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尸检(感谢江南南的白银盟~)

副局长先生在拜访完福尔摩斯后就匆匆离开,继续去应付来自媒体和议会的压力了,其他人也回归各自的工作岗位,只留下雷斯垂德作为陪同。

虽然侦破白教堂的连环杀人案是现在警方的重中之重,但不代表着其他的工作和案件就可以完全放下,伦敦作为欧洲乃至世界最大的城市,这里的警务工作可一点都不轻松,尤其现在又是多事之秋,因为白教堂发生的凶杀案让不少本来就不老实的家伙也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再加上普通民众中愈演愈烈的恐慌,现在整个伦敦的警察都取消了休假。

雷斯垂德从第一起命案出现的时候就在跟进,他也是最了解这轮案件的人,由他留下配合自然是最合适的选择。

三人走下了马车,不远处就是停尸房,迄今为止共有三位女性遇害,年龄从三十四岁到五十岁不等,其中前两个受害者的尸体已经交还给了家属朋友下葬,而第三人因为是两天前遇害的,再加上也没有什么家人,尸体倒是还在。

福尔摩斯正打算进门,却被张恒给拦下了,后者对雷斯垂德道,“能稍微给我们点时间吗。”

矮个警官做了个请便的手势,随后走到了一边,耐心等待。

张恒开口道,“这个案子……我希望我们两个可以分开侦破。”

“哦?”福尔摩斯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颇有兴趣的神色,问道,“原因呢。”

“我想要验证一下这段时间的所学。”张恒道。

福尔摩斯望向他的眼睛,张恒不知道对方是否从中看出了什么,不过最终福尔摩斯只是笑了笑,道,“好啊,有你加入这件事情也会变得更加有趣,既然如此这一次我们就来赌一赌谁先抓到凶手吧,输得人要提供两张歌皇后剧院的剧票。”

“…………你最近是看歌剧上瘾了吗。”不过张恒也没有犹豫,很爽快的就答应了这个赌约。

两人之间的交谈只花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随后叫回了雷斯垂德,由后者开始介绍案件。

“死者名叫柏妮丝,今年46岁,和之前两人一样,同样也是生活在东区最底层的伎女,她的尸体在她所居住的廉价公寓后的篱笆里被发现,最先找到她的是一位车夫,名叫斯莱特,基本可以排除嫌疑。”

矮个警官掀开了裹尸布,继续介绍道,“案发时间据法医推测在凌晨五点左右,致命伤在脖颈,被利刃划开,手法和早些时候我们遇到的另外两起命案相同,同时在死后也惨遭凶手剖腹,那个车夫发现她的时候有一段肠子都被甩到了右肩上。”

雷斯垂德一边说着一边将现场的照片给了福尔摩斯和张恒一份,“不过不同的是,她的部分子宫和腹部的肉块也被割走了,这也是最让我们困惑的地方,我完全想象不到,凶手取走这些肉块是用来干什么的。”

福尔摩斯的眼睛亮了起来,却没急着说什么,而是问一旁的张恒道,“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你先吧。”张恒还在翻看那几张照片,包括之前遇害的两人的,他看的很仔细,力求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同时也和后世的一些推论相互印证。

张恒知道单靠现在lv的刑侦技能想要赢下和福尔摩斯的对决并不太现实,这一轮竞争中他没有什么容错空间,先让福尔摩斯出手也是一个比较讨巧的选择,他同时也可以在一边观察福尔摩斯观察的重点在哪里。

大侦探却是完全不以为意,闻言从口袋里掏出了他常用的那只放大镜,走到了尸体前。

他整个人迅速化身成为一只机敏的猎犬,放大镜左右移动,还不顾难闻的气味把脸凑到尸体上……五分钟后,福尔摩斯心满意足的收回了放大镜,示意轮到张恒了。

张恒深吸一口气,也走到了尸体前,这几个月来他的收获不小,作为刑侦很重要的解刨学、法医人类学以及伤痕检验都有不小的进步,这样他能从一具尸体上得到的信息也越来越多。

张恒最先注意到的是空气中一股劣质的酒精味,之后他还发现死者皮肤偏红,这是由毛细血管扩张所致,结合之前的酒精味这说明受害者有长期酗酒的习惯,之后张恒注意到了勃颈处那处致命的伤口,这明显不只是一刀能切割成的,凶手下手很重,而且割了很多刀,几乎将受害人的脑袋给完全割了下来。

另外在那些伤口之下,颈部位置还有明显的勒痕,张恒皱了皱眉,从那痕迹来看并不像绳子,也不是手掌,更像是……一只手帕?张恒想起之前看到的开膛手杰克是女性的说法,不过仅凭一只手帕就妄下断言未免为时尚早。

张恒想起福尔摩斯的警告,侦探在办案的时候需要保持绝对的理性客观,切不可先入为主,演绎法是推理,但是这种推理更像是利用线索将集合不断缩小,最终找到答案的过程,一旦在主观上有所偏向,那么在收集证据的时候就会不自觉的有所偏向,最终极有可能在岔路上越走越远。

于是张恒将目前找到的信息暂时先放在一边,继续检查了下去。

除了小腹和脖颈上的伤口外,受害者的面庞也被人给画花了。

“看得出来那家伙对伎女真的有很大的恨意。”雷斯垂德在一旁叹道,“否则不会对尸体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当警察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这么对待尸体的人。”

张恒不置可否,他偏过头,默默端详着那些划痕,随后目光下移,终于来到了腹腔的位置。

子宫是个很特殊的地方,是人类生命的起源,胎儿孕育于此,看得出这个连环杀手也对这一女性所独有的器官情有独钟,在第一起凶杀案中,受害者仅仅是被割喉,同时身中数十刀,随后第二个受害者的腹部就被破开,子宫也被扎伤,而到了第三人,凶手更进一步,割走了半个子宫。

他\\她就像是一个兴奋的淘金者,走进了一座巨大的金矿里,一点点挖掘着内心身处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