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灵甲术圆满

五种仙道禁制彼此相融,当接近完美时,顾修云伸出手指,仿佛拨动琴弦一般,拨开禁制中的纹络。

刹那间,天地似乎沉寂下来。

叮咚的琴音在顾修云耳边奏响,冰层中本就是死寂一片,可此刻却仿佛万物复苏,灵甲术活了过来,有了自己的生机。

“原来,融合五种禁制,是这种感觉。”

顾修云眼角露出笑意,心神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填满。

刹那间,他竟清晰的感应到四周天地的变化,此刻身在冰层深处,除了寒冰之外,空无一物。

而那些寒冰,看似万年不动,其实细微处,依旧在不断分裂,融合,凝结成更稳定的形态。

而言素诗体内的烈炎灵脉,则是狂暴的太阳,时刻涌动,仿佛要摧毁万物。

“为什么,我能感应到如此细微的景象?”顾修云心中不解。

这种情形只持续了片刻,细致入微的感觉便消失不见。

仿佛刚才片刻,只是一种幻觉。

顾修云不以为意,尝试着催动灵甲术。

呼!

灵力奔涌,刹那间,体内的灵力消耗一空,顾修云连忙开启天关深处的无量空间,海量灵力涌出,弥补损耗。

随着灵力如狂潮般涌出,灵力铠甲终于成形。

铠甲宛若实质,环绕周身,随即又化作一层皮膜,与身体紧紧相贴。

这一刻,冰层深处的寒意再也无法侵袭他的身体,圆满的灵甲术,隔绝一切外力,哪怕是万年寒冰,也无法透过灵力铠甲,影响顾修云。

“灵甲术第五层,除了真罡剑气之外,无物可破。”顾修云心中明悟。

灵甲术修炼圆满,论防御力,已经是开脉境的极致。

相比融合四种禁制,防御力提升了何止数倍。

当然,威力如此惊人,对灵力的消耗也很恐怖,仅仅形成灵甲,就耗去体内全部灵力,还借用了无量空间的一部分。

由此可见,寻常修行者,如果没有无量诀,至少要达到开脉三重天,才能支撑五禁制秘法的消耗。

“有此秘法,我日后行走世间,也多了几分把握。”顾修云自语道。

就在这时,忽然轰隆声响起。

整片大地都颤抖起来,紧接着,四周的冰层开始裂开。

“怎么回事?”言素诗立刻睁开眼睛,看向远处的青袍身影。

“声音来自地面,能震碎千丈冰层,就算是六重天妖兽,也未必做得到!”

顾修云瞳孔微缩,他施展炼光指剑气,只能洞穿半尺冰层,而此刻四周冰层却纷纷碎裂,可见上方的生灵极度强大,很可能是斗霄境存在。

“吼!”

“呜!”

冰层上方接连传来两道惊天动地的吼声。

“有两头妖王在雪原上厮杀?”顾修云脸色发黑,连忙拉着言素诗向冰层更深处冲去。

此刻冰层破碎,炼光指所到之处,大片冰块粉碎,很快就穿过数千丈,一直来到坚硬的黑石层。

但即使相隔万丈,依旧轰鸣声不断,可见上方的妖兽有多强大。

“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居然能撕开万丈冰层?”

言素诗脸色发白。

她虽然已经是开脉一重天修行者,但连一头野兽都没杀过,面对眼前的景象,自然有些手足无措。

“别担心,这两头妖兽并非生死决斗,过不了多久就会离开。”顾修云安慰道。

两头妖兽的声音中,没有任何怒气,可见二者并非敌对。

果不其然,头顶的轰鸣声仅仅持续了两个时辰,就消失不见。

以斗霄境妖王的实力,厮杀两个时辰并不久,妖王身躯几近不死不灭,即使受再重的伤,也能很快恢复,别说两个时辰,就算是厮杀十天半个月,也不奇怪。

这场战斗只持续了两个时辰,可见只是寻常切磋。

“咱们上去吧!”

顾修云带着言素诗回到原先的位置,让她在原地等待,而自己则催动巡查令,让身体陷入无形之中,然后继续向上方穿行,一直来到冰层外。

呼!

天地间风雪不断,大地四分五裂。

随着飞起的雪花,一道虚无的身影飘出,落在冰面上。

“果然,那两头妖王结束战斗后,就直接离开了此处冰原。”

顾修云扫视四周,冰原上一片狼藉,远方的冰山也坍塌下来。

“先前我们进入冰层时,那座冰山大约有千丈高,现在似乎只剩两百丈?”

顾修云比划了一下,心中吃惊不已。

要知道,那座冰山远在数百里外,居然也能被余力摧毁,可见妖王之间的厮杀有多可怕。

“听说妖王与人族斗霄境一样,都能接引天星之力,借星力战斗,举手投足间,拥有无法想象的威能,果真不假。”

顾修云沿着龟裂的大地,向远处走去。

他想看看,两头妖王造成的破坏到底有多大。

两头妖王厮杀,其他妖兽早已远远避开,此刻冰原上连嘶吼声都听不到,顾修云一路疾行,走了足足千里,才看到冰层裂纹的尽头。

“将近千里范围……”

对于妖王的破坏力,顾修云心中充满震惊。

开脉境强者厮杀,能波及数十里已经是极限,可妖王的战斗却能破坏千里外的冰层,其中的差距,未免大的不可思议。

“难怪世人常说,斗霄境强者高高在上,远非开脉境所能及,也不知那两头妖王境界如何,是斗霄境初期,还是已经熔炼了几座星关?”

冰原上风雪不断,厚实的雪花很快填满大地,冰原重新恢复完整。

等顾修云回到原处时,已经看不到地面的裂痕。

但他有推演秘术在手,自然不担心找不到回去的路径。

蓬!

雪花飞溅,顾修云循着原先的地缝,潜入冰层深处。

“顾修云,你终于回来了!”

看到青袍身影,言素诗连忙擦去眼角泪水,走了过来。

“怎么?以为我死了吗?看来娘子是在担心为夫?”顾修云笑道。

“登徒子,谁担心你,你若是死了,我高兴还来不及,”言素诗嗔怒道,“我只是怕自己的病无人去治。”

话虽如此,言素诗眼角的羞怯却难以掩饰。

顾修云笑了笑,不再多言。