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朱集
村口。
朱会飞两人刚到，许念就远远跑了过来，后面还有人追着吆喝，“许念，你这个混账东西，给我站住…”
“这不怪我，是你老婆让我亲的。”许念一边跑一边解释：“我问她我可以亲一下吗，她点头同意了的。”
“你还敢说！”后方之人暴跳如雷，提着扫把一直把许念追到村口，见根本追不上他，这才气呼呼放弃。
朱会飞王大春凑过来，疑惑道：“许念，王大贵追你干什么呢？”
“没什么，我亲了他老婆。”许念不经意道，并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原来，出门的时候，他看到大贵媳妇在门口哄女儿，就凑过去打招呼说‘小姑娘真可爱’，然后问可不可以亲她一下，大贵媳妇以为许念说的是亲她女儿就同意了，根本没想到许念会亲她，这件事很“巧合的”被王大贵看到了，结果自然不用说，王大贵提着扫把就追了出来，一直追出村子才罢休。
“你这也太损了。”王大春瞠目结舌。
朱会飞则埋怨道：“我说你就不能消停点，咱们是去打鬼子的，你还偏偏闹出这么一出，是想弄得人尽皆知咋滴？”
“就是因为要去打鬼子，所以我才故意惹出这么一出，这叫明显栈道暗度陈仓。”
许念用关爱智障的目光扫了他一眼，解释道：“咱们去打鬼子，需要不短时间，难保不会引起二舅怀疑，可是亲了王大贵媳妇被他提着扫把赶出来就不同了，二舅就算知道了，也只会以为我做贼心虚躲出去了，而不会往打鬼子上联想。”
“走啦，出发！”
三人结伴，很快出了村子，朝着西南方向前进。
走了一阵，朱会飞注意到这次路线跟上次去董楼不一样，怀疑道：“许念，你是不是带错路了，这不是去董楼的路。”
“我们本来也不是去董楼，而是去朱集火车站。”许念解释。
“为什么呀，上一次对付董楼的鬼子方法就挺好的，咱们又何必舍近求远呢？”王大春不解道。
“用泻药跟近战对付董楼鬼子，很容易让对方怀疑到我们村，谨慎起见，董楼的鬼子是不能打了。而且，现在咱们只有三个人，就算是使用了同样办法也很难吃下对方，必须得选择落单的目标。”
“也可以在董楼寻找落单鬼子下手呀！”
“很难，董楼一个小乡村，周围很是荒凉，鬼子守卫外松内紧，鬼子都是结伴行动，轻易不会有落单的时候，想要找到合适目标不容易；可朱集却不一样，那里人口密集，有不少店面，且驻扎着一个鬼子大队和两个伪军大队，守卫外紧内松，鬼子落单的可能性更高，更方便我们出手。”
许念侃侃而谈，把形势分析的头头是道，很容易就说服了朱会飞王大春两人，三人一起朝着朱集出发。
……
朱集镇。
距离大王庄近三十里。
饶是许念三人脚力不错，也足足走了三个小时，到了这边的时候，已是又累又饿，尤其是周围一些商贩的吆喝，更是让三人猛咽口水。
沿着集市走了一阵，并没有找到合适目标，途径一家面馆的时候，许念招呼道：“走，咱们先吃点东西。”
“你有钱吗？”王大春问，他肚子早就饿扁了，奈何囊中羞涩，这才一直强忍着。
“临来的时候，把二舅藏得私房钱顺了来。”许念坏笑着解释一句，在面摊外的桌凳上坐下，招呼忙碌的老人道：“老板，三碗面！”
王大春跟着坐下，冲着面摊老板叫道：“老板，多放些面，多放些菜，多放些汤…”
“你直接说要两碗得了。”老板苦笑，他看起来五十多岁，头发已经花白，脸上皱纹很深，是岁月与苦难留下的刻痕。
“那怎么一样，两碗不得多给一碗的钱。”王大春理直气壮的解释。
“好啦，别难为人家了，出来讨生活都不容易。”许念呵斥一句，道：“老板，别听他的，你照常上就是了。”
“好嘞！”
老人唱一声喏，忙碌着给三人下面，很快三碗热腾腾的面端上，三人抄起筷子开吃，风卷残云般把三碗面吃掉，连一口汤都没剩下。
一碗热面下肚，肚子里暖洋洋的，许念正要付账，然后去寻找落单鬼子，正在这时一名小鬼子提着酒壶摇摇晃晃走来。
“来碗面！”鬼子嚷了一句，拿起酒壶咕噜噜往嘴里灌。
老人不敢怠慢，匆忙煮了一碗面端上，在上面的时候，那小鬼子刚好酒喝完了，用力摇晃一下酒壶，撞到了老板的手，面汤撒了些到鬼子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老板连声道歉，脸都吓白了。
鬼子却根本不听，一把将托盘掀翻，滚烫的汤面洒在老板脸上身上，后者坐倒在地，凄厉的惨嚎起来。
面摊里面，一名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听到惨叫，慌忙从里面冲了出来，凑到老者身边关切道：“爷爷，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回去，快回去！”面摊老板摇摇头，用力把女孩往里面推。
却已经迟了，那醉酒的鬼子看小姑娘长得标致，眼前骤然一亮，说了一句“小姑娘挺俊的，今晚就陪我吧”，搂住小姑娘上下其手。
“太君，饶命，她还是个孩子，求求你放过她…”老板跪在地上连声哀求，可那鬼子却根本不听，一脚将其踹开。
小姑娘又气又急，一口咬在鬼子肩膀上。
小鬼子吃痛，一把甩开小姑娘，拿起枪托对着小姑娘脑袋就是两下，鲜血顺着额头滑落，小姑娘软软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小英…”
老板悲呼，见孙女没有回应，眼圈瞬间通红，回到店里提了把菜刀出来，咬牙切齿的冲上去，“畜生，我跟你拼了。”
砰砰！
伴随着两声枪响，老人倒在地上。
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老人的胸膛，染红了身下的地面，也染红了许念的眼睛。
咔嚓嚓！
许念双眸猩红，拳头用力攥紧，森冷的低语宛如宣誓，“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我一定要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