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晚安

在梦想演唱会的灭灯事件发生之初,少女时代成员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受害者,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公司对于行程安排的变化以及广告商态度的变化,早晚还是会影响到她们的,因此回到宿舍的少女时代成员,并没有像外人想象的那样如世界末日到来一般吃不下睡不下,只不过人人心中都有些许焦躁的感觉,但是却不知道产生这种感觉的原因。

客厅里,菲碧发现姐姐们的情绪并没有太大问题,倒是有些担心现场的sone中真的有人会做出菲碧猜测的事情,因此十分关注这方面的消息,好在具体负责送sone回家的人里有土卫九韩国分公司的人,所以就算公司没有及时向她们反馈消息的渠道,通过菲碧大家还是及时地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芭芭拉被菲碧留在了现场,承担土卫九跟撒满公司交涉的职责,而且名义上她还是环球音乐的人,留在现场一点都不奇怪。

由于土卫九采用了菲碧设计的网状管理结构,因此退场计划的执行方面是没什么问题的,倒是撒满公司那面又出问题了——有人或许是故意,或许是无意地把sone可以在散场后,乘坐撒满公司准备好的交通工具回家的信息透露出去了。

透漏的信息中,这件事的组织方自然是撒满公司,而不是土卫九——菲碧和公司达成的口头约定中提到了,土卫九不要这件事的功劳,全部都以撒满公司的名义去做。

这就让知道了这个消息的另外几家的粉丝感到不满,不过幸运的是,她们的偶像是最后表演的,所以消息虽然传开了,不过大家暂时还没想太多。

不过就算这样,散场的时候,当一些人看到sone被人有组织地领出去的时候,还是在体育场外发生了小规模的阻拦和争吵。

幸好负责引领和疏散sone的人是土卫九的人,由于韩国的无线网络建设的很完备,土卫九的节点管理系统,也就是被菲碧命名为阿斯特瑞亚的智能任务分配系统,能直接把协调好的指示实时发送给各个节点,这个节点就是土卫九员工中那些有黑色标识的人,再由这些人按照指示去具体管理其他人,这就是土卫九网状管理结构的运作模式。

这个系统的缺点是把所有人都变成了蜂巢的工蜂,不过徳裔传统使得这套高效的管理模式很容易被接受,当然也可以说这是菲碧******的一大罪证,她从一开始到德国开办土卫九就没安好心。虽然她没有推行个人崇拜,甚至多次言及希望员工们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事实上她已经通过这套系统建立了如女王蜂一般的牢固统治,不过跟每个蜂巢都有自己的“意志”一样,这也是土卫九动不动就出现些许偏离菲碧想法的原因。

不管怎么说,这套管理模式比由人类去进行统筹安排的时候反应要快,因为系统是以逻辑为根本运行原则的,人类的感受这种东西只不过是数据库中的参考信息而已。因此在面对突如其来的围堵争吵时,土卫九的反应依然极其迅速,甚至都没给sone和找上门来争吵的人留下多少反应时间,很快就完成了把sone全部送走的任务。

至于撒满公司派过来担任表面上的领导的人,要么被找上来的人围住了被要求给一个说法,凭什么都是撒满公司组合的粉丝,sone就有这样的待遇;要么有些人干脆就懵了——土卫九的执行效率,也太惊人了吧!看起来好像居然还有专门针对这样围堵的预案!我们韩国居然还有这样的公司!?

随着任务的完成,散场后不到十五分钟,芭芭拉就给菲碧打了电话:“人都送上车了,每辆车都有一个黑星跟着,没有出意外,有几个家很远的坐的是租来的车,到家时间可能会长一些。”

“嗯,做的很不错,让大家工作完成后就回家吧,你也先回去休息。”

“菲碧……,你们没事吧?”芭芭拉刚才亲眼见到了那些人上来围堵和争吵的疯狂劲,因此有些担心菲碧她们,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感受韩国的anti文化。

“我没事,倒是你,下周我们不去美国,你可能会很忙,早点回去休息。”

“嗯,好,晚安。”芭芭拉微微皱着眉合上了电话,然后看着眼前的撒满公司派来的一个助理,用英语道:“好了,土卫九能做的都做完了。”

助理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他觉得公司的要求太不要脸了,不过,商业社会,老板让你干啥,你还真能不去做?因此说道:“那个,还有一件事,能不能让土卫九的人尽量不要议论这件事?”

