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五十五章 刺头也是追随者

凌晨，威尔士北部，某小型城堡。

虽然天色只是有一点亮光，但是整个城堡里已经活了过来，厨房里、仓库里、马厩里全都是人来人往的，仿佛正在准备出征一样。

实际上，这也确实算是要出征，按照礼仪，作为下一代罗雷克伯爵，菲碧有责任在继承爵位之前亲自检视一遍她将继承的领地，如果在过去，她还要亲自接见一番领地下辖的农奴的代表，已确认整个领地都会在她向国王宣称继承权的时候，毫无疑问的仍然都在她的控制之下——如果继承的时候还有领地失去了控制，贵族有责任向国王阐述清楚，名义上是向君主寻求帮助，实际上是给国王侵吞贵族领土的机会。

当然了，这种规矩的另一个目的，则是给新任贵族一个向其他贵族介绍自己家产的机会，而这又跟各个世袭贵族维护自身地位，以及作为联姻时的参考有关了。

而菲碧因为宣称想要按照过去的仪式来继承，确实是在为难人家一个老太太，但是不可忽视的就是，她为难老太太的时候仅仅只有一天的时间，而更多的时间，看起来更像是在为难她自己和她的仆从们——因为按照规矩，在这个过程中，英国皇室是需要派出核查人员跟继承人一起巡视的，而菲碧不但要巡视，还要穿着全副的家族装甲，因为按照规矩，世袭爵位都是因军功而得的，所以继承人必须在武力方面，哪怕仅仅是穿着甲胄骑行巡视，也算是有武力的表现之一。

至于说历史上那些继承了爵位的女继承人，至少在英国这边，如果一个女继承人不能是当地展示自己有“武力”的话，虽然她可以继承爵位，但是不管是婚姻还是财产，其实都会被贵族议会里的高等级贵族们控制，原因就是，没有武力，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必须从别人那里借到武力，而出借武力的人，凭什么免费给你服务呢？

但是这些这对菲碧来说，并不是个苦差事，她的身体控制能力本就极强，再加上之前在拍摄三国电影时期，利用物理学基本原理推演出了一整套的中国大枪枪术，所以就被她毫无廉耻地用在了这边的个人骑枪战法上了，在之前描述菲碧推演出的这套本质上利用的是对弹性势能的控制和对杠杆原理的应该用的枪术的时候就说过，这种枪术更适合骑在重型战马上的人使用，因为可以凭空借到马匹前进时的动能，然后通过枪身像鞭子那样释放出来，枪尖部分的超高速运动，会轻易地对打击点造成严重的钝器伤害。

而菲碧前几天就实验了一次以前没有做过的，向一头不听话的公牛冲锋，结果是自然是菲碧轻而易举，同时又精确地挑碎了公牛的半个脑子，并将它们泼撒得超过十五米远，这使得跟着她的人都吓了一跳，甚至土卫九的人也都开始重新审视菲碧推演出来的这套骑枪技巧，更别说其他人了。

当然，除了人类被菲碧的战斗力吓了一跳，昨天跟着菲碧的狗也吓了一跳——除了米诺和达卡，还有达卡的四个孩子，一公三母，还有土卫九先期运来的三对狗，以及它们的孩子，这些就是总计22只狗了。同时这边还有跟消灭蜜蜂的计划有关的，从流浪狗中心弄来的十一条已经做过绝育手术的各种不同类型的中型和大型犬。

之所以有这么多狗，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世袭贵族如果不养狗，那就真的会被人瞧不起的，每个世袭贵族至少都有一个狗群，主要是用于帮助打猎。当然，平日里能够被带进房子里的，一般就只有两三条地位最高，表现最优秀的狗。

不管怎么说，这三十三条大狗同样也是有地位差的，首先是土卫九的狗显示出了极强的合作心态，形成了地位最高的一个阶层，而在这个阶层中，显然达卡仍然高高在上的那个，而这次米诺显然怂了，把第二、第三、第四、第五的位置让给了土卫九的四条狗，和另外两条土卫九的狗成了照顾小狗们们的打工狗。而排在第二阶层的，就是菲碧让人从英国的流浪狗服务中心弄来的不容易被收养，比较凶猛的那些大型犬和中型犬。总的来说，土卫九的狗基本上很快就确定了互相之前的地位，如果不是这样，土卫九的狗就不可能在大西洋漂浮者上构成陆地上的第二道防卫机制，并能够围猎潜入的各国的特种作战精英。而那些从服务中心领来的狗，则是在土卫九的狗群齐心协力的的压制下，才勉强地确定了各自的地位。

除了土卫九人以外，所有人都惊异于土卫九的狗就一直没有叫过，而可以作为对比的就是十一只流浪狗，就算已经来这里快两周了，仍然还会是不是地叫得此起彼伏的。

不过，这一切都在菲碧那种毫无杀意，却随手把一头健壮的公牛的脑袋挑碎之后出现了改变，至少从那次到现在的三天的时间里，只要菲碧出现，不单单是土卫九的狗群表示除了绝对服从的姿态，那些之前是流浪和弃养的狗，也同样瞬间就能安静下来。而在菲碧这几天带着长枪骑行的时候，更是全都知道要躲着点菲碧。

“被狗讨厌的感觉如何？”芭芭拉看到菲碧一出现，那些准备好要跟着巡视领的狗瞬间安静下来了，不少还仰躺在地上看着菲碧，生怕菲碧不知道它已经摆服从了一样，便觉得十分好笑。

