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老谭的改变
经过一天时间的发酵，整个中医院都在聊着墨白在中心公园出手救治谭老的事情。
换上一套昨天在商场新买的衣服，他刚到中医院的门口，就被一群医生还有护士给围住了。
他仔细地看了看里面竟然还有俩名病人。
“墨白。电视上报到的是真的吗？”
“还叫墨白，我听说院长要提拔他当主任了。”
“我的天啊，这要是真的那岂不是史上最年轻的主任。”
“电视上面不是说谭医生中暑了吗？难道治疗一个中暑的就能当主任了？”有人质疑地问道。
“现在电视上说的还能有准？我听小道消息说，谭医生得了是癌症。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癌症，是乳腺癌。”其中一名女护士是墨白的铁杆粉丝，听到有人质疑墨白的能力，顿时就开始反击。
什么？一个老头得了乳腺癌？
墨白有些哭笑不得地对他们摆摆手，说道：“大家先安静一下。”
他的号召力还是有的，毕竟他是昨天事件发生的当事人，众人也都想听他说说昨天的具体情况。
“电视上说的确实是真的，不过媒体总喜欢断章取义大家也应该知道。”墨白见众人安静下来这才说道。
“具体的事情太复杂，我就不说了，估计等我说完都快下班了。剩下大家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墨白，谭老真得了乳腺癌？”
听到这个问题，墨白只好尴尬地笑笑说道：“你说呢？”
虽然还没有中医执业证书，但秦松已经特许墨白搬到了门诊室，让他先适应一下工作环境。
门诊室虽然不大，可是下面的部门确实不少。内外科一共十六个部门，每个部门也都有主任，名义上是下属部门其实并无管辖权。不仅没有管辖权，门诊室还要负责那些连专科医生都拿不准注意的病人，也就是各位疑难杂症。
墨白推开门诊室的门。
穿着一身病号服的谭育人正坐在靠近窗边的办公桌的位置上，给一位同样年迈的老者切脉。
经过了昨天那样一场大病，虽然墨白及时出手，可依旧难以掩盖谭育人的憔悴。眼窝深陷，脸上蜡黄色的褶皱让他犹如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谭育人闭着双眼，仔细感受着那位老者脉象，半晌才睁开眼睛又看了看那老者的舌苔，这才说道：“揭竿末梢，脉硬而实，挺然指下，沉浮不定。肝火上扰，舌苔头而薄黄，轻度高血压。”
虽说一直和墨白不对付，而且功利心还极强，可谭育人在中医院里的名声还是很好的，有不少患者都是奔着他而来。
在中医里有些实证并不能通过望诊全部判断出来，不过结合谭育人给出的结论，墨白也不得对谭育人有些另眼相看。
看来这个老头能被中医院作为代表派出义诊，也是有些货真价实的真本事的。
谭育人唰唰唰写了一个方子送走了老者，回头看着墨白的时候，再也没有了往日那般嚣张的气焰。
“没想到啊”，他说着叹了一口气，颤颤巍巍地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内，说道，“你小小年纪就已经有如此医术，老夫不如你。”
在经过中医院一系列的检查之后，他已经被确诊缺血性脑卒中，墨白救他的事情他也听医生和护士说了。
刚开始他并不相信，可当他看到网上传的视频和电视上的新闻报道，他才勉强接受这个事实。
文无第一，医无第二，他确实不如这个毛头小子。所以当他听说墨白要被提拔成门诊室主任的时候，也没有任何抵触的情绪。如今他已是花甲之年，又得了中风，退休之前升职他已经不指望了。
“谭老谬赞了，我也不过是略懂一些针灸而已。”墨白笑着说道，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血海深仇，也不过一点误会而已，所以他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哼，你要是略懂，那咱们中医院的其他医生岂不都是成新手了。”谭育人气哼哼地说道。
可墨白知道他明面是气愤，可话里的意思还是在称赞的针灸，所以他也不接茬，反而问道：“谭老，您的身体怎么样了？”
“比昨天下午强了不少。”谭育人淡淡地说道。
他并没有说谎，今天一大早的他在病房有些住不惯就走出来溜达溜达，没想到正好撞见刚才那位高血压的老者。
墨白点点头，这说明他的回阳针法已经起作用了。他对着谭老安慰道：“您别太担心，不出三日就会痊愈的。”
“好。不过，墨白我想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谭育人看着眼前的英俊少年，他有一个想法，他知道自己医术不如墨白，可他还是想试一试。
“谭老，你说吧。”墨白虽不是什么心胸宽阔之辈，但他是有针对性的。你对我好，我加倍奉还，你对我不好，我瑕疵必报。
“那我可说啦。我想和你比试一下医术。”谭育人一字一句的说道。
他有些担心墨白不会答应。
“可以。谭老咱么怎么个比法？”墨白很痛快的说道，倒是令他有些意外。
“那咱们就比一比方子吧，下一位来门诊室病人我们各自开一道方子，然后辩证一番如何？”
“谭老，我没意见。”
“好，那咱们就等待这第一位病人吧。”谭育人说完就开始和墨白安静在门诊室等着。
此时已经过了八点正式上班的时间，可仍不见有人到门诊室来看病。
又过了能有十多分钟，谭育人有些沉不住气站起来随便走走。
“救命啊，有人吗，救命。”忽然从门外传来一阵呼救。
谭育人和墨白对视一眼，俩人连忙冲了出去。
等着两人来到医院正门的大厅，正看见了一名比墨白还要小上俩三岁的男孩，守着一位躺在地上的一动不动的老人哭喊着。
老人和孩子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犹如街边的乞丐一般。
男孩泪眼婆娑地跪在大厅里，祈求着来人救救他的爷爷，可等来的却不是医院里的医生。
“大清早的就送来一个死老头，真是晦气。”保安队的队长皱着眉头说着。接着一指身边的小保安吩咐道，“你们去把他们都给我轰出去，没钱看什么病。”
四五名保安见躺在地上的老头一动不动也都是一脸的不情愿，谁也不愿意摸死人，可队长发话了他们也只要硬着头皮上了。
“住手！”谭育人和墨白异口同声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