非但不就地反击,竟然还有不少人从行刑台跳下去,装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怒火中烧的松井次郎,当即就几个箭步走到冯彪的跟前,劈头盖脸地大声呵斥了一番道:“冯桑,你们皇协军大队是怎么回事儿,你和你手下的这一百多号人,难道没有看到,那些个脸上画着戏曲脸谱的人,朝着咱们所在的行刑台冲了过来么。

“这些人的手中都枪,刚才,还打死了我们多名皇军士兵,你们皇协军必须给我们皇军一起就此反击,不然的话,这一场战斗结束,你们皇协军大队都要统统死啦死啦地,包括冯桑你在内,都必须为死去的皇军士兵陪葬。”

面对松井次郎的大声呵斥,冯彪赶紧在一旁陪着笑脸,点头哈腰着回答道:“太君阁下,您请息怒,刚才,我已经狠狠地骂过皇协军大队的所有人,为此,我已经向在场的所有皇协军下达了死命令,如果谁胆敢当逃兵,不用太君动手,我亲自一枪毙了他,我们皇协军大队永远跟皇军们站在一起,来对付这些个不知死活的抗日分子。”

有一句老话说的好,叫做:听其言,观其行。

而松井次郎在听完冯彪说的这一番话之后,他便两眼的余光,观察了一番行刑台上面的这一百多个皇协军,果然如刚才冯彪所说,这些皇协军的确是端起了手中配发都有相当破损程度的三八式步枪,朝着距离他们所在的行刑台,大概有二十多米开外的那些个脸上画着戏曲脸谱的家伙们开枪射击,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点儿都毫不手软。

看到这里,松井次郎心中的火气这才消减了大半,一边朝着站在他旁边的冯彪竖起了大拇指,一边还对冯彪不吝溢美之词地夸赞了一番,只是他却不知道,冯彪已经给这一百多个皇协军秘密传达了命令,把枪口往上挪几寸,不要打到脸上画着戏曲脸谱的人,正所谓:只负责开枪,不负责瞄准。

即便是皇协军构不成任何威胁,刘一鸣带着张三顺和王翠花,以及其他三十多个人,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画着形态各异的戏曲脸谱,从小巷子里面冲出来以后,边打边冲了大概五分钟的时间,已经冲到距离行刑台三十米左右的地方,却也付出了将近二十个人伤亡的代价。

冲在队伍最前头的刘一鸣,左右两只手上分别拿着一支王八盒子,“砰砰砰”地一路开枪,就凭借着他自己一个人,就干掉了六名日军士兵,比跟在他后面的其他人一起开枪所打死的日军士兵人数还要多。

眼看着距离行刑台还有二十米左右,刘一鸣抬起头来,定睛一看,真是应了那一句老话: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此时此刻,睁着一双炯炯有神大眼睛的刘一鸣,看得是清清楚楚,站在行刑台上面冯彪身前,穿着一身日军军服,而且臂章是中尉的那个日军军官,就是他杀父弑母的仇人——松井次郎。

虽然,已经过去了有大半年的时间,刘一鸣却还情绪地记得,去年的冬天,就是在这个地方,被捆绑在行刑台上面的父母,此前被残酷的刑罚搞得是浑身是血、皮开肉绽,却最终死在了松井次郎的枪手。

说时迟,那时快,也就是眨巴了一下眼皮的功夫,刘一鸣举起他双手拿着的王八盒子,把枪口都瞄准了站在行刑台上面正在跟冯彪耳语的松井次郎,果断地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