菲碧其实是凌晨三点就起来了，然后在“女仆”和芭芭拉的帮助下，穿好了全套的甲胄——当然，虽然样式很古旧，但是实际上是用钛合金和大分子材料由土卫九制造的，所以并没有像古代盔甲那样沉重，但是不过就算这样也有二十一斤，对于许多人来说，菲碧一个刚刚十八岁的女人，现在已经连续穿着这个盔甲骑行和检查领地五天了，居然还没有叫苦叫累过，所以就算不是土卫九的人，也对菲碧有了不少敬意。

菲碧白了芭芭拉一眼，又把眼神往下看了一下，芭芭拉顿时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一下，这几天，最辛苦的菲碧什么事没有，倒是她这个非要跟着骑马的侍女长，大腿却磨了破了皮，天天晚上都趁着没人跟菲碧诉苦来着。

见芭芭拉干笑，菲碧便美欧再揶揄她，而是默默无言地看诊忙活的其他人，而芭芭拉这时候拽了拽菲碧肘关节上的撞针，低声道：“看，那两个说你可能吃狗的家伙。”

当流浪中心得知要收养大狗的有华裔血统的菲碧之后，他们便声称担心菲碧是要吃狗，要跟过来看看菲碧会如何对待那十一条狗。至于为什么他们没有拒绝把狗送过来，原因就是，有相当多的大狗是没人会收养的，一个是因为经济原因，大狗既需要空间，又需要更多陪伴，这就使得很多人因为经济原因无法为大狗提供合适的饲养环境；另一个原因就是大狗如果出现攻击行为，人们很难阻止，而那些小狗好阻止一些，所以在大多数被抓起来和被送来的弃养的大狗，绝大多数都被安乐死并送到饲料厂，跟牛、猪骨头一样被弄成粉末加入牛羊或者其他类型的饲料中了。

菲碧一看，那两人正惊异地看着那些大狗纷纷朝着菲碧的方向展示出软弱的姿态，要知道，他俩本就是亲自送狗过来的人之二，很清楚这批狗的攻击性都很强，但是他们是真的没想到这里不但原本就有一个狗群，而送来的狗更是很快地老实了下来——这里说的仅仅是没有再展示出对其他狗的攻击性——但是对人类的话，至少他们俩仍然是很难和这些狗近身的。现在更是看到菲碧仅凭露个面，就让这些狗变得鸦雀无声，着实让他们俩感到十分惊奇。

菲碧又看了一眼正在忙活的其他人，见还有一会才能准备好，便对芭芭拉笑道：“正好没事干，再给这两人制造点更震撼的场景吧。”

芭芭拉一愣，连忙轻轻拽了菲碧一下：“你又要干嘛？”

“忘了我之前说的吗？虽然他们怀疑我要吃狗，不过这没关系，让他们留下来，正好可以让他们回去的时候能够向更多救助站传播我们这里可以收留有攻击性的大狗的好消息，毕竟他们这种爱狗的人，恐怕很难面对任何一只狗被安乐死的。”菲碧说道。

芭芭拉苦笑了一下：“我没忘，我的意思是，你穿得这么麻烦，就别走来走去的了，万一在外面被绊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可有些不太好。”

菲碧摇了摇头：“芭芭拉，很久以前你说我管教米诺的时候太可怕，甚至还把它吓尿了，我记得我当时告诉过你，在狗的王国里只有两种角色，一种是领导者，另一种是跟随者，一个领导者有领导者的工作，跟随者也有跟随者的工作。”说着，菲碧伸手指了一下那些狗，又道：“现在这些跟随者们都做了他们该干的事，所以现在是个很好的哦让他们提前进入蜜蜂计划的机会，而且不会耽误多少时间，所以……”

看到菲碧的眼神忽然严厉了起来，芭芭拉又想到菲碧刚才这句话中的领导者和跟随者的说法，顿时明白，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阻拦菲碧，问题恐怕更严重一些，因此略微一愣，然后表情也认真了起来，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对。”

菲碧这才露出笑脸，伸手在芭芭拉肩头拍了拍，转身“哐叽”“哐叽”地向那些狗走了过去。

芭芭拉则在菲碧向狗走过的去的时候，开始注意起了周围的人的表情，她知道，菲碧刚才说的对，自己刚才的行为很容易导致别人发现她对罗雷克家的继承人有很大的制约能力，所以，芭芭拉瞬间就转换到了在欧洲的外交场上待过的那个兰利情报官的角色，她重点关注的人有好几个，其中之一，就是文森特，这个菲碧明面上认可了的，但是实际上却极有可能代表了威尔士本土势力的“利益”的大管家。

实际上，早在半年之前，芭芭拉就知道，文森特没有通过菲碧设计的心理测试，也就是在阿斯特瑞雅得以启用之前，菲碧在土卫九使用的最早期的员工忠诚测试方式。

当然了，菲碧和芭芭拉其实都没有意识到，这完全就是因为少女时代今年的形象几乎都是走的性感风，这显然会对菲碧的贵族身份造成一定程度上的冲击的。但就算菲碧知道了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菲碧要遵从Sunny的决定，由撒满公司去设计少女时代的歌曲和形象。在撒满公司里，菲碧顶多算是个刺头，但是绝对不是的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