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另一件事
“啊，墨白。我总听那瘦猴提起你。”墨子云哈哈一笑，似乎根本不觉得刚才的事有多尴尬，一边笑一边把墨白拉进自己的门诊室。
“瘦猴”？
墨白忍俊不禁，想了想这话也就他这任性的师伯敢说。
不过他师伯说的还真不错，把他师父身上粘上毛，活脱脱的就一个《西游记》里的孙猴子。
其实他觉得他师伯也可以本色出演《西游记》里的一个人物——猪八戒！
门诊室并不大，但摆下俩张办公桌还是绰绰有余的，墨子云回到门诊室就自顾自的开始收拾东西。
墨白虽然有些奇怪，但他师伯没说话，他也只好拉了把椅子坐在他师伯对面等着。
可左等他师伯也不说什么，右等他师伯还是在收拾东西。直到见他师伯背着俩个药箱手里攥着一件白大褂走到了门口，他这才感觉有些不对劲。连忙拉住他师伯，问道：“师伯，你这是做什么？”
“嗯？”墨子云也是一愣，反问道墨白：“那瘦猴没和你说？”
“说什么？”墨白反而更加地糊涂了，说道“师父只说，到燕京一切听师伯吩咐，没别的了啊。”
墨子云听到“一切听师伯吩咐”眼睛直放光，一本正经的对他说道：“这就对了，从今天开始这间门诊室就归你了。”
说着墨子云从腰间取下一串钥匙，接着说道：“给。朕就封你门诊部的部长，门诊科科长。还是咱们门诊室坐诊的老中医，不用谢恩，师伯先走了。”
“哦。”墨白一脸迷茫地接过的钥匙串，可等他想到什么再抬起头：“师伯，这……”
他忽然发现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情急之下他急忙追出门外。
可周围哪还有墨子云的半个身影。
师伯，不会真的走了吧？
半个小时后。
“好。师父。我知道了。”挂断了电话，墨白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他竟然被他的师父和师伯联合算计了。因为中医院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中医接替年事已高的师伯，师伯就以大限将至这种烂借口让他的师父帮忙。
一开始他师父是拒绝的，可架不住墨子云三番五次的打电话。
最后，他就变成了那个无辜的受害者。
无耻啊，简直堪称史上最无耻的师兄弟，墨白心里把他师父和师伯骂了个千八百遍。
……
中医院的院长秦松，在电话里听老墨说找来了一个人才，他的头顿时就嗡了一下。
若是说医术，在医院里老墨说第二，那就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这一点他是认可的，可除了医术这个老墨就没有一处让他省心的地方。
上次也说是找来个老中医，他乍眼一看，西装革履，相貌堂堂。可仔细一问竟然是一个卖保险的，他差点气吐血。
还想故技重施？
不可能。
秦松想着就一路小跑到了门诊室，推门便说道：“老墨，这回你又……咦，老墨呢？”
他看了一眼坐在病患椅子上的小青年，又看看空无一人的办公席。
“不是说给我找来一个医生吗？”说着秦松气哼哼地就往要外走，“这个老墨，这次竟然连卖保险的都不用了，直接找了一个不良青年。”
在他眼里，年轻人只要染发，都是不良青年。特别是墨白的白色头发，看得他直皱眉头。
“不良青年？”
墨白想不通，自己咋就突然成不良青年了呢。顺着声音，他有些不解地看向风给他这个称号的老人。
老人穿着一身白大褂，两鬓花白，一双小眼睛却闪耀着一丝精光。
他并不知道秦松的身份，但他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说道：“老伯，我是一名中医，不是什么不良青年。”
“中医？”秦松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
秦松本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可没想到这个一个冒牌货竟然还找上门来了。
“你认识老墨？”
墨白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他已经想通了，作为一名医生，他在哪都可以行医救人。
而且，这里还是中医院，他还可以趁机和那些中医学习一番。
“没想到这次的托，还挺专业的嘛”秦松心说道，他认准墨白一定是墨子云请的托。
想着既然你想演，那我就陪你演，便耐着性子地问道：“你是老墨什么人啊？”
“墨老和我爷爷是故交，我叫墨白，跟随爷爷学了几年医术。”墨白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词是师父给他准备好的，出门在外不能暴露师门关系，这是门规。他哪里会知道秦松在试探他。
“哦，你也姓墨？”秦松的眉头挑了挑。
“我们那是墨家村，都姓墨。”墨白眼睛一眨不眨说道，然后把他师伯给他的钥匙串拿了出来，接着说道：“这是墨老交给我的。”
秦松精明的小眼睛一亮，他没想到墨子云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外人。
难道，他真的是墨子云找来的中医？
“墨白。你说你是中医，那好，我就考考你。没问题吧？”秦松虽然见了钥匙，可心里还是不放心。