芭芭拉笑着点头道:“没问题,菲碧答应的事情土卫九一定会做到,你们放心好了。我先走了。”

“等等。”助理再次叫住了芭芭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芭芭拉小姐,我们公司的意思是,为了少女时代,嗯,为了菲碧好,你能不能在对环球音乐提到今天的事情时,也说说送粉丝的事,你看……”

芭芭拉还没等对方说完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毕竟少女时代跟环球签约了,环球不可能不对这次灭灯时间做出反应,显然就目前来看,如果没有其他加分,想要给环球音乐这庞然大物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还是挺难的,不过在随后的应对方式上,尤其是组织被抵制的少女时代的粉丝及时离开,这件事上,虽然不是撒满公司自己做的,不过不管在哪都会获得高评价的。

对此芭芭拉倒是觉得没所谓,土卫九又不是靠名声和股价吃饭的公司,他们是有真材实料不需要看投资人脸色的,所以菲碧既然答应了人家,那就贯彻菲碧的意思就好了,因此虽然对撒满公司得寸进尺的要求有些鄙夷,不过芭芭拉还是微笑着点头道:“当然,菲碧既然答应过,土卫九这边自然会贯彻到底。那么,我先走了。”

助理赶紧感激地鞠躬送别:“是,您辛苦了,再见……”

芭芭拉背对着对方也不回头,随意地挥了挥手,坐上了早已等待在一旁的一辆车……

而接到了芭芭拉汇报的菲碧,自然也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姐姐们,不过却没提及有人来捣乱的事,这让姐姐们都松了一口气,不管大家现在的认识如何,知道大家清晰地认识到了一件事,自己的粉丝对于自己来说,有多么重要。

其实灭灯事件对少女时代来说并不一定算是坏事,大多数偶像组合虽然知道自己的粉丝有多么珍贵,但是真正在思想深处意识到粉丝对自己有多么重要,是在出道至少五六年以后,那个时候因为市场定位和经纪公司推陈出新的原因,他们的行程开始趋向于高质量和低频率,留下了相对较多的思考和回味的时间,所以一般都是在这个时候,艺人才会真正地把“回馈粉丝”这个意识贯彻到自己的一举一动中去。

在艺人还没有太多时间思考的时候,其实都是经济团队如同洗脑一般的对艺人灌输要爱粉丝的这个概念,所以,经济团队对艺人的控制,其实也不算完全是个坏事,一个好的经济团队对于艺人事业的成长,帮助极大,这是所有艺人的共识,这可不是单单指的人脉方面的结论。

前面说过,少女时代本就在泰妍的带领下,整个组合逐渐产生了独立于公司控制之外的意识,但她们仍然缺乏能让组合长期凝聚在一起的思想基础,因此在短短不到半年里,不管是菲碧的龙舟画也好,还是天天喊的口号也好,都渐渐地成为了大家生活中的一件很平常的日常,虽然仍然有当时的些许激动,不过显然一件事成为习惯以后,就会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这也是在泰妍的感觉中,大家渐渐地背离了一开始的初衷,对唱歌变得不是特别积极的真正原因。

当然,也不能说泰妍就完全正确,毕竟出道近一年,唱歌方面一直因为作品的原因被WG压了一头,大家虽然知道WG不是敌人,却也多多少少会因为外界的言论受到一些影响。大家向其他方向的努力也不能说做错了,不过仔细一分析就能明白,前端时间成员们的做法,太不像一个组合了。

灭灯事件的后续效果还没真正凸显,少女时代成员还不知道接下来的局面,所以大家还是满轻松的,而泰妍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了松了一口气的原因,这让她觉得,好像确实如大家所说的自己是在演唱会之前的压力太大了。

大家既然感觉轻松,菲碧自然也不会发现什么异常,不过按照逻辑分析,菲碧认为演艺圈里任何事情都会产生某种后果,所以她才决定了下周不回波士顿,她首先要做的,自然是通过网络收集信息,而首选的信息收集地,自然就是现在已经成为菲碧粉丝的大本营的诺尔斯之光了。

因此,吃完宵夜以后,大家开始各忙各的,菲碧盘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通过远程后台给勒托增加新的信息收集要求呢,忽然有人挨着她的腿说道:“菲碧,后背痒痒。”

原来是Sunny不顾形象地背对着她趴在地上,还用手指着后背呢,而菲碧自然是一手继续敲电脑,一手抓向了Sunny脑后,她的方式很特别,因为人感到痒其实就是大脑对神经信号的反馈,有的时候并不一定是痒,比如,手术之后伤口弥合的时候会痒,再比如,身体里长了不该长的东西时,同样会如此,所以菲碧的真正意思是要给太阳姐姐测量一下身体数据,如果是一般的痒,她就会通过神经按摩的方式让太阳姐姐止痒。

这动作自然被别人看到了,正捧着剧本猛背的允儿顿时笑了起来:“菲碧,Sunny姐姐是后背痒痒,不是脑袋……”

菲碧闻言,对允儿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不过她也只是把摆弄电脑的另一只手放在了Sunny的背上,一开始抓向Sunny后脑的手则依然还在那里。

这时候Sunny则对允儿笑道:“小鹿,你这好几天不回来,泰妍和秀英两个可是过足了二人世界,今晚你这第三者可不好当,怎么样,要不要跟姐姐一起睡?”

