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曾经问个不休
“快点快点，布置好了没……”
“话筒、音响，再检查一下电源线路，不要在关键时候掉了链子！”
“小高，小高，你去给姜妹子买杯热咖啡……”
春晖酒吧的门口，唐老板忙碌的不可开交，指挥着店里一个个的服务生，布置酒吧门口的舞台。
他的心情忐忑而兴奋，前者因为这决定春晖酒吧生死的一战即将打响，如果输了，他的酒吧就要关门大吉，而兴奋是因为他对接下来的表演有着充分的信心和期待。
两天前，当姜乔在他们诧异的目光注视下走到舞台上拿起话筒的时候，他还在纳闷姜乔在搞什么，到底有没有能力帮助他。
然而十几分钟后，姜乔在他心中就从一个仗义疏财的富二代变成了才华横溢的摇滚才女。
他记得清楚，当时的他目瞪口呆，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枪火玫瑰的三个小伙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丁云生手里的吉他直接掉在了地上，鼓手刘永峰的身子一晃，直接一屁股蹲了下去，却也不叫疼，就坐在地上神色惊骇地看着姜乔。
犹如在看一个妖女。
唐老板看着那个穿着白色如雪羽绒服，在灯光映照下亭亭玉立、明媚动人、肌肤皎洁的女孩，心中感慨。
若是姜乔去参加那些音乐选秀节目，肯定能拿到一个家喻户晓的好名次吧！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写出那些歌的，而且最奇怪的是，她知道歌是怎么唱的，甚至知道编曲是怎么编的，可她对乐谱乐理，根本就是一窍不通。
在她教枪火玫瑰演唱的时候，说的往往都是一些行外话。
奇才、鬼才啊……
唐老板只能感叹，有些人的天赋就是远超常人，无法想象。
“姜姐，我有点紧张……”
丁云生站在姜乔面前，神情敬仰，虽然他比姜乔还要大了三岁，但这两天都是一口一个“姜姐”的叫着，包括王庆和二十五岁的刘永峰都是如此。
“紧张个毛线，唱就是了，这两天已经排练上百遍了，肯定没问题的。”姜乔接过服务生小高买来的咖啡，喝了一口，感觉身子暖了许多。
“那么好的歌，我担心自己把它们糟蹋了……”丁云生低声道。
“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你怎么糟蹋？”
姜乔瞥他一眼：“好好唱歌，别废话，你看看人家王庆，一声不吭的多淡定。”
王庆露出一个比哭害惨的笑脸：“姜姐，我是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姜乔拍他一下：“没出息的玩意，以前酒吧里那么多人都不紧张，现在紧张什么？”
“情况不一样。”
刘永峰轻叹口气：“对于春晖酒吧来说，这是决定命运的一次演唱，如果我们没唱好，唐哥的酒吧就要没了……而对于我们来说，挑战来自燕京的黑蜘蛛乐队，也是需要勇气的……”
“燕京来的怎么了？他们是在燕京混不下去了，才来的咱们这里，怕他们干什么？”
姜乔撇嘴笑道：“你们好好唱，回头我给你们介绍经纪公司。”
“真的？”丁云生眼睛一亮。
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进娱乐经纪公司，接受更加专业的培养。他对自己的天赋有一定的信心——在见到姜乔之前是特别有信心，他知道自己只要能到一个大公司大平台，有了足够多的资源，就肯定能闯出一片天地的。
当初去参加音乐选秀节目《欢唱男生》，为的就是进入十强，可以直接与公司签约。可惜遭遇黑幕，直接被刷掉了。
此时听到姜乔竟然可以给他们介绍经纪公司，顿时怦然心动，对姜乔愈发恭敬。
王庆和刘永峰也是如此。
一辈子在小酒吧里唱歌有什么出息呢，他们还年轻，向往更大的舞台，更广阔的天地。
他们这些小歌手，就如同各大影视基地里的群演一样，怀揣着璀璨的明星梦。
而他们也清楚，如果仅凭自己的天赋实力和背景，恐怕挣扎一辈子都只能做个小人物。
“生子，小胖，大刘，舞台都布置好了，你们上场吧！”
唐老板的声音传来。
“来了来了！”丁云生答应一声，又看向姜乔：“姜姐，我们上了！”
“去吧去吧……”姜乔挥挥手。
此时，舞台前面空空荡荡，大冬天的，街道上的行人大都行色匆匆，懒得看这里一眼。
丁云生站在舞台上，冷冽的风从脸上吹过，犹如刀锋一般。
他的目光向四周扫了一圈，看到了神情淡然的姜乔、忐忑又期待的唐老板，还有隔壁蓝夜酒吧门口，怀里抱着小妞倚门而立、神色嘲讽看着这里的曹玉琨。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给了王庆和刘永峰一个眼神。
王庆和刘永峰互视一眼，微微点头，贝斯和鼓点的声音响起。
丁云生的手用力握着话筒，胸腹中的那口气冲击声带，嘹亮高亢的声音在大街上唱响。
“我曾经问个不休——”
“你何时跟我走——”
“可你却总是笑我，”
“一无所有——”
“我要给你我的追求——”
“还有我的自由——”
“可你却总是笑我，”
“一无所有——”
他用力地唱着，极具穿透力的声音透过音响扩散出来，震得酒吧门口的服务生们耳膜发疼。
姜乔站得离音响远了一点。
唐老板攥紧了拳头，神情激动。
春晖酒吧的门口，曹玉琨的神情微微一变，先是惊诧，而后逐渐凝重。
两个刚好路过的小伙子，在舞台前方停下了脚步。
丁云生闭着眼，继续大声地唱。
“脚下的地在走——”
“身边的水在流——”
“可你却总是笑我，”
“一无所有——”
“为何你总笑个没够！”
“为何我总要追求，”
“难道在你面前我永远是一无所有！”
一对手牵手的情侣走了过来，两个背着书包的学生走了过来，一个夹着公文包神色疲惫的中年男人刚要路过，却又停下脚步，退了回来。
几分钟前走进蓝夜酒吧，却因为没有卡座而无奈出来的几位小青年正要打车离开这里，其中一个人被丁云生的歌声吸引，拉住了其他几人，向这里走来。
一个，两个，三个……
丁云生一首歌唱完，舞台前已经站了十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