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8章 解惑

“那么惑者最后...从法渊里出来了吗?”“...自惑者进入法渊后,那人便发下大愿,若惑者从法渊离开,自己愿倾尽全力渡其魔性...觉者闻此大愿,只是无言垂泪,最终在许多岁月后,觉者化为了智慧,其余从者亦随之,只有那个人,始终在等着惑者归来,他等了许久许久,终于,惑者来了,但也如觉者所说那般,已是变了,他认为自己已经得到了最初三个问题的答案,他相信自己已见了真果,他相信自己已经达到无我无欲无色无执,并发下了大愿,要渡尽世人...他因此依旧来寻智慧,但只是想将它作为一种用具,因为他在阿罗逻迦蓝处只窃得到了术力。”“那么他得到了吗?”释大师摇摇头。“一切终是水中月。”“为什么?您...那个人,没有给他吗?”“他与他在觉者化智慧的树下辩了一场,守树者问惑者,要如何渡尽世人?惑者言,世人愚盲,不可晓真意,说道者多,行道者少,悟道者更少,唯有假借偶像之口,宣之以神谕,以生死大恐怖促令众生行道,守树者闻言反诘之,一切惑业,无非由执,由有执故,乃能成障,所以执者,为有着故,所以着者,原无明故,无明之外,无别他因,故此一切惑业,无不归纳于无明,惑者以偶像之口渡人,便如同以惑业渡人,又如何能让世人无明?”“那之后呢?”“惑者便自往西去了,回到他来之处去宣他的教,但他告诉守树者,终有一日智慧会引来觊觎的妖邪,彼时他还会来的。”索什扬想了一会,问道:“这样说,那烂陀僧伽蓝可以解决我的问题吗?”释大师只是笑而不语。索什扬低头凝思片刻,摇摇头。“确实,帝皇当年都没有得到答案,我又怎么能得到...”说罢,双手合十,非常认真的向释大师敬礼。“但不管怎么说,谢谢阿难尊者你愿意告诉我这个故事,虽然我还是不理解您在我身边的原因,还有您去见维罗妮卡的原因。”释大师只是微笑的伸出手,指着索什扬的胸口。“看到自己,你就有了答案。”“因为...我关系到帝皇,帝国?许多人的生命?还有...我要找到智慧?我是...唯一可以找回那烂陀僧伽蓝的人?”索什扬想了一会,点点头。“思考自己,思考自己...感谢释大师您的指点,我的思路清晰了很多,我之前被太多外界的信息搞得晕头转向了。”过了一会,他看向释大师,非常谨慎的问道:“释大师,有一些个人问题...也想向您请教。”释大师点点头,索什扬于是小声说道:“释大师,对于你们的教派而言,欲望...是不是坏的?”“是。”听到对方如此直接的回答,索什扬的表情有些尴尬,他的双手不安的抓握,犹豫片刻后问道:“其实我也知道...原本我们这样的人也不该有爱欲...我甚至...甚至有时怀疑自己是不是堕落了...”“若诸世界一切种性,卵生胎生湿生化生,皆因淫欲而正性命。”“嗯?”释大师的反应让索什扬有点困惑,他听不懂,但似乎又感觉到一点。“爱欲是众生根本,也是众生烦扰,但它就根植于众生心中,就像圃中之草,若不梳理,便是蓬乱丛生,若是时时整剪,也能规整方圆,而若是硬要拔之,那也只是荒土一片,事不可强求,强求就是执,彼时爱欲是执,无爱无欲也是执,任何的执都会有烦恼,只是凡夫溺于欲界深者便会入孽,入孽则堕无间,因此需慎之又慎...汝非凡夫虽无此忧患,但也要谨记,既未能舍诸妻妾恩爱,当于正淫中时,心不流逸,澄莹生明。”释大师的话很晦涩,但索什扬却意外的听明白了,于是再次对其行礼。“谢谢您的教诲,我一定谨记,一定谨记。”想了一会,索什扬还是决定向释大师说一些近期让他有些不安的那些事。“释大师,我...还有些事想要请教。”随后他就把关于灵族,太空死灵,维罗妮卡腹中的孩子,以及李和军团的事都挑挑拣拣的说了一些,倒不是说他对这位神秘的僧人已经彻底敞开心扉,而是他觉得这些事对方恐怕也都知道,如果自己不说,那么对方也不会提。“释大师,我不敢去揣测您的想法,但我相信您对于我和我的妻子一定没有恶意,可现在确实有很多力量在威胁我们,我希望能够得到您的指点。”释大师听完后,轻叹一声,摇摇头。“觉者曾言,若久之前,有一亡者来寻智慧与解脱,它欲令己族摆脱生死之间大恐怖,觉者与其论之,但亡者执念太深,不可渡之,觉者故赠其言:世间空苦,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生灭灭已,寂灭为乐,亡者悻悻而去...索什扬,它们非是生者,也非是死物,它们只是执念,入执深者,无法解脱,最易造作罪业,因此日后不管遇到何种执者,不可轻信其言,不可轻与其行。”索什扬想了一会,缓声道:“您的意思是,不管惧亡者曾经与薛西斯有什么关系,我现在都不可以再信任它们哪怕半分,甚至需要避免与它们接触?”释大师只是微微颔首。“那么灵族呢?您觉得我是否应该...”“都是众生,无有差别,觉者曾与凤凰言,此族已入孽无间,唯有涅盘一途可解脱,果真应验,汝是应了这个因果,便是按照汝本心行事即可。”索什扬眼睛一瞪。“凤凰?觉者见过阿苏焉!?这...释大师,这位觉者究竟是什么神圣?还有因果是什么意思?”“它便是它。”对方一开口,索什扬就知道是不打算说了,或者说是他无法理解的存在,可是他真的很疑惑,如果人类有这么通晓过去未来的存在,为什么一点痕迹都没留下,除了眼前的释大师。心念流转间,索什扬想到了维罗妮卡过去提到的一个词,一个与艾达,惧亡者都息息相关的存在——古圣。这个觉者,难道是一名古圣吗?可惧亡者不是与古圣开战了吗,又怎么会跑来讨教呢?而且从维罗妮卡讲述的远古历史时间看,古圣直到灭亡人类应该都还没进化出来才对…思来想去,这些事也没什么结果,索什扬记住了释大师曾经说过的,先看到自己,才能免受外界的干扰,要挖掘这些秘密,最好的办法还真就是挖掘他自身,想办法获得更多关于过去阿苏焉或者薛西斯的记忆——虽然这其中的规律他现在也没搞清。“那么释大师您是否了解阿苏焉呢?”对方摇摇头。索什扬有些失落的抿起嘴角,他相信释大师没有撒谎,对方确实和阿苏焉没什么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