允儿知道,Sunny有时候会故意说点黄色的内容,不过Sunny这样明确表示欢迎她回来,并愿意跟她一点也没有把她当外人的态度着实让她感到贴慰,因此如以前她开心起来一样,用细着嗓子装小孩道:“呀~泰妍姐姐~秀英姐姐~~Sunny姐姐要把我抢走啦~”

秀英叼着牙刷从卫生间冒了个头看了一眼,一看客厅里的态势就知道又可以等着看泰妍犯萌了,于是耸了耸肩,嘴里呜哩哇啦地示意自己现在好忙的。

而泰妍和孝渊正在厨房清理碗筷,泰妍还在一个劲地说今天土卫九组织sone离开做的简直太给力,在企划组这件事绝对是一个极好的新闻点,孝渊则不大乐意听这个,不过泰妍要说她也没办法,只能一边帮忙收拾一边忍受着兴奋的泰妍无休止的分析。

因此,允儿的求救对孝渊来说简直就如天籁一般,赶紧说道:“快,你们屋允儿要被Sunny抢跑了,前几天你不是还念叨她嘛,赶紧去呀。”

泰妍也没反应过来咋回事就被孝渊给支了出来,除了厨房门就看到允儿抓着厚厚的剧本装小孩呢,顿时好笑地对Sunny说道:“呀!今晚小鹿归我们屋,明天你要是还想要又不觉得她闹得慌,就随便你拿走好了。”

允儿心情不错,继续装小孩:“啊~~~”

Sunny果然嘻嘻哈哈地点头,又扭头对正在屋里练瑜伽的俞利喊道:“俞利俞利,明天不要你了,我跟世碧睡!”

俞利知道Sunny对自己练瑜伽时不说话很有意见,所以她这就是故意的,太可气了!

Sunny喊完,又得意洋洋地抓着菲碧的手道:“唉,要不菲碧你明天也跟我一起睡得了。”

泰妍顿时哼道:“明天菲碧归我们屋。”

声音不小,正在屋里各自看书的Tiffany和徐贤闻言抬头好笑地对视了一眼,忽然Tiffany煞有介事地说道:“要不这样,把你也借出去,然后我另外借一个回来?嗯,借谁好呢~?”

徐贤顿时满心崩溃地叫屈:“姐姐!~”

Tiffany顿时笑倒……

众人正闹腾呢,杰西卡一手抓着抱枕,一手抓着眼罩恨唧唧地走到卧室门口,看着客厅里带头发出怪声的几个家伙,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什么也没说,怂拉着脑袋又回去了。

众人刚才看到她后就不再发出怪声,不过看到她居然不像以前那样让大家赶紧去睡觉,顿时憋不住笑了起来,有几个反应快的,马上明白过来,杰西卡刚才看到这么久没回来的允儿在,又是泰妍在带头闹,自然不会轻易地打断大家,不过嘛,时间不早了,大家还是决定,赶紧回去睡觉得了。

至于菲碧,她测量完太阳姐姐的身体数据,后帮着她捏了捏后脑,又挠了挠后背,然后也被泰妍赶回屋里了,菲碧一进屋,徐贤就如看到救星一般说道:“帕尼姐姐要把咱俩租出去……”

Tiffany顿时也有点崩溃,徐贤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告状的了,以后还能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不过菲碧从情绪流露判断出,这俩姐姐其实刚才也是在闹着玩的,于是点点头道:“嗯,租金多少?”

“呀!”徐贤。

“哈哈~”Tiffany,笑完后立即说道:“切,我才不傻呢,忙内CP多可爱,我才舍不得拿去换人呢。”

“哼~~!”徐贤口嫌体正直。

这种时候,菲碧却是完全不知道该做出怎应的反应,如果是在拍摄综艺节目,她倒是有好几种应对方式,不过生活中她不会像对待节目那样去对待成员们的,好在Tiffany这时候又补充了一句:“好了,不开玩笑了,快睡觉吧,明天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或许还得开记者会,另外,徐贤,晚上别偷偷跑菲碧那边,嘿嘿~”

“啊~~”徐贤蒙头大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