看到墨白点头答应，这才问道：“那我就考你望诊吧，你觉得我健康吗？”
四诊是中医诊断的基础，如果答不出来那这个年轻人一定是墨子云请个托，要是答出来正好说明这个年轻人有些中医的基础。秦松觉得考这个再合适不过了。
墨白本以为这个老伯会考他多么高深的问题，没想到竟然是望诊。他随便瞥了一眼秦松，答道：“眼有神，形体姿态也都正常……老伯你很健康，只不过……”
秦松一边听着，一边点点头。作为一个老中医，他深谙养生之道，所以身体一直都很健康。可当他听到墨白话音一转，不由得有些紧张，难道这个小子发现他身上有什么隐疾。
“只不过什么？”
“老伯，你别激动。”墨白解释道，“我粗略的看一下，觉得您非常健康。只是突然发现您的脸上肝经微微有些燥红，我猜您一定是动了肝火。”
听墨白说完秦松的脸上明显一愣，开始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个年轻人，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猜一点不差。
最近高考放榜，秦松有个孙女考得不错。可好端端的国粹中医不学，非要报什么现代医学院。今天中午他和孙女因为这件事在饭桌上又吵了起来，要不是墨子云给他打电话，估计现在还在家和孙女吵着呢。
“墨白，你说的不错。”
可秦松心里不由犯了难，特别是看到墨白不良青年般的白发，这要是让那些患者看到还成何体统。
而且他还觉得墨白太年轻，在他眼里中医没有十几年的沉淀是成不了气候的。
可他又觉得墨白是一个可塑之才，想要把墨白留在医院好好培养。
墨白并不知道面前这个老伯在纠结什么。
“好吧，”秦松想了想，墨老这数十年如一日的在医院坐诊。不说功劳，光是苦劳也足够给墨老开些“便利条件”了。想着，说道，“明天8点来院长室找我报到，今天你先随便看看吧，了解一下工作环境。”
墨白点点头，心想，嚯，“院长室？”还真是大人物呢。
秦松临走时还一并带走了钥匙串，墨白倒是无所谓。
不过他到是想起来，这个院长似乎还没有自我介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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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峰绿岭、镜湖花海。墨白并没有像院长所说的随便看看，而是离开医院来到一处燕京偏远郊区的“国家5A级旅游景区”。
他小时候曾来过去这里几次，可如今再次造访还是不免觉得这里太过于梦幻，比他的师门百草山还要梦幻。
这里的空气和市区完全就是俩个概念，而且也没有城市那般的喧嚣。有的只是自然祥和般的宁静，无论从哪望去都是精美绝伦的犹如花卷一般的风景。
山叫孪峰山，湖叫镜水湖。就在那青山绿水之间，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注意到一栋栋的别墅藏在其中。
用脚趾头想能住在里的一定都是有钱人，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有钱人。
墨白一边欣赏着这里的风景一边等待着，他来燕京还有一件事要办，这是他师父特意嘱托的。
没过多久，一辆越野巡逻车就停到墨白面前。副驾驶下来一个人，西装革履，戴着墨镜。身形高大，一看就是训练有素安保人员。
“是墨先生吧，我们家主有请。”安保人员把车的后门打开，对着他请道。
墨白没想到来的还真快，自己只不过打了一通电话，不到一分钟就有人来接他了。
坐进巡逻车的后座，他向前扫了一眼。俩个安保人员一脸严肃，他也只好不自讨没趣了。
车子并没有顺着旅游观光的道路开去，而是一头扎进了山脚的树林之中。墨白小时候跟着师父来过几次，所以并没有觉得大惊小怪。
开了一段时间，一条精美的青石路渐渐开始树林里出现，原本隐藏在那树林之间的一栋栋别墅也近在眼前。
巡逻车停在一栋富丽堂皇的三层别墅门前，墨白没有等那安保人员来开门，他自己走了下去。
汉白玉的栏杆，俩侧一排精雕细琢的雕像。透过栏杆是一道人工挖掘锦鲤池，池上有一座石拱桥正连接着别墅的大门。
十年未见。曾经满面红光的老人，如今已是两鬓花白，满脸的沧桑，只有那双浑浊的老眼还冒着一丝精光。
老者穿着一身黑色唐装。墨白认识，这老者正是北宫家族的大管家周海，小时候墨白在师父的指引下，常常叫这老者周爷爷。
“周爷爷。”墨白打了声招呼。
对于周海他还是比较尊敬的，在他的印象里，周海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
“是墨白吧，”周海说着忧愁的脸上强挤出一丝微笑，说道：“十年没见，如今越发的是一表人才了。”
“哪里，哪里。”墨白尴尬地笑笑，周海脸上的忧愁太明显了，他怎会看不出。可这是人家的事，他一个外人自然又不好插嘴，所以就简单的和周海客套了俩句。
在周海的带领下，墨白穿过那座石拱桥，离别墅越来越近。
“北宫玉，你想干什么！”就在这时，一声争吵从别墅里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